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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09

小周接了電話,披上棉大衣,邊戴手套邊挑開門簾,說:

“阿姨,真對不起。薛研哥讓我去接他。我出去下啊!”

說著,小周急匆匆的推門衝入風雪中。

電視裡的春節聯歡晚會已近尾聲,薛德珠看了看滿桌子的菜,端起酒杯,嘆了口氣,感慨道:

“怎麼搞的,這年夜飯吃的,還不如在家裡,我做個四碗八碟的,吃的順溜呢!”

薛德珠端的是容量一兩的小白酒酒盅。

萬慧來看著他邊唉聲嘆氣的說著話,邊“吱嚕”一口喝光了酒杯裡的酒。

“什麼心情,也不耽誤喝酒哇!”

薛德珠睄了一眼面沉如水的萬慧來,沒話找話說道:

“酒逢知已千杯少嘛!”

夫妻兩人意興闌珊,拐頭別棒的各自做自己的事,明明是兒子們給他們帶來了不快,卻都把氣撒在了對方的身上。

他們萬萬也沒有想到,正是這大年三十的晚外,薛研和薛餘在火化場裡,發生了一件令他們想破腦門子,也想不到的一件事情。

半個小時後,小周又回到了夫妻兩人的身邊。

“你二哥和三哥呢?”

薛德珠一見小周,忙高聲問著。

“阿姨,叔叔,我出去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他們。我看,這菜都涼了,我去灶上熱熱,咱們先吃吧。”

萬慧來看著小周通紅的臉,閃閃爍爍看著自己的眼光,又要在這裡,喧賓奪主的想開,這沒等來主人的年夜飯,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合常理。

萬慧來心裡“咯噔”一下,但是,她還是堆起笑容,說:

“好,小周,我幫你熱。咱們先開飯,你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呢。”

薛德珠有些不知好歹的接話道:

“就是,就是。從非典這場劫難中逃出來,這是多大的福份吶,這個年,要好好的放放鞭,喜慶喜慶!我也去幫把手。”

萬慧來一聽,忙退了回來,說:

“那你去幫小周吧。我收拾下碗筷。”

薛德珠並沒有意識到萬慧來的臉色已是十分不快,極興高彩烈的張羅著吃年夜飯。

萬慧來在屋子裡,低頭沉思了一會,眼淚忍不住嘀達嘀達落在桌子上。

“張飯嘍,快,咱們先去外面放鞭,都擺上,都擺上,管他那是煙火還是炮仗!”

薛德珠一邊裡外屋的串著,往桌上端著小周在廚房熱的菜,一邊嘴裡還張羅著牆角的那些煙花炮仗。

萬慧來悄悄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用力的瞪了一眼薛德珠,暗自說:

“真的就是一個沒心沒肺!”

吃飯的時候,萬慧來當然現出十分配合的神色,聽著小周接著講自己的那段染上非典的歲月。

中間若有一點點的停頓,薛德珠都要急切的追問。

小周說自己的心態是比較好的。

所以,病房裡,他留到最後一個出院,還以為會接受採訪。

整個從發病到入院,共住了不到兩個月。

出院的時候,小周說,那是長那麼大,從沒有過開心。

當時他一出門,鄉裡面的領導,小周的媽媽和爸爸都來接他。

還有記者,但並沒有人採訪他,只是照了幾個鏡頭。

回以了家裡,他還隔離了一個星期。

因為不能跟家裡人住在一起,所以,在他們家有一間小小的西屋,媽媽給收拾了一下。

住在小西屋裡,躺在床上,那天晚上,一下子就放鬆了,很安心,很溫暖的睡了一覺。

但在小周的夢裡,還到處在路兩邊掛著條幅:

“早發現,早報告,早隔離,早治療。”

在夢裡,是父母送送他去了一家部隊醫院。

醫生問診過後,請他們全部去驗血、驗尿、拍X光片。

拍片結果,小周的確實是肺部有陰影,上面還標註了一句話:

“初步懷疑是疑似病例。”

主治醫師當時還去找到拍片子的大夫,非常嚴肅地告訴他:

“不可僅僅根據一個陰影就下結論,對方也沒有權利根據片子下診斷,況且其他結果還沒出來,綜合所有病例診斷依據才能判斷是否符合SARS症狀。尤其這種情況下,我們要對每一個患者的診斷負責。”

小周聽了特別感動,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再後來,部隊醫院的醫生看了他的血液、尿檢報告後,診斷結果只是普通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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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他不用被隔離的情況下,建議他前往作為收治疑難雜症的權威綜合性醫院,進行確診並治療。

因為那裡全部是精心挑選出的醫護人員,在病人搶救、氣管插管及呼吸機使用等方面具有豐富的診療和護理經驗。

去往第二家醫院的路上,小周明白自己有救了。

但是他猜想這第二家醫院裡面收的診療物件,一定是是“非典”重症患者。

坐在車裡,他望著車窗外陰鬱遮蔽的天,沉默許久後,依然高燒不退的自語到:

“這回再進去了還能出來嗎?”

爸爸坐在身旁,聽到了之後一句話沒說。

但他內心五味雜陳,更多的是心疼孩子。

沒有想到,去了第二家不是醫院,是一間研究病毒的科研所。

因為自己在北大讀研究生,還是個國防定向生。

將來畢業,早已經確定了博士導師和畢業去向。

那就是,在這次抗擊非典中,立下汗馬功勞的解放軍軍事醫學科學院。

就在前段日子北京還可控、大家覺得北京還沒事的時候,小周就一直在關注非典的各種資訊。並且告訴大家,可能事情比人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讓大家有心理準備,儘量遠離人群,注意防範。

很快,果然如他所說。

由於人手緊張,他被解放軍軍事醫學科學院緊急徵召,參與非典試劑和疫苗的研製,並且成為了,第一批被“隔離”的人。

他和同事們,嘗試在實驗室裡分離並培養出活的病毒,再滅活,以便研製出診斷試劑盒,並進一步研製疫苗。

他們與外屆唯一的聯絡,就是身上的摩托羅拉手機。

而且由於保密要求,以及工作的強度,家人能在夜裡收到他的一條“平安”都很奢侈。

他是一個研究人員,更同時也是一名軍人。

這樣的時刻,沒有假期,進了實驗室要穿很厚的防護服,也不能帶手機。

偶爾有機會,能打個電話,都緊張得不知道應該先說哪一句。

電視上的一位學者,正在講話:

“最重要的,是什麼叫控制。現在病源不知道,怎麼預防不知道,怎麼治療也還沒有很好的辦法,特別是不知道病源,現在病情還在傳染,怎麼能說是控制了,我們頂多是遏制,不叫控制。”

中南山的話音一落,整個會場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