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黑霧變成了無數根細針，然後徑直朝著南姜離扎去。
“真是夠弱的呢！突破道至也還是只有捱打的份，若是楚兄在的話，僅憑道至一重的修為就可以血虐他吧。”
這個不惑之年的青年抬起那到處都是紅腫的臉看向那無數根細針，思緒彷彿回到了當初一直跑不完的那條街道。
只是當年在街道盡頭站著一個人，那個人腰懸長劍，看起來很是威風，正是他向他承諾了一個王位才有了如今的他。
現在卻沒有那人的身影，他去了上界，繼續他堪稱輝煌的人生，而自己則是有幸與一位傳奇共同前行了一會兒。
人生如逆旅，誰不是誰的過客？
那就下輩子再見吧，希望下輩子為萬古劍幫之人，能夠一起飲酒，一起殺敵！
驀然，他的眼眶之中出現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楚江，是幻覺嗎？
“南姜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接下來交給我了！”
楚江霸道陰冷的聲音傳來。
同時一股神秘的功法湧至周身，自己全身筋脈立刻恢復。
南姜離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夢，夢裡還是那條街道，依舊是血色的夕陽，只是不止他一個人，萬古劍幫之人都在隨他一起奔跑。
這是什麼神奇的功法？
如果說南姜離以為眼前的楚江是受傷太重出現的幻覺的話，那麼南姜玉和南姜天則是很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楚江！
那個人回來了！
他帶著滿腔的憤怒，再臨四國！這次的回來，他是準備君臨嗎？
南姜以雖然之前沒見過楚江，但是楚江的傳奇故事早就傳遍了四國，所以他一眼便能認出那人就是楚江！
傳說之中的楚幫主！
在那一瞬間，他的心中出現了一絲絲退怯，樹的影，人的名。
楚江畢竟已經威名赫赫，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擊退異族的人，本身就帶有一種威嚴的氣勢，這種氣勢平時體現不出來，但是戰鬥之中就會盡顯無疑。
但是看到南姜天，他心中的退怯消失不見，只剩下純粹的殺意！
楚江吃了一驚，倒不是說眼前這人的實力對他來說有威脅，而是楚江震驚於眼前這人明明和南姜離差不多年紀的人，修為卻高達道至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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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只是其次，那股極為精純的殺氣才是少見中的少見！
楚江不禁有些好奇為何他會對南姜天殺心這麼重？南姜天的性格他也知道，絕對不是那種隨便惹是生非的人。
這種人是真正的生而為王，有王的霸氣，也要王的決斷！
但是這次見面，他發現南姜天身上那種霸氣已經不見了，他不禁好奇起來，這十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一位如此令人尊敬的帝皇會變成一個垂暮的老人模樣？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先處理眼前這人再說。
他回頭看向正懸浮在空中的無數細針，隨手拈住其中一根，然後輕輕捏碎。
“竟然是黑暗的力量凝聚而成的黑霧，倒是有些不簡單啊！”
楚江這些年到處闖蕩，遇到以黑暗力量為主的人倒是比較少，能夠修煉到道至的更是鳳毛麟角。
沒想到在這靈氣稀薄的下界竟然遇到了一位，聯想起那個最近出現的遺蹟，楚江頓時起了點興趣。
“我看你修行也是不易，而且似乎也是南姜國的人就不為難你了，你走吧！”
楚江難得大度一回，實在是對眼前這個人比較感興趣。
沒想到南姜以竟然完全不領情，冷冰冰地看著楚江：“要殺要剮隨便你，但是要我走這是不可能的。”
“莫非你從上界下來之後修為退步了。只能透過言語這種手段來讓我退走？堂堂的萬古劍幫幫主、萬古聯盟建立者楚江竟然怕我？”
楚江不可置否地搖搖頭，指著上空之中仍在漂浮的無數細針說道：“看看的你的這些針，你確定我的實力沒有你強？”
南姜以其實早就知道自己和楚江之間的差距，但是他也不想放過這個可以殺死南姜天的機會。
畢竟南姜天本身的實力不弱，而自己為了突破到如今的境界損耗了無數的生命力，也沒有剩下多少年的生命了。
所以要是錯過了今日這個機會，只怕以後直到自己死也沒有機會了。
“那麼磨嘰幹嘛？開打就是！”
語畢，更多的黑霧從南姜以身體之中冒出，而南姜以原本還有些紅潤的臉色在這些黑霧出現之後竟然變得蒼白起來。
楚江一眼就看出這是生命力流逝的徵兆，沒想到這種功法居然如此邪門，可以依靠吸收主人的生命力來增強自身的實力。
與生命力逐漸減少相反的是南姜以身上氣勢的逐漸增強，最終在道至五重停下了。
“一個秘法竟然可以提升自己的一重修為？有點意思了。”
“百鬼夜行！”
隨著南姜以的大喝，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從黑霧之中鑽出，雖然看起來很是神奇，楚江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所謂的“百鬼”其實就是黑霧組成的。
“去！給我把他給撕碎！”
可是楚江卻在朝著南姜以前進，步速緩慢，勝似閒庭信步。
而那些“鬼”在靠近楚江的時候就會消散不見，彷彿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在保護著楚江免受這些力量的侵襲。
至少從南姜天的角度看是這種感覺，他在猜測這是一件什麼護體法寶。
但是事實到底如何只有楚江知道，這其實是破空境的能力，在“鬼”靠近自己的時候開啟空間裂縫將其吸收進去。
而空間裂縫之中有多麼危險有多麼危險自然不用我說。
一般的空間裂縫有兩種，一種供人移動，所以比較穩定，而若是用來對敵的話則是構建一個不穩定的，在其中極有可能會遇到空間亂流。
破空境就算遇到空間亂流也會手忙腳亂，更別說這群“道至”力量的小鬼了。
但是將人拉進空間裂縫的話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極有可能失敗。
隨著楚江將這些鬼給消滅，南姜以的臉色不斷變化，最後竟然變得參慘白，完全沒有一點血色，虛弱地跪在地上。
“看來你召喚的這些道至境的‘鬼’和你的精血息息相關啊，當有人將他們消滅之後，你自身的實力也只剩的七七八八了。”
“既然已經解決了你所有的倚仗了，那就送你上路了！”
楚江為了表示自己對南姜以的尊重，將神兵游龍抽出，準備給他一個痛快。
但是南姜天卻說：“楚江，停手吧，饒他一命！”
楚江如今實力雖然比大帝要高，但是還是要給他一個面子，這是楚江一貫的為人準則，一日為長輩，終生為長輩。
“既然大帝開口了，那就饒你一命吧，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走吧！”
楚江將遊龍放回劍鞘，背過頭去，不再看他。
可是南姜以卻發出了瘮人的笑聲，“呵呵……哈哈哈……”
這聲音在大雨之中也顯得極為清晰和瘮人。
“可憐誰呢？誰需要你的可憐，我早就說過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南姜天說道：“南姜以，你小時候的確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已經重傷我的兒子離兒了，那這短恩怨就一筆勾銷！”
“哼！一筆勾銷，說的容易，但是我的父親難道能夠回來嗎？還不是你們害死了他！”
楚江這時候總算是把整件事弄清楚了，於是他厲聲喝道：“原本還有些欣賞你，但是沒想到你的思想竟然如此頑固不堪。”
“仔細想想，到底是誰害死了誰，若是你的天賦極為不尋常，那麼就算你們家族沒有資源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能夠崛起？”
“若是你的天賦平平，那你的父親也不會到處去為你求資源。”
“反倒是你這種算可以的天賦最為煩人，若是不管你，那你就會泯然眾人，但是管你就會耗費大量的修煉資源，若不是為了你，你的父親又哪裡會死？”
“至於大帝，大帝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怎麼成了你父親的殺人兇手？”
楚江的話猶如雷聲在他的耳邊響起，其實他也知道這些，但是就是不願意換個角度來思考這些。
因為他害怕，害怕自己會成為害死自己父親的關鍵，說到底，殺掉南姜天只是他用來轉移自己注意力的一件事。
只要一直殺不掉他，那他就可以一直沉浸在自己所構建的謊言之中。
這種人可憐又可悲！
“噌！”
南姜以的身軀被一道幽綠的光芒給貫穿，他睜大了眼睛，看向那道光芒傳來的方向。
一個黑袍人在滂沱大雨之中行走，但是雨滴卻一滴也沒有滴到他的身上。
來者正是秦帝秦古！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叫你殺幾個傷殘都弄不好，留著你幹嘛？”
南姜天等人看不到一絲絲幽綠的光芒從南姜以身上冒出，然後朝著秦古的方向飄去，最後被他的身體吸收。
但是這一切都逃不過楚江的眼睛，他一直注意著秦古身上的氣息，發現在南姜以身上最後一絲幽光消失之後，秦古的力量也增強了一絲。
楚江不禁抿緊嘴唇，皺起眉頭。
“這等邪道手段怎麼如今這麼多？連生命力吸取都擁有？還是說其他四帝也是如此呢？那那座遺蹟到底是什麼存在所遺留下的？”
“你就是萬古劍幫幫主楚江嗎？”秦古發話了，他的聲音略顯嘶啞，似乎喉嚨燙傷了一般。
“你就是萬古聯盟五帝之一的秦帝秦古嗎？”
“恭候多時了！”
兩人同時說道，身上如海氣息開始了互相傾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