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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11

豔麗的“跟班”指著萬慧來的衣服大呼小叫著。

萬慧來看了看她們,豔麗穿著時尚的、中長的皮大衣,“跟班”剛穿了件紅色的皮夾克。

“跟班”見萬慧來沒有出聲,更加的放大音量說:

“萬主任,我這皮夾克就是豔麗老公給我從廣州捎回來的?要不,我幫你求求她,也給您捎一件?免得再穿這種出土文物般的衣服!”

萬慧來抖了抖白大衣,並沒有理會她們。

但萬慧來在扣白大衣的釦子時,手指卻一直禁不住的顫抖著。

等晚上要下班的時候,科裡有人跟萬慧來說:

“萬主任,聽說那豔麗是領養的,說是撫松那邊一個什麼,成了萬元戶的參農的女兒。您說,這錢這東西怎麼還是願意往這有錢人的口袋裡跑!豔麗在咱們科,就是咱院也是最有錢的主了。還又有了這麼個萬元戶的孃家!我真的看不慣那樣拉幫結派的狂樣兒!”

萬慧來一直低著頭寫著自己桌上的診病日記,頭也沒抬,但耳朵裡,對同事的話,一個字也沒有漏掉。

她不經意似的說了句:

“過去,怎麼沒聽說她豔麗是領養的?”

“就是嘛!嫌貧愛富唄!那萬元戶的爹給她帶幾件皮大衣,都拿單位來了,正顯擺呢!”

後來,豔麗親生父母的故事,無論是開始創富的榜樣般在科裡傳揚也好,還是到了如今成了衰農也好,萬慧來給同事的印象,就是充耳不聞。

然而萬慧來的長白山之行,卻意外的聽說了豔麗親生父母做為參農的悲喜交加的故事。

那是由於這幾年人參價格大幅下跌,豔麗爹因無力償還債務而破產,自殺未遂的事情說起。

位於長白山腹地、松花江上游的小縣城是全國重要的產參基地,可記載的人參歷史已達上千年,最早可追溯至唐朝。

豔麗的高祖父出生在清朝年間。

據史料記載,明清兩代是人參採挖的高峰期。

特別是明永樂後,國內人參採挖區域從位於中部的太行山區轉移到東北的長白山區。

在這一時期,豔麗的祖輩加入了人參採挖的大軍。

在一望無際的長白山區,尋找人參就像是大海撈針,採參人一般需花費數月才能找到人參。

這期間,他們要經歷大山的重重考驗,有些人甚至永遠留在了山裡。

豔麗的高祖父就是其中的一個。

據同伴說,他在一次上山採參時迷了路就再也沒有下山。

然而,悲慘的故事並不能阻止絡繹而來的採參人。

每到採挖旺季,村子裡的青年男子都要跟著老人去山裡採參,只留下年輕的母親帶著孩子留守家中。

瘋狂的採挖使得長白山區的野山參產量日益減少,近乎絕跡。

到1929年,曾經作為人參集中產地的撫松僅輸出野山參283.4斤。

如今,野山參已被列為國家一類保護植物,嚴禁挖掘。

不過,早在豔麗的曾祖父那一代,長白山區就已經開始出現人工種植的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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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將不足年限的人參移植到大樹下培植,數年後再挖出。

長此以往,這種更省時省力的人參種植方式開始受到追捧,在民間興起。

1982年,吉林一些人參種植區推出參業生產承包制模式,把參地承包給村民,但需保證一定的產量。

四年後,豔麗的父母承包了人參種植地。

三年後,出現種參高峰後的第一個產參高峰,年產量達到三年前的30多倍。

產量達到高峰,但市場消費還侷限於製藥企業,市場明顯供過於求。

那個時候,豔麗的父親正在樂滋滋地估量著自家的收成,想著能夠大賺一筆。

不多久,村裡人就發現了異樣,往年人參還沒採摘就來蹲守的收購商們此時卻不見蹤影。

“不光是一個村,全縣都沒人來收人參了。”

往年熙熙攘攘的村子一下子冷清起來,參農們個個愁眉不展。

這時參農們才慌張起來,到處打聽哪有買人參的。

到了9月,人參開始大量積壓。

儘管最後來了一批收購商,但給出的價格卻讓參農們大跌眼鏡。

以往每斤30元左右的人參已經低至每斤10元。

到去年,人參價格更是一路狂跌至每斤4元。

過去看參農臉色的收購商們搖身一變成了“爺”,參農們連討價還價的資格都沒有。

這一時期,全省的人參收購價格普遍下跌了6倍左右,為歷史最低水平。

如果按照8000萬平方米(12萬畝)的種植面積、每畝400公斤的產量來計算,種植頂峰時期的人參年產量能達到9600萬斤。

以每斤4元的價格來算,人參銷售額約為3.84億元人民幣,而按照當年每斤30元的價格計算則為28.8億元,兩者相差25億元。

也就是說,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價格大跌中,參農的損失保守估計也在25億元左右。

為了穩定市場,政府號召省內的國有企業大量收購人參作為儲備,但效果並不理想,一些企業甚至因負擔過重而破產。

滯銷的人參和不斷下跌的價格讓參農們崩潰。

悲痛的情緒開始在整個果松村乃至向外蔓延。

他們不知該如何把成千上萬斤人參賣掉。

“即使價格再低也要賣。”豔麗的人參最終以每斤5元的價格,賤賣給了一個韓國收購商。

彼時,因國內參價大跌,一些韓國企業從這裡大量收購人參,運回國內加工成成品後售賣。

還有一些韓國企業在國際市場上打出口號:

“買高麗參,送中國人參”

這樣的促銷活動,讓中國人參淪為外國消費者眼中的便宜貨。

原本指望賣完人參就能過上好日子的豔麗父母那樣的參農們,如今不得不思考另外一個更加沉重的問題:

如何償還那些當初從銀行借回來的貸款。

這些少則幾千、多則上萬元的貸款讓一些參農不堪重負。

某天夜裡,豔麗的父樣,便怕因無力償還貸款上吊自殺。

但被豔麗的母親救了下來。

他們在這場危機中損失了兩萬元,這些都來自銀行貸款。

有人說,僅撫松就有60%的參農在這場危機中破產,而整個省受此波及的參農數量更大,很多人的生活因此陷入困境。

一些人扔掉等待下次開墾的參地遠走他鄉,掙錢還債;一些人重新拾起鋤頭,回到田裡;還有一些像豔麗父母那樣選擇仍然留在山裡的參農,則過上了渾渾噩噩的生活,思考著要不要堅持下去。

他們把幾萬元的參種在地裡,不知銷向何處。

而萬慧來的美容科,既便是護膚品裡用人參,也是數量有限的。

但是,如果萬慧來同意並與豔麗的父母達成用參協議,他們家地裡的參,就可能會得到政府

的補助!

豔麗的商業頭腦,真的令萬慧來佩服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