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拯離婚了,家裡的父母還不知道。
今年,是爸爸七十大壽,自己一定要回國去為他老人家祝壽的。
可是,想到自己的婚姻狀態,該怎麼和他們說呢?
這兩天他在逛唐人街,想在回國的時候,買幾樣東西帶給家裡人。
街邊的攤位上,擺了一袋袋金黃色的麵食,形狀如蕉條的樣子。
在祖國的大洋彼岸,薛拯竟然看到了兒時的美食:香蕉條。
“香蕉條”這種食物,是一種傳統的“小食品”了。
外酥脆,內柔軟。
小時候,薛拯印象最深的就是香蕉條,它外表金黃,形狀小而彎,口感酥鬆,有淡淡的香蕉味,最大的好處就是放的時間長了也沒事,依舊鬆軟如故。
遠在美國,也常常在夢裡吃到這種小時候魂牽夢繞的美味。
他常跟人說,自己有個草根的習慣,就是吃不夠一種,老掉牙的叫“香蕉條”的麵食。
這個習慣源於一個兒時的故事。
我和鄰家的二兒子同年,小時候他們在一起長大,可每每那個年齡能享有的特權,薛拯卻無權消受,因為他是家裡的“老大”。
兒時的六十年代,家裡每個孩子的肚子就象填不飽的坑。
吃什麼都感覺是半飽,至於那種帶點油類的白麵麵食,既使是過年也只是幻想而已。
一天,鄰家何伯伯從院外走來,他們哥兒三個人正在院子裡玩耍。
何伯伯出差剛回來,手裡捧了兩袋“香蕉條”。
“來來來,孩子們,吃點我從外地捎回來的好吃的。”
薛拯站的位置由於最靠院門,而何伯伯第一個經過的就是,那個時候的他,年齡也是孩子時期的哥哥。
可是,何伯伯卻好象完全沒有看見他,徑直走到裡邊,把他的兩包散發著香蕉美味的食品,一人一包,分給了兩個弟弟。
儘管自己是哥哥,但畢竟在吃的方面,一直是很匱乏的。
看著弟弟們狼吞虎嚥,根本就沒有顧得上正在咽口水的哥哥。
薛拯比自己的弟弟大那麼多,又是在長輩面前,怎麼好意思去厚著臉皮跟弟弟來要吃呢?
於是,他只好跑出了院子,去找別的夥伴去玩了。
但在那時的記憶裡,薛拯從此有了一個心願,長大後,一定吃夠那用牛皮紙包著的“香蕉條”,那個味道他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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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拯買幾大包的“香蕉條”,準備帶回國內,讓家人嚐嚐美國的“東北香蕉條”是個啥滋味兒。
薛拯到了一家艾灸館的門口,下意識的望了下四周。
這是一間國內廣東人開在唐人街的醫館。
由於薛拯從小就喜歡這艾蒿的味道,第一次路過這裡時,就被這漂在外面的艾的香氣吸引進來了。
從此,他自然也就隨著時尚,走進了這家以艾灸聞名的理療館了。
伏案工作久了,後背和頸椎自然是有職業病的,理療也是他生活中的常態了。
整個夏天,他每個傍晚,都是在這裡渡過的。
在艾香的作用下,他的思緒會帶到很悠遠的地方,無論是針痛還是皮膚上滾燙的熱度,也都隨著身體上的病痛一同消失。
也許,明天不來到這裡,身體會更不舒服,身心倦怠。
到了這裡,經過這樣一個半小時的理療,晚上起碼也能睡個好覺。
失眠,也許是剛剛走入這個夏天開始的。
我和楊婷婷的家被一個刊物登上了頭條,那是個中國記者來採訪的。
醒目的標題,很是刺目《女強人的幸福家庭》。
這篇文字,專門為了抨擊時下流行的“女強人,就一定婚姻不幸福”的說法。
為了這篇報道,楊婷婷做也算為這裡的中國女性爭了光,添了彩。
而薛拯這幾年來,本來工作性質就不是很招搖的那種,再加上自己喜歡鑽研點學問的性格。
對楊婷婷這種高調的工作和生活方式,慢慢的不舒服起來。
有時候,甚至經常想起母親因為不滿意,自己擅自娶進門的這個兒媳,而暗自垂淚的情形。再者,薛餘的生活沒有改變,公司裡有他是五八,沒他就也是四十。
平日裡,楊婷婷沒時間打理的家務,薛拯都擔負了起來。
除了照顧好家裡,就是負責每個星期,都代表夫妻二人,去學校看自己資助的一個黑人小男孩子山姆。
餘下來的時光,閒來無事,網路倒成了薛拯的一個好去處,甚至可以說,上網比吃飯還準時準點的。
可是,有件事情,薛拯卻一直揮之不去。
就在楊婷婷去總部開會的前一天,楊婷婷能把家庭和事業協調有致,部裡讓她為各位女同事開了個經驗介紹會。
喝了點酒,回到了家。
讓薛拯幫她收拾東西,說連夜要趕去參加總部明天的會議。
這時,山姆來了電話,薛拯一聽,忙轉給了楊婷婷:
“兒子,最近怎麼樣?什麼?你看到了那篇有關咱家的報道?”
看來,楊婷婷真是太興奮了,轉向正在收拾行李箱的薛拯:
“老公,山姆說咱倆真讓他驕傲。”
“兒子,低調,千萬要低調,呵呵。”
“其實呀,咱們家能這樣讓人羨慕,還不是你爸的功勞嘛,你爸可是個極品男嘍。好了不多說了,媽媽明天要趕著到總部開會。”
第二天,送走了楊婷婷,剛進家門,便聽到敲門聲:
“誰呀?”薛拯一邊看看表,九點二十,一邊向門邊走去。
問了兩遍沒有迴音,薛拯感覺有些奇怪,便開啟了門,見一個女個戴了一頂碩大的帽子,站在門口,由於帽子的沿太大,把她的整張臉都遮住了。
“請問,您找誰?”
薛拯的話問完,女人慢慢的抬起了頭。
“吳言!”
眼前的吳言,嚇了薛拯一跳!
自從在美國,再次見到了自己學生時代暗戀的女神吳言後,真的感慨良多。
薛拯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太小了。
自己和吳言有緣無份,分別組建了自己的家庭,但卻都來到了美國定居。
最神奇的是兩個人居然住在一個街區生活。
當時,興奮的兩個人分別留了彼此的聯系電話和地址。
但再沒有聯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