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沒嚇到益之吧!”江河笑道。益之乃是劉累表字。
劉累面對著眼前四十多根矛戟,低頭輕笑道:“江刺史的士卒果然非同尋常。如此聽令,在戰場上怕是如臂使指吧!”
“哪裡哪裡,我的兵不聽我的,難道還要受制於他人嗎?像這樣的兵,我還多得是,若是洛陽治安需要,我可調遣一支軍隊,聽候益之調遣!”
此時,江河直面劉累,在場的十人都知道江河這是在向劉累發難了。
“哈哈哈哈!子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這巡城兵馬,我有三千足以。”
劉累剛說完話,江河便緊緊跟著道:“若是洛陽起了戰端,益之的三千兵馬,怕是看管不了整個洛陽城吧?”
“洛陽乃是國都,怎會有人在此興動刀兵?”劉累心中猜疑萬分,這個江河想幹什麼?
是想脅迫天子?還是想誅滅唐氏?
不對,都不對!他到底想幹什麼?
江河看出了劉累心裡的猜忌,暗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於是道:“諸位覺得這歌姬與士卒,哪個更好看?”
“當然是士卒好看!江徵東真是國之忠臣!美學宗師!”
“的確的確!這軍伍殺伐之氣,也要時不時地感受一下!”
“江徵東果然知道我們的心思,我們最是愛看這軍旅之事了!”
“江徵東軍士威猛,必然武運昌隆!”
在場賓客紛紛道,連對江河的稱呼都變了。與士子們欣賞歌姬舞蹈之時,他是江刺史。可若是把士兵搬到堂上,眾位才想起來他另一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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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各位祝福,既然諸位愛看,不妨常來我府上!若是嫌棄路遠,城北大營裡還有七萬士卒可以讓眾位一觀。”
江河此話一出,在座賓客都是起身感謝江河的“好意”。
撤下士兵之後,酒宴的氣氛又恢復到了往常時節。江河與諸位賓客談笑取樂,和剛才那個殺氣凌然的將軍判若兩人。
三日後……
就在陳到率領大軍,發兵滎陽的時候,一份檄文終於是抵達了洛陽。與此同時,滎陽城外,也迎來了鄒楚的軍隊。
軍隊的到來和那篇檄文震動了朝野上下。檄文上稱:
逆賊公孫冶,為先帝太傅,學術不精,專權蠻橫。貪戀財色,舉止失度。不明職責,不知看護,致使先帝落水身亡。如今新帝繼位,卻依舊身列太傅高位,欺侮天下,視公器為一人之私。
太尉諸葛泰,從討逆以來,別無戰功。入京之後,光購民田。與冶狼狽為奸,霍亂朝政。以無德之才,享配高位,使得寒士無進階之梯,門閥無愛國之情。
光祿勳衛晃,身為皇帝宿衛。皇帝身死不知責問賊冶。反因小情以傷先帝之明德。端居內宮,坐臥龍床,當街殺人,姦淫民女,罪當死,而無人敢動!
中大夫……
羽林郎……
右監……
………
江河見這檄文上,除了公孫冶和諸葛泰之外,其餘都是公孫一系重要成員。他鄒楚是一個不落地寫在了上面,可唯獨少了江河之名。
江河拿著檄文,左右翻看了數遍,大皺眉頭。“沒寫自己?這是何意?”
“主公,這想必是鄒楚的離間之計。以我看來,您的軍隊此時已經暴露在世家面前。鄒楚怎能不知您在洛陽屯駐了數萬兵馬?”王樂道看出了江河的疑惑,上前道。
“看來他是懼怕您的實力,要使您脫離公孫一系了!”
“呵呵,可我一直也沒想過與我師父一系啊。”
“什麼?”王樂聞言大驚。“主公是打算開門迎鄒楚入城嗎?”
“狗屁!我能讓他入城?他一旦入城,便算是天下一霸了,縱使他饒了我站在師父這一邊,我又何談進取?”
“我居城中,能夠屯駐數萬兵馬,都是因為大家認為我是公孫一系。我若是以刺史之名,還怎麼這麼容易把這數萬大軍帶入城中?”
“這軍隊一入城中,可就不好出去了!如今無論如何,我都要與鄒楚為敵。怎會迎他入城?”
“主公自有謀略,是臣下進言不當了。主公勿怪。”王樂知道自己猜錯了,連忙道。
此時的潁川郡內,嵩山之上,一場軍事會議正在召開。
鄒楚在軍帳內召集群將,商討攻陷洛陽之策。
鎮西將軍、潁川太守王朔喜道:“如今孟符的三萬步卒,應該已經兵抵滎陽城下。我們只需在此等上兩日,他江河必然要率兵去救滎陽。”
“我們只需按兵不動,待洛陽空虛,便趁勢下山,一舉攻克洛陽!”
軍師鄒圖道:“王將軍對情形太過看好了!他江河未必會那麼愚蠢,若是他要行那以逸待勞之計,只需派遣部分騎兵引誘孟將軍入關極是!”
“呵呵,軍師所言,難免有些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了!”王朔絲毫不把鄒圖的話放在心上。“他江河也會用兵?若是他不派兵支援,滎陽、虎牢、成皋便是我等囊中之物。”
“失了這幾縣,我就不信他還要坐守洛陽!到時候只需讓唐丞相在洛陽城內掀起輿論,他江河就不得不引兵出城與孟符作戰了!”
“王將軍!若是江河堅守洛陽不出,我等難道還有一直等去嗎?這剿賊檄文一發,公孫冶必然會有反應。不需太多諸侯響應,我們便已經進入了危險之境!”
“誒誒誒!軍師所言太過謹慎。若是江河拒守洛陽我也不怕!”
“哦?王將軍這是有何妙計?”
只見王朔詭異一笑,望向鄒楚。鄒楚道:“現在也是時候了,告訴軍師和諸位將軍吧。”
“末將領命!”王朔朝著鄒楚一拜,朗聲道:“弘農王準已經決定投靠我主了!不僅僅是王準,還有關西各大將領,足有近十萬兵馬都已站在我軍一側!”
“什麼?”鄒圖聞言一驚,面對鄒楚道:“主公三思!關中之軍不可輕易調動!”
鄒圖的話徹底激怒了王朔。“軍師,你也太過小心謹慎了吧?那關中的軍隊本來也不是主公的軍隊,他們願意主公成就霸業,難道還有錯了?”
“區區匹夫,你懂什麼!”鄒圖大怒道:“宋賊在北虎視眈眈。數萬大軍於河內永安一線與宋賊抗衡。”
“這些軍隊所用之糧都是關中給之!若是關中諸將打算出兵函谷,那這抗衡宋儀軍隊的軍糧便是徹底斷了!這不是把軍隊拱手讓給他人嗎?”
“若是永安有失,宋賊一股作氣,攻克河內,那這洛陽還有什麼用處?這是陷主公於不仁不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