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明看著他的動作，微微有些驚訝，語氣調侃道:“怎麼了，是誰又惹宋總不開心了。”
腦海裡那張柔美容顏在腦海一閃而過，宋辭挑眉不悅看著他，“你很閒嗎？”
“這話你就不對了，我這是在關心你。”
“你先關係關係你自己吧。”宋辭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勾唇冷笑道:“平溪那塊地到手了嗎？”
趙一明面色一囧，“還在談。”
“要喝一杯？”宋辭把原本準備點燃的打火機隨手扔掉，挑眉看著他。
“樂意至極。”趙一明勾唇一笑。
昏暗的包房彩燈閃爍著，輕緩的音樂慢慢響起，男人從杯架上取出兩個杯子，倒滿酒一飲而盡。
在烈酒的刺激下，心頭那股煩悶的氣息終於散去不少，只是還不夠，他一杯接一杯，直到一瓶酒空瓶了。
趙一明總算是發現他有些不對勁了，把他的酒杯搶了過來，濃眉緊擰看著他，“你今天怎麼了，太不正常了？”
宋辭起身把杯子奪了回來，又滿上一杯，語氣很是狂躁，“喝就喝不喝滾蛋，哪兒那麼多廢話。”
“老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趙一明滿臉無奈搖了搖頭。
他捏著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又陷入了回憶，耳邊清亮的女聲響起，“宋辭，你怎麼老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你媽知道嗎？”
“我媽她最疼我了，唐施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腦袋突然間刺痛了起來，畫風一轉又回到了母親出事那一晚，地上流淌的鮮血是那樣的刺目，攝像監控裡的人是那樣的熟悉……
“砰”的一聲酒杯就那樣毫無徵兆從手心滑落了下來，在看時他渾身上下散發出死寂森寒的氣息。
這樣的宋辭對於趙一明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但是像今天這樣毫無徵兆發火，還是第一次。
“你今天有點不太對勁，是阿姨出事了？”除了病床上的帝夢兒，趙一明已經找不出讓宋辭生氣的原因了。
宋辭沒有理他，悶頭喝酒了起來。
趙一明也沒什麼心思喝酒了，突然他想到一件事，他抿了一口酒輕聲道:“我今天去了城南西區見了一個人。”
趙一明見他面色如常沒有什麼異樣，試探性道出了那個名字，“唐施。”
宋辭臉幾乎是瞬間就冷了下來，比之間還要冷幾分，可以看到他指節在一點點收緊，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趙一明看著這樣他心裡也是有些後怕，但是比起那個女人來，這點根本算不了什麼。
他喝了一口酒給自己壯壯膽，慵懶倚靠在真皮沙發上，神情頹廢挫敗，“她和以前變得不很不一樣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
“嘣”的一聲重響酒瓶被捏碎了，酒液混合著鮮血流了下來，地上一片狼藉。
冰冷的薄唇咬牙吐出這行字，“趙一明，你找死”，可見他有多暴怒。
眨眼間，趙一明就被宋辭緊緊扼制住了喉嚨，對上那雙冰冷嗜血的眼眸。
趙一明沒有動作，那雙眼眸裡分明寫滿了懇求，他蒼白無力笑道:“要怎樣你才可以放過她。”
他的笑是那樣的卑微無力，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唐施”的女人。
“除非我母親可以醒來，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她，包括她的親人。”
宋辭咬著牙冷笑說出這句話。
“你……你明知道這不可能？”
空氣越來越稀薄了，趙一明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說話聲音弱了下來，終於宋辭還是鬆開了他。
不等他緩過來，宋辭冰冷無情的聲線再次響起趙一明耳邊:“你也知道不可能，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否則下一次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趙一明扯著嗓子乾咳了兩聲，終於好多了，懇求道:“我喜歡她，我不希望喜歡我兄弟因為我女人而……”
宋辭嘴角勾起殘酷的冷笑，“你女人，趙一明你不要忘了，你女人喜歡的人可是我。”
“她喜歡的男人叫宋辭，而不是你趙一明。”
趙一明感覺心口被重重捅了一刀，那雙眼眸裡滿是濃濃的挫敗感以及不自信，“我知道，但是我有信心讓她……”
宋辭冷聲打斷了他，嘴角揚起無情的笑意，再次給了他重重一擊。
“你女人明天要和我相親，這樣的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也敢要？”
趙一明猶如晴天霹靂渾身癱軟了下來，嘴角雖然掛著笑意，那笑意竟是比哭還要難看，“宋辭，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看。”
宋辭薄情一笑，“信不信隨你。”
他瞭解宋辭的性子，不會騙人，再說了他也沒有理由騙他。
趙一明眼裡滿是慌亂急切想要問清楚，宋辭已經拿起外套起身往門外走。
他緊張的聲音都帶著顫音，“阿辭，是真的嗎？”
宋辭腳步頓了下，聲線清冷道:“我不會放過那個女人，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離她遠些，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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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明那裡聽不出他話裡濃濃的警告，但是他豈會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兄弟他要，女人他也要。
一夜無眠……
第二天唐施頂著一雙熊貓眼起床了，距離會面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唐施開始收拾起自己來了。
唐施摸著臉，她簡直不敢相信鏡子那個面色蒼白，眼圈烏青，蓬頭垢面的人是自己，整個人已經不能用頹廢來形容了。
這樣出去人不還得被嚇跑，唐施拿來不常用的化妝品簡單修飾了一下，本就底子好的她，妝一上整個人氣質都一樣了。
果然應徵了那句話，“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她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門突然被推開了，唐遊被狠狠驚豔了一把，毫不吝嗇誇讚了起來，“姐，你今天這身裝扮太好看了，就跟那仙女下凡似的。”
唐施懷疑看了鏡子一眼，仔細回味他那句話，“你確定是仙女，不是神經病。”
什麼時候睡衣也成潮流了，唐施嚴重她弟這奇葩的審美了。
雖然畫完妝確實不一樣，但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嘻嘻，不都差不多嗎？”唐遊撓了撓後腦勺嬉皮笑臉道。
唐施:“……”
“行了，你就不要添亂了，你姐我忙著呢？”
唐施捏了捏眉心無奈道。
唐遊“切”了一聲，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面色難得認真了起來，搬來一張椅子託腮看著她，“唐施你說實話，是不是因為唐朵朵的學費？”
唐施心虛白了他一眼，繼續拿起眉筆在臉上鼓搗起來，“你想多了，你看我像是那麼好心的人嗎？”
唐遊嚴肅道:“別岔開話題。”
唐施放下眉筆，走過去忍不住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咬牙道:“什麼時候，管我頭上了。”
唐遊哎呦一聲，捂著頭回瞪了她一眼，“死女人下手那麼重，小爺才不想管你。”
“那最好不過了，得了，你也別在給我灌什麼心靈毒雞湯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唐施一邊說一邊拿起裙子照著鏡子比劃了起來。
“唐施，你……”
唐遊被她堵的啞口無言。
唐施橫眼掃了過去 學著唐母的語氣訓斥了起來，“少讓爸媽操點心，你那吊兒郎當的性子也該收收了，不然以後怎麼找女朋友。”
唐家人的基因那是沒話說，一個是退伍軍人一個是選美冠軍，顏值能差到那裡去，雖說唐遊這小子看著跟街頭小混混似的，但那顏值是絕對沒話說，長相身高都是杆杆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囉嗦老太婆。”唐遊最受不了這一套，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