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部隊的潰逃給了敵軍指揮官很大的觸動,敵軍首次將排在隊伍序列最後的斧頭兵投入到攻城之中,同著第二隊和第三隊一起參與攻城。
又是四次齊射,又有無數敵軍倒在成縣的城牆下。
顯然,這斧頭兵是敵軍的精銳。
不過江河也並不是什麼準備都沒有,熱油罐子昨日用了二十五個,還剩七十五個放在各們。今日江河早就把他們調集到西門來,想的就是在成縣西門再來上一次BBQ!
敵軍的駕梯速度比昨日快了不少,不過瞬息之間,西牆上就出現了多個敵軍登城點。江河手下二十一個步兵營小隊都在這西牆之上,卻也僅僅能控制的住敵軍的進攻速度一直也無法將敵軍趕下城去。
敵軍彷彿是蝗蟲一般襲來,根本無法躲避。敵軍人數佔優,守城將士往往無法反應敵軍的進攻具體方向。
江河指揮著戰鬥,深深感到兵力已經開始捉襟見肘了。
可能這就是戰爭吧,自己上一刻正想著攻入濟北,眼下成縣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
“弓箭手上前!瞄準城下敵軍!齊射!”
“鐵牛,去那邊!”
“張立,帶著三個小隊把北邊那隊人馬敢下去!”
“劉蕩,吩咐燒起熱油!”
江河嗓子都已經喊啞了,戰勢還是不容樂觀。自己已經把敵人趕下去七八次了,可敵軍還是不見退軍,城牆上倒滿了屍體。
江河抽出腰間寶劍道:“親衛營!隨我殺敵!”
江河也是殺紅了眼,見到穿著濟北軍服的人便揮起長劍。
連殺兩人,江河也有些體力不支,拄著長劍,躺在女牆上大口喘氣。目送著敵軍的潰逃。
“什麼斧頭軍!也不過如此!”江河嘴硬道,自己也希望能有一支這樣的軍隊。
多虧了劉蕩在緊要關頭在西門外用七十五個熱油罐子燃氣一片火海斷了敵軍的聯絡。江河的弓兵營也疾射兩輪,把敵人最後一點戰鬥意念消磨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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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在恢復鬥志的第一隊,看著全軍最精銳的斧頭兵也退了下來,立刻四散而逃。
敵軍大營裡衝出來二十多個騎兵四下砍殺逃兵還是未能止住這潰逃的士兵。
還好攻城的部隊雖然落荒而逃卻也回到了軍營。
江河知道現在是進攻敵軍最好的時機,敵軍大營內只有士氣低迷一觸即潰的不到一千敵軍。自己此時若是率領三百名士氣正旺的步兵一定能把他們給包圓了。
可是江河身上大汗淋漓,連卸下鎧甲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著幾乎人人帶傷的步兵營士兵,自己總不能讓弓兵營去衝鋒吧。
這時候要是給自己五十名騎兵該多好。
休息了幾息,江河才從女牆上站起了身。“這一仗!是我們贏了!”
“萬歲!”
“萬歲!”
“民夫營迅速準備食物!”江河連忙吩咐。今晚他打算來次夜襲,準備明天讓這些人徹底回家!
部隊廝殺了一個下午肯定疲憊異常,江河本來來向吩咐手下去賣幾頭豬羊來給大家開開葷,哪想到城中的世家們居然聯合起來前來酬軍。
看見肖澄這個混蛋江河就氣不打一出來。說好的要派七十人來參戰,臨上陣前送來兩千支箭和五十名民夫就想過關。後來敵軍攻上城來江河也就沒想起來這事,現在遇上了,可要好好敲打他一下!
誰想到那肖澄一登上城頭便給江河跪了下來。
???
什麼意思?
江河很是納悶,不過年不過節的,跪我幹啥?
莫不是想讓我把他父親調回成縣?那可不可能,肖化此時恐怕都到莒縣有些日子了,若是把肖化弄回來,肖家也快滅門了。
那肖澄眼睛通紅的,泫然欲泣的樣子。肖澄本來長得就似婦人,此時更是讓江河心下一軟。誰知他道:“義父在上,受不肖子一拜。”
“你這是何意。”江河心裡頭十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父親寄信來讓我拜您為義父,不敢不從。”
“這老頭子什麼意思,居然讓這個紈絝拜我為義父,要是真算起來這小子怕是比江大郎還大吧……”江河心裡不住腹誹。
若是向關羽張飛般,比劉備小個兩歲拜劉備為和義兄弟差不多的義父,江河也能理解。拜自己這個比他還小的人當義父,江河實在有些受不了。一下子頭大了好幾圈。
“先不談這個,你們肖家當初說派七十名武裝家丁保衛成縣,怎麼不見動靜!居然用兩千支箭和五十個手無寸鐵的民夫就想逃避兵役!”
“父親大人,兒子知錯了!”
“你別管我叫爹!”江河臉上黑線密成一片烏雲。本來以為這個小紈絝還是有點骨氣的,卻是個沒有卵蛋的傢伙。莫不是根本薄公沒對他說什麼,怕我追究他責任,把他家抄了才這麼說的吧!
“那孩兒便長跪不起,祈求父親原諒孩兒,原諒肖家。”
自己受了個成縣誰想能收個兒子,關鍵這個兒子還是比自己這具身體還大。“你都多大人了!我才十六啊!”
“那孩兒便十二歲好了。”肖澄置氣道。
你還生氣了!
“我問你,你到底多大?”
“十二。”
“好了,我原諒你這次不出兵了!告訴我你多大了。”
“十二。”
“我收你做我兒子還不行嗎?”
“真的?”
“你得告訴我你到底多大。”
“那我在跪一會好了。”
江河真的是一臉黑線,哪有這麼要強行認爹的。若是只有自己兩人也就罷了,這可是當著江河所有手下和前來酬軍的世家面前。這叫自己怎麼下臺!
一旁一個家主道:“莫不如江大人就把他收為義子把,肖澄這孩子雖然頑劣但心性也不壞。”
江河向那家主解釋道:“我才十六,收了一個十八歲的兒子傳出去怎麼說啊?”
誰料那家主卻道:“我看肖家主與江大人同齡,若是江大人收了肖家主為義子,自然是江大人大了。”
開什麼玩笑?
這時,李左鶴也上了城牆,正在角落偷窺。看見肖澄跪在江河面前,心中暗叫“完了!江河這是要把三大家族全部抄家不可啊!”
誰料問清了情況居然是這肖家肖家主硬是要拜江河為義父。頓時哭笑不得。
李左鶴出來道:“江河!你就收下了他吧!”
江河不禁感覺這個世界怎麼了?前世自己三十二歲過勞死,相過幾次親,談過幾個女朋友。卻也沒有結過婚,生過孩子。突然冒出來個十八歲大小夥子說想給自己當兒子。
這可比讓江河一個現代人不得已而殺人還難受。每次殺人過後,江河都會懺悔自己,自己一個現代人手上沾了幾條人命也就算了。這收個比自己還大的兒子也太封建社會了吧……
江河看著勸動他的世家家主們,嗯,這是大地主。
江河看著苦口婆心勸他的李左鶴,嗯,這是封建官僚。
江河看著自己手下疑惑的眼神,嗯,這是封建軍隊。
江河在看看自己,嗯,封建軍隊頭目。其實在不知不覺之間江河已經融入到了這個社會。江河還自覺不出。只是認為自己僅僅是穿越了。恍然之間才發現,自己已經和那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江河漸行漸遠了。
“嗯,我同意了。”江河彷彿釋然了,就這樣吧。反正也是義子,不是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