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帶著雷雷回到了家。
楊小豔正被女兒連續幾天發燒不退,搞的焦頭爛額。
見楊柏回來,一下子就撲到他的懷裡,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
“你再不回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雷雷站在楊柏的身後,有些尷尬,但又不能轉身走開,站在那裡,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女兒連續燒了幾天了,天天去針,就是不退燒。嚇死人了。”
楊柏伸出手摸著女兒的頭說:
“為什麼不去醫院呢?走,咱們去醫院!”
楊柏一聽,急切的說完,便去抱女兒,楊小豔上前攔他,說:
“去過醫院了,我才抱她回來不久。在那打了針。”
“孩子不退燒,抱回來,晚上再燒起來怎麼辦?”
見楊柏還是堅持要抱女兒,楊小豔拉開了楊柏說:
“她剛睡著。別抱她。”
楊小豔幫女兒輕輕的掖了下被子,說:
“我剛才是見你太激動了。其實女兒並不是高燒,沒有超過三十九,不用住院。我著急的是這些天來一直打針吃藥的,可是就是不退燒,還是三十八度左右。”
楊柏聽了,情緒也放鬆下來,說:
“不是高燒,還用著藥,倒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明天,我還是要和你一起抱她去醫院,好好檢查下,總這麼燒著可不行!”
“就是嘛。孩子這個樣子,我就夠心焦的了。偏偏市場的攤位那裡,老汪又特別的不省心。這些天來,發生的事兒,真的讓我應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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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豔話沒有說完,見楊柏摘下帽子,露出頭上包紮的白色藥布。
她忙用手去輕輕撫摸著楊柏頭上的受傷部位,便又哭了起來:
“真是天降橫禍,還疼嗎?”
楊柏從進門開始,聽著楊小豔的哭訴,就著了急,根本就忘記了雷雷還在的事情。
如今,得知女兒的病,也沒有什麼大事,而且楊小豔一提攤位的事兒,他猛的一拍自己的腦門兒,說:
“別哭別哭!讓人看著笑話!看我這記性,急的都忘了......”
楊柏邊說,邊把站在門邊的雷雷拉了過來,說: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次回來呀,咱家如獲至寶!這是我的小兄弟雷雷,人家還幫我保住了錢財,還救我了一命!否則,你可能都要人財兩空嘍!”
此時的楊小豔也剛剛看到屋內昏暗的燈影下,還有一個人。
楊小豔忙站起身,有些為剛才自己的行為,不好意思起來,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雷雷,這是你嫂子,這是我女兒。”
雷雷忙向楊小豔點頭說:
“嫂子好!哎喲,你女兒可真漂亮!”
雷雷邊身著楊小豔打著招呼,邊看著炕上熟睡的孩子,讚歎著。
楊小豔忙說:
“看我這眼神,竟然沒有看楊柏身後還進來一個人。”
楊柏忙打趣說:
“正常,正常!你的眼裡,只有我嘛!”
楊小豔沒有理楊柏,拿開桌邊椅子上的一些東西,又用手撣撣了上面的灰塵,轉頭跟雷雷說:
“雷雷,快坐下吧,到了這裡,不就是到了家了?再說,你還是我們家楊柏的救命恩人,楊柏那幾天在醫院裡縫針,都跟我在電話裡說了。真是貴客呀!是不是還沒吃飯啊?”
“嫂子,您別客氣。其實,我的年齡應該管你們叫叔叔和嬸嬸的。可是柏哥,命令我叫你們哥嫂,我只能是尊敬不如從命了!”
楊柏聽了,在一旁對著雷雷豎起大拇指,跟楊小豔說:
“媳婦,聽聽,這雷雷說起話來,是不是有水平?”
楊小豔真誠的點著頭,她找了要圍裙,系在自己的腰間。
“你們一起坐火車過來的,聽著你說話是南方人?”
雷雷說:
“是啊,嫂子。我是湖南人。”
楊柏把包裡的錢,全部掏出來,放到桌子上,跟楊小豔說:
“媳婦,這幾年在深圳賺的這點錢,臨回來時,我尋思著,都從銀行取出來吧,回來上交給領導你,還能有個表揚啥的。沒想到,要不是雷雷,我命都差點為這點錢丟了。”
“雷雷,嫂子真心的謝謝你!你呀,真是個活**啊!”
聽著楊小豔的感慨,楊柏笑了,接著楊小豔的話說:
“他說他跟**是一個地方的,那就是**老鄉唄!他還就姓**的那個雷。我估計啊,他就是**的一個什麼兄弟!”
雷雷認真的說:
“還真不是!”
“我說是就是!跟**能沾上光,還不好嗎?”
楊柏半開玩笑的問話,倒是讓雷雷一時語結,但還是嘟囔著說:
“跟他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楊柏指著雷雷跟楊小豔說:
“瞅瞅,小豔,這兄弟就是這麼的實在。好了好了,說你跟**有關係,也是逗你呢。”
他見楊小豔要去廚房做飯,便說:
“對了,小豔,以後檔口的事兒,就讓雷雷負責。原來檔口的那個老汪,不是總給你氣受嗎?咱還不用他了!”
楊小豔一提老汪,氣就上來了,把圍在腰間的圍裙摘下來,往桌面上一摔,說:
“就別提那老汪了!這兩天孩子發燒,本來我就急的不行。老汪的財不結,你那邊缺的錢,就匯不了款。我跟他一遍遍的說:汪大哥,幫幫忙吧,急需要打貨款了!老汪卻推三阻四!就是不打。”
楊柏聽著,用手指一點點盤著。
“這都幾個月的貨款了,積攢到一塊兒,會出事兒的。我就說如果沒有時間結賬,就先打一部分款,楊柏那邊急需要用錢進貨了。可是,到現在還沒打款。我去多少次都要不出來,也不把賬給我看,急的我什麼似的。”
楊小豔邊說,邊看了看雷雷一眼,說:
“如今,這雷雷也不是外人,我就有什麼說什麼。最近這老汪常和人打牌,這星期我去了幾次,他都不在,就留一個小青年看檔口。一問老汪去哪了,他那小徒弟就幫他打馬虎眼,其實我都知道,他就是去打牌了。”
楊柏說:
“他是真不想好了!你呀,最關鍵的還沒說吶!不是聽說他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混子在一起嗎?”
“對呀,對呀。我聽旁邊的商戶跟我說,老汪領著那幾個小混子,有時候還去敲旁邊那些檔口的竹槓。據說,客戶只要從咱的檔口前路過,再走到別的檔口,買了東西之後就要給他提成!他說,這是扒過路提成!整的好多同行,都怨聲載道的。我去的時候,竟還有人對我橫眉立目的。哎呀!真是愁死了!”
“那哪叫什麼過路提成,這簡直就是黑社會!”
楊柏氣的一拍桌子,把孩子嚇醒了,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