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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心結已開

百花羞跟隨孫悟空回到寶象國,這一路上,孫悟空沒給她一絲好臉色,任憑這位的身份尊貴的公主,靠著一步步前行到了寶象國。

這雖有孫悟空故意之舉,也是他一路上靜靜的思考魏央的話語,心中對於善惡開始有了重新的定義。

善與惡,何為善?何為惡?這一路上,都在他心中旋轉,讓他十分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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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寶象國,那寶象國國王重得愛女,見到哭的梨花帶雨般的百花羞,亦是抱頭痛哭。半晌之後,這國王對於唐僧師徒連連感謝,宴請唐僧師徒眾人之後,唐僧也拒絕寶象國國主的挽留,決定即刻離去。

而孫悟空自始至終,依然未曾言語,也終究是沒有離去重返花果山。當跟隨唐僧等人離開寶象國,孫悟空依舊是沉默不語。

這與往常大為迥異之態,令唐僧眾人亦是疑惑不解,就在西行之路,唐僧終於忍耐不住,撤馬韁繩停了下來,看向沉默不語的孫悟空。

“悟空,你是不是心中依舊怨恨為師?”

“嗯?師父,你何出此言?”

“不是麼?那你為何沉默不語?”

“不關師父之事,乃是我心中有些疑惑而已。”

“哦?悟空有何事不解?說出來聽聽,看看師父是否與你解惑?”

唐僧聽到孫悟空之言,倒是露出了驚喜之色,更是直接下馬,頗有興致的看向孫悟空,令對方翻了一個白眼,無語的看向唐僧。

“師父,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妖怪有好壞之分麼?怎能才算是好妖怪?怎麼去做一個好妖怪?站在你們人族的角度上,妖怪都是惡的麼?那站在妖怪的角度上,你們人族所作所為,都是對了麼?那百花羞捨棄的那孩子,難道就不是惡者?那誰來懲罰於她?”

這一連串的問話,不光是令唐僧一愣,便是豬八戒與沙僧兩者,也紛紛站在一旁,帶著好奇看向孫悟空,心中亦是升起迷惑之感。看向低頭沉思的唐僧,不知道這位金蟬子傳世之身,會有怎樣獨到的見解。

“悟空,妖是要妖他媽生的,人是人他媽生的,萬物眾生生來從無善惡之分,無善,無惡,皆由後天所定。”

若是魏央在此,定會翻個白眼,這唐僧莫不是也是穿越而來?怎麼會說出如此套路之言?

人有善惡,妖有善惡,生靈皆有善惡,而善惡的定義,便要取決怎樣去看?如同那奎木狼星宿神下凡,若不是強娶那百花羞公主,又怎會引出那兩名孩童之事?又怎會令百花羞心存恨意?所以這奎木狼便是惡人。

可百花羞的前世,乃是披香殿的玉女,而若不是那天條所定,他們不能在天庭相愛,何故會有這玉女下凡之時,哪會有奎木狼尋百花羞之故,有怎會有這偷偷下界之舉?這便是那天規戒律之錯。

可是天規戒律乃是約束漫天神仙,本就是為防備神仙擾亂人間的秩序,使得人間徒增禍患,這天規戒律又有何錯?

“若是為師而言,這錯的是那些掌權的神仙,若不是他們忽視了他們的責任,放任那奎木狼與玉女心中生情,利用了手中權利之便,給予奎木狼的指點。若是下界的值日天官,恪守本分巡視四方,只怕早已緝拿偷偷下界的奎木狼,那也便沒有了此事。”

“責任?”

聽聞唐僧之言,孫悟空等人紛紛低頭沉思,孫悟空也是想到天庭謀職,卻不顧天庭之規,根本看重那弼馬溫的職責,故此才引出了很多的禍事?可是責任又該如何擔當?這也是眾人所迷惑之處。

“貧僧的責任,便是去往西天取得寶經,完成唐皇的旨意,這便是貧僧的責任。而取回寶經之後,勸民向善,使得人人心存善念,這便是貧僧的責任。故貧僧每時每刻不敢忘記,肩膀上擔當的重任。即便這西行之路荊棘密佈,縱使滿山的虎豹豺狼、妖魔鬼怪,貧僧也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因為貧僧不敢不敢忘記那份責任。”

如此言語,便是時常暗道這凡人愚蠢的八戒,也是心有感悟,帶著敬佩之色看向唐僧。眼下唐僧雖然是那麼的渺小,但是身軀如同一座高山,令人無法仰望。

“所以這事情,不是百花羞錯了,也不是那奎木狼錯了,更不是天規戒律錯了,而是人,而是心,而是那些漫天的神佛,心中存有私利,忘記了他們的本分所在,忘記了他們身上的責任。”

這一刻,孫悟空眼睛一亮,不僅脫口而言道:“那師父,他們錯了,何人管他?不能放任他們如此為惡吧?”

“天。”

唐僧伸手一指天空,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再次緩緩的就開口道:“若有一天,我能成佛,我希望這天地毫無規矩可言,眾生皆可稱兄道弟,皆可成佛,皆存善念,皆懂大舍。”

此時唐僧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便是天不收他,我便要成為那天。可是這樣的念頭,也只是從心頭一閃而過,甚至唐僧也不知道,他何時有了這種野心?

“大舍?”

“什麼是大舍?”

“為了他人之安,可以放棄自己的性命,這便是大舍。”

唐僧微微一笑,雖然這樣的話語,令旁人感到愚蠢,但是這便是他的夢想,一直存於內心深處,縈繞心頭之間的夢想。似乎有一個人一隻在告訴他,這便是他最終的道路,為了這一條道路,唐僧一直在尋找出路,一直在向前拼命的奔行。

“我也有個夢想,我希望有一天,我站在高高在上,誰也不可管我,誰也不可拘我,我想去哪裡,便可以自自由自在而去。沒有那些狗屁的規矩,沒有那些狗屁的禮儀,什麼道理?什麼責任,統統的滾去一旁,我只想生存下去。”

孫悟空之言,更令旁人感到好笑,可是見到悟空眼中的淚花,在這一刻之間,豬八戒與沙僧對視之後,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極度期望之色,自由自在,誰TMD不想?誰TMD不是為了生存。

師徒四人在這一刻,盡是開啟各自的心結,口中嘰嘰喳喳說的話語,都是一些禁忌之言,若是之前,只怕誰也不敢如此。

可是就在唐僧開口之後,眾人亦是心生膽氣,恨不得搗碎天庭,打破他們身上的桎梏。即便唐僧也是有所改變,沒有之前的死板,似乎更為靈動了一些。

善與惡,唐僧依舊未曾闡述清晰,也許猴子與八戒,以及沙僧的內心之中,依舊是那般的迷惑,可是這一刻之間,誰管TMD善與惡,只想說出他們心中的夢想,以及他們對未來的期望。

站在天空之上的魏央,看著唐僧師徒四人再次啟程,掃了一眼雲端一旁的護法諸神,冷冷的道了一句:“你們看到了什麼?”

“啊,稟大神,我等什麼都沒看見。”

“那就好。”

魏央嘴角一翹,轉身駕馭白雲而去,只有奎木狼眼珠子一轉,掃了一眼下方唐僧師徒,不知道魏央為何會耗費神力,開啟了他們身上的一絲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