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婷婷給萬慧來帶來的麻煩,倒是因為薛拯去了美國,迎刃而解。
薛拯遠在大洋彼岸,雖然也帶去了萬慧來諸多的牽掛,但,她似乎再也不用去考慮楊婷婷再去糾纏她的兒子薛拯了。
所以,秋花的事情,也到楊小豔跟自己說到她去南方打工為止,她便這個耳朵聽,那個耳朵就冒了,再也不想浪費自己的腦細胞。
直到去年春節前夕,薛拯第一次回國來過春節。
全家人高高興興的暢談,娛樂了一天。
第二天的晚上,薛拯趁著爸爸帶著兩個弟弟去買年貨的當兒,家裡只剩下他們娘倆個。
“媽,我想跟您說件事!”
萬慧來正在燈下為薛拯的新衣服釘著紐扣,頭也沒抬的說:
“拯兒,你現在已經接受了西方教育好幾年了。有些思想觀念,也許你改變了一些,這很正常。再說,西方教育中的獨立自主,也是個特別好的素質。媽媽相信你能處理好自己的很多事情,不用這個請教的口氣跟媽說,我會尊重你的任何決定。”
薛拯高興的蹦了起來,一改這次回來的沉穩作風:
“媽!您太讓我吃驚了!您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萬慧來抬起眼鏡下的眼睛斜了一眼薛拯說:
“臭小子,原型畢露了不是?少給我戴高帽!”
薛拯笑嘻嘻的湊到萬慧來的身邊,說:
“媽,你說這多大的人,在外面裝的多成熟,怎麼到了媽媽身邊,都會變成這個德行呢?”
萬慧來一字一頓的說:
“要怎麼說,孩子見了娘,有事沒事哭一場。就是這個道理。多大的孩子,在母親面前也是孩子。”
“媽媽,我正式跟你宣佈一件事!”
萬慧來抬頭看了看薛拯認真的表情,
“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看看,看看,剛說完,就跟個孩子似的。說吧!還用著宣佈嘛!”
“媽,我結婚了!”
萬慧來聽了,手一抖,差點沒拿著針扎到自己的手指上。
她千想萬想,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這個訊息。
但轉念一想,不對呀,要是結婚,怎麼也要履行手續,至少要通知一聲自己和家裡人吧?
“看你今天晚上用詞,總是不精準。宣佈就已經說大了。有了結婚物件,或是哪怕兩個人同居了,那都不叫結婚。”
薛拯再一次認真的說:
“媽,這次,我沒用錯詞,是結婚了。我們都辦理了結婚手續。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就沒有告訴您。想著當面再向您請罪!”
萬慧來手裡的針,終於沒有控制好,扎在了左手的虎口上。
她故作漫不經心的,把左手抬起來,用自己的嘴唇吸允著虎口的針傷,邊摘下了自己的眼鏡,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許久,他長嘆了口氣說:
“拯兒,你長大了,又接受了西方的教育。這樣的做法,我也可以理解。雖然現在才知道這個訊息,對母親來說有點滑稽。”
說完,她還咧著嘴,頑劣的笑了一下。
薛拯一見母親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了,他笑了,笑出了眼淚:
“媽媽,您真的是我的好媽媽。我萬萬沒有想到,您聽到這樣的訊息,還能笑出來。謝謝您,我的好媽媽。”
萬慧來已經沒有心釘扣子了,她隨手把衣服放在桌子上,轉過身來正對著兒子,說:
“別拍馬屁,還沒說是哪個國家的姑娘呢?什麼樣兒,總得讓我瞅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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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慧來極力的把自己的心胸拓寬,她腦子裡想了許多的畫面:
有金髮碧眼的歐美女孩兒,有中東的或是印度的,甚至黑色皮膚的女孩子,都在她的腦子裡浮現過。
萬慧來明白,兒子在國外,綁架那樣的事情,他都挺過來了,說明什麼困難,都超出了自己所能解決的範疇。
而兒子接觸的人,有幾種皮膚的,多少個國家的,就有諸多的可能。
所以,她做好了接受意外的無論是驚還是喜。
總之,這個洋兒媳,早就在她的大腦裡勾畫過無數次了。
萬慧來想來想去,但還不見薛拯說出是哪個國家的女孩子,便說: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吧。說吧,哪個國家的,什麼樣子,照片總能給我看吧?”
萬慧來說完,見薛拯的表情有些不對,便微皺眉頭:
“怎麼回事?拯兒?怎麼用這種表情看著我?”
薛拯雙手一攤,有些費力的說:
“媽,我不明白。您不是都知道嗎?為什麼還來問我?”
萬慧來站了起來,摸了摸薛拯的頭:
“兒子,你沒發燒啊!為什麼說我知道?你結婚的訊息不是才剛剛在一分鐘之前,才通知你老媽的嗎?”
萬慧來的語氣裡著重了說了“通知”兩個字,對薛拯的質疑,明顯的帶著一些不滿。
“兒子,別有顧慮了,婚都結了。用我們中國人的話說,生米都做成熟飯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快,拿照片給我看,我還真的要認識一下這已入門的兒媳了。”
正在這時,薛德珠帶著薛研和薛餘,提著大包小裹的走了進來。
他們把東西放在門邊,聽到剛才萬慧來和薛拯的談話,有些沒頭沒腦。
薛餘高興的大喊:
“大哥,你結婚了!快,跟我們說大嫂在哪?來了沒有?”
薛研上來就是一拳打在薛拯的胸前,說:
“行啊!瞞的死死的。要是再過兩年回來過年,你是不是都帶回一窩小仔兒了?”
“去你的!你說話真難聽!我又不是動物,還帶仔兒!”
薛研一聽,笑了:
“我說大哥,你這學問都學大了。人不也是動物嘛,只不過是高階動物!”
大家一聽,都哈哈大笑起來。
薛德珠從廚房裡拿出來兩個酸菜芯,遞給薛拯說:
“國外再好,這個你肯定吃不著!”
“酸菜芯!爸爸,你怎麼知道我想這口?不瞞您說,這幾天裡,我做夢都想這酸菜芯吃。真的是我童年的美味啊。”
說著,薛拯拿著酸菜芯就要往嘴裡填,卻被薛研一把搶了過來,指了指母親萬慧來說:
“大哥,快瞅瞅媽媽的臉色。你還好意思吃東西。”
薛餘一聽,忙上前幫腔:
“大哥,您也是的。結婚這麼大的事情,自己決定,沒有跟父母商量也就罷了。可是,怎麼說,也得通知一下家裡吧?”
薛德珠擺了擺手,說:
“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既然木已萬舟,就讓我們高興面對。不是嗎?”
萬慧來聽了薛德珠的話,少有的表示贊同:
“用詞準確!木已萬舟用的好。過去的就過去了。拯兒,我都請求三遍了,快讓真人露像吧!”
薛拯又是雙手一攤,表情現出無奈的說:
“媽媽,你為什麼總是一遍遍的問我。你們都見過面的。”
“見過面?誰?”
“我還能娶誰?楊婷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