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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再起波瀾

躺在床上的穆珍,渾身感到莫名的輕鬆,這輕鬆不僅來自身體的燒已退去,更多的來自於吳小娟的幫助,當著張然與劉旭昶的面,雖然小娟沒有說更多的話語,但是卻讓穆珍感到親人般的溫暖,那溫暖非常奇特,有一種母愛般的慈愛,又有著親人般的依賴。

穆珍思考著一個字——愛。

愛是一個字,卻始終是偉大的,人這一生中得到的愛有很多種,第一種是來自於父母的愛,那是純潔得容不得任何雜質的愛,是發自內心的,與生俱來的,沒有任何虛假,沒有任何造作,更不摻和任何附加,這愛會伴隨父母的一生,隨著子女們年齡的增長,這愛也逐漸變成了一種牽掛。第二種愛是來自親情之間的愛,這類愛更多的是關愛,這種愛是建立在血緣之上的,在歲月的磨礪中,慢慢變成了一種彼此的關心與幫助。第三種是老師的愛,這愛包含著一種責任,寄託著老師的殷切希望。第四種是同學、朋友之間的愛,這種愛正如世人所說的純潔的友誼一樣,那是建立在友誼基礎上的,沒有了友誼,或是友誼的淡化,這愛也就變得虛無起來,所以這種愛最易變化並琢磨不定。最後就是這愛情當中的愛,這種愛是一個人成長過程中經歷的最神聖不可侵犯的,歷代的很多文人騷客都對這種特殊的愛給予了濃墨重彩,從中國古代最早的《詩經》中描寫的“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當代人書寫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古今中外,概莫能外,這愛是兩顆心靈的碰撞產生的火花,這火花會形成可怕的無敵的力量,這力量可以摧毀高山,可以截斷江湖,可以穿越時空,可以伴隨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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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珍眼前彷彿看到小娟拿著手絹給自己擦汗時的神情,昏暗的燈光下,那眼神是認真的,穆珍心裡的感激油然而生,特別是知道小娟為自己交了醫藥費時,心裡的波瀾稱不上驚濤駭浪,卻也翻起了層層漣漪。這種非親人卻勝似親人的舉動,怎麼能不讓自己感動呢?

穆珍本已放下的這段感情的心情,突然又似被大火點燃般,重又燃起,這次真的是難以撲滅,穆珍的心難以平靜下來,也許藥物作用,或是疲勞所致,在不知不覺中,穆珍在思索中進入了夢鄉。

穆珍在恍惚中走進一個曠野,灰色的烏雲佈滿了整個天空,如同吊起的一個大傘籠罩在頭頂,國周全部是高低錯落的草叢,空氣凝重得讓人窒息,穆珍面前只有一條前行的小道,兩邊的雜草幾乎將小道遮掩住,沿著這小道,穆珍漫無目的地急速前行,他心裡疑惑,這路通往哪裡呢?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又將到哪裡去?為什麼這曠野中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呢?穆珍的心情也與這灰暗的天氣一樣,糟透了。

向後看,已經看不到來時的路,他已只身處在這曠野中,他別無選擇,只能沿著這條小道前行,他不時地抬頭望天,天上的烏雲如同天空與大地間的空氣一樣紋絲不動,他已經沒有任何方向感,在這樣沒有任何標誌的曠野中,東南西北已經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腳下還有沒有路可走。

穆珍默默地祈禱著,祈禱腳下的路可以帶他走出這片曠野,並且找到熟悉的歸途。

天色漸晚,黑暗之神愈來愈近,穆珍心中產生了莫名的恐慌,不由得加快了行進的腳步,腳下踩著躺在小路上的青草發出的“唰唰唰”聲響打破了曠野裡寂靜,讓穆珍聽著好似有人在背後追隨著自己。

突然面前的高坡讓穆珍一愣,稍微停頓遲疑了一下,便甩開大步直奔山坡跑了上去,站在山坡上,他犯難了。面前一條小河擋住了去路,河面不寬,一眼望去,約二十餘米寬,水面平靜得如同鏡面一樣,藍色的河水深不見底,他彎身在小路上找到一個石子,向河中投了過去,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咚”聲,水上泛起一圈波紋,由急漸緩地向四周散開來,聽聲音,如同小時候將石子投入深井中一樣,河水很深,他沿著河岸左右望去,河岸上一望無際的青草,沒有閃出絲毫的路徑,他突然明白過來,腳下沒有了路,站在那裡望著天空,茫然起來。

如何才能渡過河才是關鍵。無論河那邊是什麼,都必須渡河過去,找到一條走出曠野的路,他不想回頭,他甚至清楚回頭的路可能會更長,更不可預測,渡河才是他唯一的選擇。他不停地思索著渡河的種種方案,又一次次讓自己全盤否定。此時多麼需要一條小船,哪怕這條小船小得只能承載他一個人!

他抓住河岸的雜草,順著河岸慢慢滑近水面,他從那如鏡的水面看到自己的臉,有點蒼白,甚至於在這暗色裡都好似有光亮出現在水裡,他急忙爬了上來,重新站在河岸上觀望著河對岸。

突然,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看到一葉小舟向這駛來,舟上站著一位個頭不高、頭戴蓑笠的人,正拿著竹篙用力撐著向他划來,他只顧欣喜,來不及細看來人,他想大喊,又怕驚動了劃舟的人,他不敢大口喘氣,甚至是屏住呼吸等待著小舟的靠近。

近了,近了,再近些,他不敢看了,他真的怕看著看著小舟改變了航向,他怕不小心驚人動了划動小舟的人,於是他扭過臉朝沿著小河的一方望去。他看到小河盡頭的烏雲開始散去,天空亮了許多,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覆蓋在曠野上的烏雲也開始從地平線上收縮,露出了白色的天邊。他心裡有些驚喜,卻依然不敢喘上一口粗氣。

小舟已到他的面前,手拿竹篙的人沒有抬頭,也沒有言語,只是輕輕點了點岸上的草,暗示讓穆珍上來的舉動,穆珍不敢怠慢,順勢滑下河岸,直接跳上了小舟,由於蓑笠蓋得很緊,他沒有看清來人的臉,穆珍的心存感激,卻又說不出口,默默地看著那人拿著竹篙在岸上用力一點,小舟很輕盈地離開了岸,如同開弓射出的箭一樣向河心猛地竄了過去,穆珍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眼前有點虛幻,只看到小舟劃過後頂起的水紋向兩邊快速盪漾開,竹篙再次插入水裡,那足有四米多的竹篙僅剩了有一米有餘露出水面,背對著穆珍的撐船人再次用力,小舟又快了許多,明顯比劃過來時的速度快了許多倍,當再次下篙時,小舟已經靠近了河岸。

穆珍還沒有來得及言謝,便雙腳抬起,直接跳到了河沿上,回過身時,小舟已經劃至河中心,那人朝他揮了下手,穆珍藉著四周亮起的光線,看清楚的小舟上人的面龐,那是他熟悉的面龐,怎麼會是她?穆珍真的驚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篙之人竟然是吳小娟,並且面無表情地對自己揮著手,他啞語了,他激動、感激、試圖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喊出一句話。

天邊的黑雲繼續升高,四周突然亮了許多,穆珍爬上河岸,眼前的路也比河對岸寬了許多,他不知道意味著什麼,急匆匆地沿著大路奔去,他感到渾身熾熱,好似著了火一般,他熱醒了,發現渾身溼漉漉的,手裡緊緊攥著小娟晚上給他的手絹。

穆珍拿手娟擦著頭上的汗,回味著剛才的夢境,不得其解,只是輕輕說了兩個字——緣份!然後又倒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