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珊珊處的物件,是一位大學外語教師,叫張池。
兩人是在酒店,組織英語口語培訓時認識的。
本來酒店聘請的是另一位教師,他臨時有了急差,力薦張池來替代,一切安排得那樣巧。
張池離過婚,不富裕,但人很踏實,非常珍惜楊珊珊,也不貶低自己的前妻。
面對張池澄明的眼睛,單日身主義者的楊珊珊不戰而敗。
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熱望與激情,在心頭突突跳動,緊緊抓住了她,她願意為此吃苦受累,浪跡天涯。
這是什麼?愛情。
到得遲了一點,但一樣美好。
楊珊珊漸漸的,淡了與任達和李志的交往,除了通電話,見面也稀少了。
生活總是一個階段一個階段構成的,雖然,第二幕是第一幕的延伸,但劇情發展了,場景改變了,新的人物出場了,這是生活的常態,無需理由的。
楊珊珊在這一點上無師自通,有些人,在情感生活中步步都是輸,多半是沒有弄懂一些基本問題。
楊珊珊在內心深處,很感謝任達和李志,他們是她非常好的朋友。
他們陪伴她,走過了生命中一段難忘的歲月,讓從小沒有父親在場的楊珊珊,補上了如何與異性相處的一課。
同時,還獲得了友情、幫助、工作上或生活中的指點,還有受挫時的鼓勵與支援。
她更感謝,他們善解人意的適時淡出,沒有糾纏、埋怨,畢竟他們相互引為知已。
知已就是這樣的。
那段時間,一聽到“友誼地久天長”的音樂,楊珊珊就會淚溼眼眶,有點惆悵,有點傷情,又很幸福與滿足。
在一個盛夏裡,楊珊珊和張池結婚了。
沒有大擺婚宴,他們準備去西藏旅行結婚。
動身之前,楊珊珊先後收到了,任達和李志發來的短消息,竟是相同的一句話:
珊珊,祝你永遠幸福。
楊珊珊深情而感動地,把頭靠在新婚丈夫張池的肩上:
是的,我很幸福,感謝所有給予我幸福的人。
可是,張池卻沒有出蜜月,就永遠的離開了她。
一場車禍,奪走了楊珊的所有的幸福和快樂!
發生在薛餘的店門口,張池領單位的人,在這裡進行婚宴答謝。
兩個人去渡蜜月,回來後,把沒有完成的答謝宴,在這裡完成。
可是,沒有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從此,楊珊珊,便每天來薛餘的店裡,坐在窗邊,呆呆的望著窗外。
無論裡面有多少人,她都像沒看到,沒有聽到,前面的那條街,成了她腦子裡唯一的喧囂......
而對於這一切,楊小豔是不知情的,她知道的,就是女兒三十好幾了,還沒有結婚。
大家都不敢告訴她,楊小豔的脆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萬慧來跟楊小豔去算命,依著她,順著她。
但是,總是,想到她們娘兩個人遭遇,總是忍不住淚目。
萬慧來曾揹著楊小豔,經常和楊珊珊來往。
她把楊珊珊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有不開心的事情,一定告訴我!不能跟媽媽說的,跟我這個媽媽說。”
萬慧來是知道楊珊珊有兩個藍顏知已的。
她曾多次勸楊珊珊說:
“所謂這個藍顏就是個烏托邦!”
兩個人還因為這件事,曾在咖啡廳裡爭的面紅耳赤。
現在網路和一些時尚雜志上,常講什麼“藍顏知已”。
那種什麼比愛情少一點,比友情多一點的“第四類”情感之類。
並說,這是流行的生活方式等等。
萬慧來說:
“請問珊珊,所說的多點少點,又怎麼界定?是用尺子量不還是用秤稱?差幾毫米幾奈米還是差幾兩幾錢?什麼叫流行,流行就是對的嗎?非典流行,禽流感流行,那大夥就都去得這些流行的病吧!這簡直是胡說八道嘛!”
楊珊珊見萬慧來如此激動,便不再作聲。
萬慧來見了,也有些開始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的聲音變的有些輕柔和緩。
“珊珊,咱們想一想,同性之間還有搞同性戀的呢,更何況正當盛年的兩個男女!”
楊珊珊抬起了頭,接著話說:
“這樣的兩個盛年男女,在一起糾糾纏纏,曖曖昧昧,你安慰我,我勸解你,就不出軌也夠噁心的了。阿姨您別說了!你嘴裡的這所謂“藍顏”,並不是知已!”
萬慧來意識到自己話說的有些不妥,剛想再細解釋,楊珊珊繼續說了起來。
“有句老話:千金易得,知已難求。所謂知已,通常是心甘情願地為對方付出一切的人,如《笑傲江湖》中的曲洋和劉正風。擁有一位知已,是人們夢寐以求的,而擁有一位異性知已,特別是對女性,那是心中永遠的柏拉圖。執子之手,並不一定與之偕老,卻一定要有心靈的撞擊、思想的共鳴。”
萬慧來點頭說:
“對呀,時下,女人對男人有紅顏知已在心理上極不平衡。於是,她們也給自己中意的異性起了個可以跟“紅顏知已”舉案齊眉的稱呼――“藍顏知已”。她們對藍顏知已的期望值很高:他要是一個保險櫃,可以放心大膽地向他傾吐酸甜苦辣,是一個諮詢公司。能夠及時提供一個客觀可行的意見,他最好英俊迷人,人見人愛,看著舒服才會談得舒心。要有兄長般的情懷,聆聽她的心語分擔她的痛苦,卻決不跨越愛河,只能理解她不能擁有她,只有情誼沒有利益……一句話,就是翻山越嶺閱讀她的心靈,用一種只有兩個人才懂的語言進行靈魂的對話與交流。試問當今世上的男人有幾個能有如此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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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問的楊珊珊陷入了沉思。
“更何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對方豔光四射,自己又非玻璃人,難道會不心動?在商品經濟社會,在金錢裡摸爬滾打的男女。有多少人可以不言回報地做到: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請你離開我。如果你正遭遇不幸,請你告訴我?同性都很難做到,更別說存在性別誘惑的異性了,孩子。”
萬慧來見楊珊珊的表情不再那樣牴觸,又說:
“據說,考古學家發掘被火山熔岩和灰燼掩埋的一個古城時發現:被燒焦的男屍啊,都處於反抗狀態,彷彿他們是在與天抗爭或者試圖逃避。而女性卻蜷縮著,匍匐在地。可見男人與女人的思維方式存在差異,兩者在心靈上是永遠無法溝通的。既然如此,又哪裡來的知已一說?據動物學家聲稱,雌性動物比雄性動物更善於為自己準備後路。”
楊珊珊聽了,笑了:
“那是否可以猜測女人找藍顏知已,只不過是,事先為以後的人生或情感失意找好溫暖的避風港?”
兩個人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