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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等閒變卻故人心(1)

肇駒走進屋內,如冬小心地關上門,站到門邊,她知道自己不能離開,穅王殿下要是和玥兒姑娘獨處一室,會被人說閒話。

玥兒心中疑惑,九皇子這時來找自己,所為何來?

肇駒走到屏風邊,他隱約看到玥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由一聲嘆息。

“冉姑娘,你好點了麼?”

他沒叫她玥兒,語調帶著深深的歉疚。

玥兒心裡一陣酸楚,暗忖道:“你還來糾纏什麼,既然要將我趕出京城,又有什麼好說?”

肇駒看著屏風後床上的玥兒,十分難過,他低聲自責起來。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駒兒也不想那樣做,但身在其中,無法自拔。”

玥兒聽他對自己稱駒兒,嘴角抽動了一下。

肇駒接著道:“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一個訊息,明天你要走了,我不能親自去送你,請你原諒——”

肇駒說著,對著玥兒的大床深深一揖。

玥兒本已破碎的心又疼痛起來,她心裡想道:“不,我不要你送,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肇駒頓了一頓,接著道:“冉姑娘,我知道你恨我,永遠不會原諒我,但當初我是真的愛你敬你,沒絲毫作假——”

這話讓玥兒差點吐血,他說當初愛她敬她,那就是現在這份愛已不在,如果自己容顏未毀,他是否還會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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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駒頓了頓,又接著往下說:“可惜人生不能重來,若能回到從前,我一定留下來,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這話一出,玥兒的淚水終於淌下,她想問肇駒,你這是心裡話嗎?她之前在心裡無數次告訴自己,以後再不能為這個男人流淚,可為何還做不到?

如冬站在屋子的另一頭,雖然這是最大的距離,但她還是能聽見肇駒在說什麼,此刻她心中的震驚也是無與倫比,原來玥兒姑娘和穅王殿下早就相識,而且聽肇駒的語氣,兩人之間似乎還有約定,只是如今已不能完成。

“你——走——”

玥兒嘶啞地開口,她不想再聽肇駒說話,她怕自己忍不住失聲痛哭,她不想自己再一次摧肝斷腸。

肇駒一怔,隨即露出喜色。

“你、你醒了,何時醒的?”

玥兒雙手撐在床沿,坐了起來。

“殿下,請您走吧,我不想再見到您,也不想跟您說話,但我會完成我們的約定,去科布多幫你您公主,告訴她,她的心上人已經當上了大崋皇帝,還有,遇到高昌國的迪娜公主,我也會這樣告訴她!”

肇駒一怔。

“那天我們的說話,你都聽見了?”

玥兒平靜地道:“不錯,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所以請殿下放心,我一定會完成我們最後的約定!”

肇駒深吸一口氣,搖頭長嘆。

“對不起,是我傷你太深。”

玥兒想問肇駒,若是自己容顏未毀,您還會不會是這樣決定,但她沒有問出口。

“殿下,您就要做皇上了,玥兒只希望您能做一個好皇上,讓天下人稱讚,若是那樣,我也就感到欣慰了。”

肇駒點點頭。

“是,我答應你,一定盡心盡力,如果不行,也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玥兒哽咽地點頭,她說出了最絕情的話:“好,你走吧,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

肇駒呆了一呆,頹然地點點頭。

“好,那、那我們再見——”

玥兒咬著嘴唇,使勁搖頭,眼淚撲簌簌落下,再見,是不是永不再見?

肇駒向後退,但他剛退兩步就停下腳步。

“對了,我要告訴你的訊息還未說。”

“什麼訊息?”

“明天你離開京城的時候,所有大臣都會為你送行,還有京城倖存的百姓,他們也會來送你!”

“好,多謝殿下。”

玥兒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又有幾分遺憾。

她來時默默無聞,走時卻名動天下,只是心中那最大的願望還未完成。

“不,不止這個,還有,從明天開始,你就可以使用自己原來的名字!”

玥兒身子一顫,不禁問:“殿下,你、你是說——”

肇駒點點頭。

“不錯,明天一早,我會以儲君的身份先昭告天下,冉家的案子是個冤案,真正的兇手是一個名叫夏川風間的東瀛人!”

玥兒審問夏川風間,並找到他當年的那把東瀛刀,這些玥兒都交給了肇安仁,他知道此事關係到玄隆帝的被殺,所以已向肇駒稟告。

聽到冉家的案子終於塵埃落定,玥兒頓時痛哭失聲,自己日夜思念、等待的這個結果終於到來,她走下床,隔著屏風向肇駒拜倒。

“民女冉知萱多謝陛下,願我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本來肇駒沒打算這麼快就給冉家平反,但那天肇真的話確實打動了他,文吉也後來意識到這點,穅王殿下這樣做,可以收買人心,反正玥兒已經放下權力,她在這次京城保衛戰中立下大功,這麼做是眾望所歸。

肇駒隔著屏風也向玥兒深深一拜。

“這是太后的錯、父皇的錯,我、我代表他們向你們冉家致歉——”

“不,這不是您的錯!”

玥兒感到悲哀的是,這一切真正的幕後指使已經死去,自己查明真相又如何,難道太后還會活過來,給她爹爹賠禮道歉?而且,即使肇駒向天下人公佈冉家的案子是冤案,也不可能告訴大家太后劉阿才是真正的元兇。

“對了殿下,既然您做了這麼重大的決定,要將冉家的冤案平反,那還有一個冤案也一併向天下公佈了吧?”

肇駒一愣。

“什麼冤案?”

玥兒道:“當年邊關有位壯武將軍名叫韋勇,您還記得嗎?”

肇駒想了想,搖搖頭。

“我不太記得了,他做過什麼?”

“這位韋將軍是慕容胥將軍的姐夫,他是蒙受不白之冤,希望陛下能為他一併洗冤!”

肇駒還不知道韋勇是什麼冤案,他有些糊塗。

“那個韋將軍是誰,他是被冤屈的嗎,有證據嗎?”

“當然有,我已經找到了刺殺先帝的那把東瀛刀,就在郜銘郜太尉的家中,這件事你去問安仁小王爺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