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
陳然跟張主任聊著天，雲姨跟廚房裡面忙著。
這一幕總感覺很熟悉，當初他還在召南電視臺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張家。
不過張家搬了，裝潢不同，關係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如意沒在家嗎？”陳然左右看了看。
“沒呢，聽說遇到點問題，還在改劇本，前幾天回來一次，和陳瑤一起去了京城看好聲音總決賽，然後就直接去劇組了。”張主任搖頭笑道：“我看啊，她就不想回家。”
“叔你估計誤會了，如意這麼懂事，怎麼會不想回家。”
“得，你也別說好話了，她那算什麼懂事。”
張主任自然知道女兒是為什麼不大願意回來，妻子的同事有個兒子，聽說挺有出息，打算讓兩人見一面，事兒都還沒來得及跟張如意說，就是試探的時候她琢磨出點什麼來，都不願意在家裡多待了。
“不提她了，你們公司這次露臉了啊，記錄都刷這麼高，以後其他電視臺都沒什麼希望打破了。”張主任笑道：“當時收視率出來，電視臺不少人都給驚住了。”
這些人裡面自然也包括他。
“運氣比較好吧，如果不是召南衛視調檔，我們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收視率。”陳然笑道。
張主任可知道他，看似謙虛，估計心裡正高興呢，搖了搖頭，“《我是歌手》要是不調檔，估計連5都破不了，他們面子就難看了，不得不說，這一季的歌手確實沒去年那個味道。”
“班底換了，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做出來的節目有些得差異也正常。”
“但是越做越差，確實不應該，跟去年你們製作的時候，差距一下子就出來了，聽說都龍城都有點自閉，飽受打擊，最近開會的時候都沒怎麼說話，本來打算將《達人秀》交給他的? 結果他不接手。”
說到這兒張主任還看了陳然一眼，在他之前，都龍城是行業裡最頂尖的製作人，人家傲氣有傲氣的資本。
可在遇到陳然後? 這傲氣就顯得有點蠢。
“他沒接《達人秀》？”陳然稍微驚訝。
張主任點頭道：“聽說當時就拒絕了? 而喬陽生也不可能繼續做? 達人秀最後就定了白荷班底。”
陳然心想都龍城這麼傲氣的人? 不至於真自閉了? 難不成還在憋大招？
“對了，還有《我愛記歌詞》? 這節目你還記得吧？”
陳然點了點頭? 這算是他在召南衛視起步的第一個節目，怎麼可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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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他走後? 節目就交給了林帆，後來林帆也到了衛視，節目他就沒過多關注了。
不過這種老節目? 只要一直這樣安穩的運營下去? 基本上不會出問題，可能時間長了? 會逐漸被遺忘? 卻不會是現在。
張主任道：“我聽人說，召南衛視最近好節目不多，國外引進也找不到合適的，可能會將目光放到《我愛記歌詞》上來。”
“叔你的意思是，要將記歌詞調到衛視去播放？”
“不是調過去，而是重新製作，好像是把節目的抽取範圍從全省的KTV，變成全國的KTV，這些都是小道消息，具體還不清楚。”張主任搖頭道：“我感覺他們應該不至於才是，記歌詞在本地收視率一直不錯，有了《達人秀》這樣的前車之鑑，要是調過去出了問題，那不是毀了嗎？”
陳然還真沒想到召南衛視這麼缺節目，看來都龍城心態真出了問題，否則怎麼也得準備一個節目才是。
至於張主任說的調到衛視會出問題，陳然到覺得沒什麼，在地球上的時候，這節目也是在衛視播放，收視率表現同樣很好。
之前一直在召南本地頻道播放，知道這節目的不多，雖然過了這麼期，但是對於全國觀眾來說，新鮮感還在。
張主任又突然笑起來，“你看著兜兜轉轉的，召南衛視還是要從你身上去找方法，就是脫不開你的影子。”
記歌詞也是陳然留在電視臺的節目，縱觀這兩年召南衛視能夠拿出手的節目，除了一個明星大偵探，還有都龍城的夢想的力量外，其他的都是陳然在電視臺做的，不管是達人秀，我是歌手，亦或者是快樂挑戰，都是如此。
“叔你說的太誇張了。”陳然笑了笑。
“別，我可沒誇張，你看當初要不是梁遠舅甥倆將你逼走，後面你做的這三個爆節目都是在召南衛視，那什麼第一衛視都不用爭了。前段時間就聽說廣電裡對梁遠的意見很大，本來就不想讓他在臺裡一手遮天，現在好聲音出現了這麼誇張的記錄，梁遠估計要遭重了。”
陳然有點意外，梁遠後臺不是很硬的嗎，連臺長都只能跟他合作，這點事情問題應該不大吧？
張主任將劉兵給他說的訊息複述一遍，又說了這幾天臺裡的變化，似乎也確實如此，梁遠的權利大幅度削弱，現在掌權的反而是馬文龍了。
不過手底下的能人不多，誰掌權似乎都是一個樣。
馬文龍到不是那麼講究的人，雖然對陳然不滿，可對陳然留在電視臺的節目倒是眼熱，所以將想法打到了記歌詞身上。
正好現在歌唱類節目正火，而且節目玩法也不過時，如果改版一下重新製作，放衛視都沒什麼問題。
聽張主任說梁遠失意，陳然不免想到當初對方做的事兒，本來以為會有種快意，可卻沒多少感覺。
離開召南衛視的時候心裡確實憋著一口氣，但是過去這麼久，氣就消了一些。
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感覺，就沒那麼強烈。
說起來還得感謝梁遠，如果不是他讓陳然離開了電視臺，陳然也不會想著把版權抓在手裡，說不定現在還跟電視臺工作。
當然，後續這些節目，也不會現在就拿出來了。
不過陳然也感覺挺奇妙，當初意氣風發的梁遠和喬陽生都出了問題，跟搶他節目的時候完全不同。
人生啊，就是這樣，沒誰能夠豪橫得意一輩子，也沒有誰就該一輩子倒黴。
……
召南衛視的動作不少，張主任把知道的訊息給陳然說了說。
這倒算不上是洩露機密，都是些公開的訊息，只要陳然稍微打聽都能知道。
“你們倆別顧著聊天，吃飯了。”
雲姨探頭喊了一聲，然後端著菜出來。
就這一會兒工夫，幾個菜都上來了。
陳然嗅了嗅，笑道：“還是姨的菜好吃，光是看著都流口水了。”
雲姨滿臉歡喜：“喜歡你就多吃點，這段時間忙著，看你樣子瘦了不少，臉都小了，來多吃點肉。”
陳然看著張主任，本來高高興興想提著喝酒，以往每次都是，可才突然想起張叔已經堅決戒酒了，要是提起來那不是沒眼力見嗎，所以閉嘴作罷，一邊跟張主任聊著天，一邊吃著東西。
“陳然啊，你爸媽應該跟你說了，枝枝她二爺爺翻了日子，如果能等，就明年開年再結婚了。”雲姨說道：“不是說姨不想你早點和枝枝結婚，我心裡是巴不得這樣，但是她二爺爺是長輩，也說是為了以後的婚後生活著想，就是多等半年時間，也不著急。”
說到這個，陳然撓了撓頭道：“這事情我也不著急，不過要等枝枝回來跟她商量商量。”
半年時間就過年，確實也不著急。
好事多磨，似乎都是這樣。
張主任說道：“枝枝那兒我們去跟她商量，這段時間你們好好休息，結婚嘛，人生就這麼一次，要多準備準備。”
陳然點了點頭，他個人是還行，光是拍婚紗照都需要時間，現在提前準備，到時候也差不多。
要是跟林帆一樣，奉子結婚，那倒是緩不得，他們就沒這方面擔憂。
……
次日，公司在開會。
他們要確定接下來的節目製作。
公司手頭上還能做的節目有兩個，一個是《我們的美好時光》，另外一個是《喜劇之王》，這兩個節目都是爆款，不能馬虎。
要是跟召南衛視一樣，第二季都出了問題，那不成笑話了。
因為林帆要結婚，陳然也打算休息的緣故，《喜劇之王》這節目就由葉遠華帶領團隊製作。
結果散會之後，葉遠華說道：“這不行，沒陳老師你盯著，我怕出問題。”
陳然哭笑不得道：“葉導，咱不能這樣看不起自己啊，你可比我有經驗多了。”
結果葉遠華直言道：“我就是瞧不起自己！”
這倒是說著玩，主要是跟陳然合作習慣了，想一起做節目。
但是《喜劇之王》畢竟比較簡單，重點是那些喜劇演員，節目組負責安排就行，第一季也就罷了，陳然全程盯著，但是第二季就更容易，節目知名度打出去，框架也是現成的，只要喜劇演員表現沒問題，節目就不會垮。
從進入電視臺到現在，陳然一直忙著，他也想有點時間稍微休息一下，就這一個季度就好。
他安慰了半天，葉遠華才沒多說什麼，又跟他商量起節目來。
公司也有些新人加入，其中有能抗擔子的導演，這次葉遠華也帶著新人做一下，算是考核，如果可以，他們公司如果做新節目才忙得過來。
“公司總要發展的，現在人手不足，就辛苦葉導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沒跟陳老師一起，少了很多樂趣。”
陳然一聽，合著自己還是個快樂源泉了。
兩人正談著，助理進來說有國外電視臺打來電話。
陳然笑道：“他們總算憋不住了。”
之前就有聯絡，但是對方對報價不滿意，所以打算壓價，陳然也不慣著他們，就這麼拖著再說，陳然也不著急，反正主動權是在他手上。
見識過了《華夏好聲音》總決賽的聲勢，這些外國的電視臺在一番商量之後，總算是找了上來。
……
《華夏好聲音》又授權兩個外國電視臺，訊息就這麼傳了出去。
這次跟俞國那次不一樣，前來購買授權的是大洋彼岸的大國家電視臺，陳然要價高，最後談下來的價格自然不低，折算成華夏幣都八位數了。
訊息一傳出去，引起不少人吃驚。
“真的假的，一個好聲音的授權，能夠開到八位數？”
“千萬級別的授權費，估計是假的，哪個電視臺這麼傻？”
“這訊息千真萬確，別看換成華夏幣有一千萬，但是人家鷹幣還不到兩百萬，那邊電視臺競爭大，花錢來買版權也很正常。”
“我的天，那彩虹衛視這波吃肥了啊，每個電視臺來個一千萬，是個就是一億了。”
“不，吃肥的不是彩虹衛視，是陳然的公司，版權是在陳然公司，不是在彩虹衛視，人家不是引進第一季的華夏好聲音，跟彩虹衛視就沒關係……”
“這可真是，第一次知道錢這麼好掙！”
“……”
到現在零零碎碎都聽到好幾家國外電視臺上門談了，雖然不是每一個都那麼有錢，可對於陳然他們公司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節目本身就賺的盆滿缽滿，外家周邊賺錢，現在還搭上一個版權，這不知道讓多少人眼睛都紅了。
但是沒辦法，這錢不是誰都能吃的，到現在為止就這一例，哪怕是《我是歌手》，也就是周邊的小國家買了去，大洋對岸那些幾乎沒關注。
召南衛視的人聽到這訊息，那是真有點嫉妒。
之前陳然可是跟他們的一樣在電視臺工作，結果人家出去做了個公司，這就直接原地起飛。
誰心裡沒這樣一個夢啊，而且這夢的主人公曾今跟他們這麼近，卻是讓人心態有點複雜。
當然，要說最複雜的，應該是彩虹衛視。
“一個授權，竟然這麼多錢？”很多人都愣神。
之前俞國的時候他們都沒多想，一百多萬華夏幣，錢太少。
可現在光是一個電視臺都是一千萬，聽說後續還有幾家在談，這都是淨收入，那就有點恐怖了。
唐銘說道：“別多想了，咱們跟陳然公司合作得基礎就是讓出版權，我們獲得收視率，獲得名氣，版權怎麼處理，授權出去是多少錢，跟咱們都沒關係……”
他一句話讓不少人心裡的想法安穩下來。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剛才確實有點心動，但是仔細想想，如果不是陳然，他們電視臺哪有這麼火的節目，而且之前就籤在合同裡面的，就算是心動也沒辦法。
倒是唐銘心裡嘀咕，怪不得陳然一直要拿版權，就是為了授權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