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漢克...
由於李秋雪和馬爾斯沒給他翻譯的原因，此時的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漢克能走到今天這一幕自然也是反應了過來，明白程然可能是說了一些比較直白的話，導致自己兩個學生並沒有一個人願意翻譯給自己聽。
“馬爾斯！”
漢克威嚴的看向馬爾斯，這傢伙幾乎滿臉的怒火正對著程然，顯然這小子故意不翻譯給自己聽。
馬爾斯有些懼怕漢克，看了一眼漢克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在他眼中程然的這句話的確很過分，一時間他有些猶豫要不要翻譯給漢克聽。
房間中程然氣勢凌厲的一句話說完就尷尬的站在哪裡，有些無助的看向身邊的李秋雪。
馬爾斯這傢伙就是不靠譜，自己這明明是準備好心好意的提醒下漢克到底是哪裡錯了。
漢克看向馬爾斯的眼神逐漸嚴厲起來，身為旁觀者的程然都能在漢克這位看似和善的老者身上感受到一股壓力。
馬爾斯喉結滾動還是老老實實說出了程然的意思，讓馬爾斯意外的是漢克聽到程然的意思並沒有生氣，反而面色興奮了起來。
馬爾斯不是蠢人微微一思量也明白過來。
程然這小子一向以低調謙虛著稱， 現在一反常態的反過來職責老師，那很有可能是他對這幾首殘曲的補充超過了自己老師漢克.....
這....
馬爾斯越發的看不懂這個年輕人了。
漢克並沒有多說直接對著程然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程然點點頭，坐在鋼琴凳上。
事實上經過漢克那百分之七十的補充程然對這幾首鋼琴曲回憶的已經差不多了，而且經歷過上次的醉酒，程然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腦部發生了一點改變。
他好像對前世的記憶越發的深刻了，就像是上次醉酒後，程然的大腦如同一個注射器在他的靈魂深處狠狠的吸上一大口，在逐一的分解吸收。
之前答應宮曉冬寫小說是如此，現在能把餘下的幾首鋼琴曲編寫完是如此。
程然坐在鋼琴面前閉上眼睛，靜靜的體會著腦海中的旋律，雖然他現在能回憶的過來，但是程然畢竟是間隔許久彈奏這幾首鋼琴曲難免有些生疏。
所以程然彈奏的很慢，很慢....
但其餘三個人聽的卻很認真，很認真！
從《水邊的阿狄麗娜》震驚到 《克羅埃西亞狂想曲》的震撼到《星空》的麻木，最後到《命運交響曲》絕望。
沒錯就是絕望！
天縱之才....
當之無愧的天縱之才！
不單單是李秋雪和馬爾斯對於程然天賦的絕望，甚至是被譽為世界十大鋼琴師之首的漢克，對於程然鋼琴天賦都忍不住有一股淡淡的絕望之感。
他的時間不多了，如今已經接近八十高齡的他， 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下降的太厲害，若是能在年輕二十歲，漢克相信以自己微弱的天賦在加上努力說不定能追的上程然一襲絕塵的背影。
但是現在...
漢克閉眼回味著之前程然彈奏鋼琴的那股氣勢。
程然彈奏的很慢，簡直如同一個新人對照著鋼琴曲譜一個琴鍵一個琴鍵的彈著。
但漢克卻在程然的指尖中看到一種新的意境。
至於程然是不是因為對自己所建立的曲子不熟悉？
怎麼可能！
肯定是程然為了照顧他們幾個故意彈奏的這麼慢，讓他們仔細的感受曲子的每一個音符。
落寞，驚喜，嫉妒，不甘.....
數不清的滋味此刻充斥在漢克的胸中。
他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為什麼在如此沒用的年紀遇到程然！
不甘心自己為什麼這麼蒼老天賦如此之笨！
恐怕以後對於程然他再也不敢說探討二字。
也許只能稱之為請教吧....
程然彈奏完身體有些僵直的坐在椅子上，其他三人都以為程然是在回味著曲子的餘韻，但其實只有他知道他其實是在觀察幾個人的反應。
原先程然以為憑藉著自己大腦出色的組織能力和手指的反應能力，能對這幾首鋼琴可以稍微彈奏的熟練一點，但沒想到彈奏的實在是太生疏太生疏。
生疏到明眼人一看自己就是一個不會彈鋼琴的新手。
不過馬爾斯這複雜的眼神的是什麼意思？
李秋雪這崇拜的目光又是什麼原因？
還有漢克這如獲至寶的眼神？
感覺有點怪怪的啊！
“嗯...彈的咋樣？”
見幾個人始終不開口，程然忍不住站了起來，對著旁邊的漢克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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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面色頗為複雜的看向程然說出讓幾個人都不可置信的問話。
“程然你做馬爾斯的老師吧。”
.........
開玩笑！
開國際玩笑呢！
程然在回國的飛機上還是有些氣憤的想著漢克的話。
臨別時候漢克誠懇的握著程然的雙手，一旁站著略顯圓潤的馬爾斯。
漢克又激動又愧疚的和程然說著什麼，而一旁的馬爾斯面色已經尷尬的極致的向程然一字一句的翻譯著漢克的意思。
“程然先生，我老了，這些年我太自大了，自大到覺得能教學生，我愧對那些向我學習過的先生們，現在我誠懇的請求你能收下馬爾斯這名學生，這些年我耽誤他太多太多，馬爾斯雖然不算的上聰明但對於鋼琴的底子打的還是不錯的......”
程然站在門口聽的一陣頭大，馬爾斯已經快四十的年紀，要是放在華夏一些結婚早的同齡人面前，他的孩子可能都和程然差不多大了。
而且身為十大鋼琴家之一的馬爾斯在漢克眼裡只是底子打的比較好？
這.....
國際玩笑開的有點大啊！
程然回國的路程中依舊是坐在靠裡的位置，他無奈的看著窗外的天空，心中越發的氣憤！
他都已經把其他的殘曲都補全了，這下好了漢克不要求程然彈奏曲子了，直接讓程然收徒弟了！
氣！抖！冷！
他程然何時才能站起來！
憤憤不平的收收身上的大衣，並示意空姐在給他拿一條毛毯。
一旁的李秋雪有些心疼的看著程然凍的瑟瑟發抖的樣子，其實飛機上溫度並不低，就是不知道程然是怎麼回事怎麼就這麼冷。
至於在後面商務艙的張強和王俊賢，此時正考慮著怎麼該讓留守在家裡陳兵和劉向陽酸一波他們倆。
走之前兩個人可是厚著臉皮把在戈雅獎獲得的三個小獎盃要了過來。
雖然算不上什麼太大的獎項。
但這可是戈雅獎！
國內電影人有幾個能獲得這種獎項？
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