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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自當勉勵

“我要你在全府僕人面前,為任總統說一句對不起他。”江河正襟危坐,身體靠前,對著陳淵道。兩人席上隔案對坐,本來就離得極近,此時江河身體前傾,和他距離便更近了。

“任總統非是奸邪小人,他操持王府事物公正寬仁,頗有君子風度,可惜身體已經殘缺,竟然落於下人之列。唯唯諾諾,身處不慎,竟然遭遇如此……”江河語速越來越快,想要勸住陳淵,逼他向任慕說一句對不起。

可陳淵卻伸出右手,攔下了江河。

江河還以為他死守封建禮法,哪料陳淵道:“我明白了!”

於是對一旁侍衛的小廝道:“你且去把府上所有下人全部叫到外面庭院中!我有話要說。”

一旁小廝可是好奇心頗重的人,他可一直在偷聽自家主子和江河之間的聊天內容。聽聞自家主子竟然真的要給任總統道歉,十分驚訝。

又對江河看法轉變兩分,這位竟然如此替下人著想,真是可敬!更認為有必要交好任總統,這可是受了皇帝和柱國大將軍青眼相待的人啊!

於是火速跑往外面,傳召全府上下都聚在了庭院內。

堂上,江河與陳淵繼續品茗。兩人無言相對,一直到所有人都聚齊了,小廝前來報告。陳淵起身來到庭院外。

而任慕見陳淵竟然真的要對自己說對不起,也十分惶恐。他心中的封建禮法可比陳淵重得多。生活壓給他的苦痛,已經使他面對今日這般的傷痛已然麻木。

“王爺,您萬萬不可啊!老奴就是一心想著奉公,收些委屈,那老奴也是樂得其所。老奴入了宮就是伺候王爺,王爺您不能這樣啊。”任慕跪在地上,想抱又不敢抱陳淵的大腿,索性在地上乞求道。

陳淵本來就面帶和藹,是個謙謙公子模樣。只見他輕輕扶起任慕,對他小聲說了句話,任慕便不再做聲,只是道:“老奴可真受不起啊!”

江河單手舉起茶杯品茗,望向堂外。陳淵手握著任慕的手腕對著庭院內的眾人道:“今日,我與柱國將軍鬧了彆扭,心裡窩火,向任總統撒了氣!是我不對!我向任總統道歉,諸位給我做個見證!”

轉過身來,面對任慕,陳淵道了聲:“阿伴,辛苦了,今日的事,對不起了!”

“誒~唷!”任慕一聽這話,兩眼眶內的淚水便止不住地流下來,對陳淵道:“這輩子能得這句話,便是為王爺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了!王爺!我……”隨後便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陳淵轉身對庭院內所有人道:“還有一件事!我今日是受了奸人挑撥!才與柱國大將軍生了嫌隙,今後搬到宮中,你們所有人見到柱國大將軍,與見天子無異!”

“諾,奴婢們領旨。”

雖然陳淵並未登極,天不可無日,國不可無君,自打陳漸搬出皇宮的那一刻起,陳淵便是大陳的皇帝了。

江河見此情形,啐了一口茶末,用細微到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道:“這大陳還有救啊!”

陳淵這個人,江河很得意。讓他作為自己的盟友,絕對比讓鄒楚、公孫冶這些人強得多。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陳淵的理念和自己接近,他既然能為下人說聲抱歉,那便不會輕視人的姓名,重視人格,便是重視人性。

這樣的君主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江河在異界也生活了兩年時間,心性雖然也被這個時代帶得有些麻木,可是心底裡對於人格的重視始終沒有改變。人當有尊嚴,是江河內心所願。

因為身處這個時代,江河無法要求別人如何,可自己魂靈來自後世,知道歷史的長期發展方向,和歷史的真正脈絡。他早就發誓要用自己的思想改變這個國度,要用自己的雙手創造一片樂土。

可若是只有江河一人願意這樣做,那簡直太難了。人人如龍的時代,要讓人人都可自明。在這識字率不足百分之一,奴隸制尚存的國度,要談論人人平等,簡直貽笑大方。

江河當然也知道自己的思想與這個社會是如何的格格不入。但是他只希望,能讓人人都有人格,我們可以不平等,但你起碼要稍稍尊重我一點。

能做到這一點,江河便覺得此生無悔了。

西方學者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江河已然達到滿級狀態,他現在已經進入聖人之境界,開始考慮的已經不是自己如何享樂。能給他更大快樂的已經從肉體上的滿足,他人的認可轉變為這個民族的強大與引領社會前進發展。

江河覺得自己的思想很複雜,他在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接受了將近三十年的教育,已對社會的認知有了自己的看法。

可偏偏他對於中國古老思想也甚為贊同,更何況他如今處在的時代,儒家思想是最最先進的思想,歷史上,中國還要不斷完善這種思想,一直走這條老路千年,才開始走下坡路。

而他在大陳的兩年,更讓他認識到這個社會其他思想的無情。他也曾見過數萬災民聚集的樣子。易子而食雖未見過,卻常見於公文。這讓他知道,這種在兩千年後完全不能的見的事情,正在自己不遠處發生。

親自見過洛陽冬夜有人凍死,洛陽火災後有無數災民倒於路旁,盡做焦炭。上流社會的聲色犬馬,酒肉歌舞,與下層人民的苦痛似乎是完全不相通達的。

在陳淵處,江河從未見過歌舞。哪怕是他都忍不住開了兩次聚會,讓府上本來養著的歌姬出來唱個歌,跳支舞。也未見過陳淵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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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佩服陳淵,他若是生在大陳,生在一世家當中,必然是紈絝子弟,整日抓貓逗狗,混跡於女人當中,每日有下人服侍,只帶老爹去世,便可接替其位。

他會向一個服侍自己的下人道歉?他會因為國家離亂,而遠離聲色?他不會,這正是他佩服陳淵的地方。陳淵是土著,是這個時代生活最最優渥,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物。

而他卻可以俯身探查,於百姓之中。這一刻,江河便對這中國大地上古老的思想深深感嘆。

陳淵轉身面對江河,道:“子嶽,吾今日方知,書上之事,空談不可,實幹才行。堯舜有德,萬民頌之。非其心善,是其廣被群澤,天下受之!”

“吾今日得遇子嶽,既獲一友,又得一師。你立我為帝,我必不辜負與你!然治理天下,子嶽當出自己一份力量。不說是拯救陳氏天下,就是為了天下萬民,子嶽也應當答應吧!”

江河遲疑了,自己已經過去了十七八歲的熱血時候了。他對社會的認知已經到了幾乎自私的角度,不知為何今日自己真的敢於站出來,做時代的引領者。

可是他的內心告訴他,你已經有了本錢,你已經站在了時代的舞臺上,你又來自後世,有系統輔助,不做點什麼,不是白活了嗎?

這個民族經歷的太多傷創,江河真是不忍心她繼續再走彎路。江河隱下眼眶溼潤,抬起頭來對陳淵道:“子回,天下事,你我自當勉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