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摸了摸懷裡的氣運金冊，莊周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
隨意展露的旁門左道，都能在不知不覺間，大量抽取墨翟這種天人第三境的氣運。
道聖的道行究竟有多深不可測，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澤輕咳一聲道：“一年時間太過短暫，師弟我恐怕無法穩定局勢，三代不行，三年如何？”
莊周一臉無辜道：“出兵征討佛門儒家是老師的意思，師弟應當跟老師說，我可做不了主。”
林澤面露微笑道：“師兄作為老師最疼愛的弟子，這種事他老人家肯定會諮詢您的意見，還請師兄幫師弟向老師說清原委，想必老師會體諒師弟，多給些時間。”
莊周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林澤這幾日修為增漲了不少，氣運更是如日中天，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衝擊天人第三境了。”
莊周此言讓林澤有些不明所以，卻不妨礙他坦然回道：“實不相瞞，師弟最近修為暴增，是因為老師傳授了師弟一門旁門左道的秘法。”
莊周意味深長說道：“修為一道，還應迴圈漸進，師弟莫要操之過急啊。”
林澤聞言神色一動，心裡頓時有了一些猜測，躬身一禮道：“師弟多謝師兄關心。”
莊周臉色淡然，畫風一轉道：“關中情形，我會向老師說明，至於何時出兵征討佛門儒家，自有老師決斷，師兄亦無能無力。”
林澤躬身應道：“師兄之恩，師弟感激不盡。”
林澤話剛落音，大堂門外突然響起嘹亮的聲音：“報～”
一名錦衣衛雙手高舉一枚信筒，踩著小碎步急忙趕來。
林澤果斷問道：“發生了何事？”
錦衣衛跪地一拜道：“啟稟國主，齊地傳來訊息，沛公劉季於臨淄祭天禱告，建立漢國，自立為漢王，同時發兵十萬，南下攻楚。”
“與此同時，南越糾集五萬大軍與三萬武僧，響應漢國，出兵東進伐楚。”
林澤頓時面露笑意，對莊周說道：“師兄，佛門儒家與碧遊宮鬥上了，這樣一來，老師應該不會逼著我出兵了吧。”
莊周嘆了口氣：“本來是不會，眼下風雲際會，老師恐怕會責令你立刻出兵。”
林澤聞言一愣：“這是為何？”
莊周伸手將桌上裝滿了茶水的杯子吸了過來，輕輕在邊角地點了一下，茶杯內很快泛起了漣漪。
漣漪並未持續太久，在接連碰到茶杯內壁之後，慢慢停了下來。
隨後莊周在茶杯內不同邊緣都點了一下，只見杯中漣漪久經不絕，遲遲無法恢復平靜。
莊周淡然問道：“師弟看明白了嗎？”
林澤反問道：“師兄是想說，既然發生了氣運碰撞，老師為了能碰撞的久一點，激烈一點，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讓師弟出兵對嗎？”
“嗯。”
林澤繼續問道：“出兵即可，無論多寡，不論是否精銳？”
莊周淡然道：“太少當然不行，是否精銳倒無所謂。”
“一萬如何？”林澤追問道。
莊周鄭重回道：“兩萬更佳。”
林澤當即下令道：“來人。”
一名錦衣衛千戶匆忙趕來，躬身道：“末將在，請國主吩咐。”
林澤神色肅然道：“傳令李信，派一偏將率領兩萬偏師征討南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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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事有不諧，可先行撤退，聽候孤下一步指示。”
錦衣衛千戶當即應道：“末將遵命。”
莊周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問道：“先前師弟就沒想過依靠此法，給老師一個交代？”
林澤義正言辭回道：“老師的吩咐，豈能如此隨意敷衍？自當師弟親率十數萬大軍出征。”
莊周聞言沉默了一下，問道：“師弟現在就不是敷衍了？”
林澤理直氣壯道：“當然，這可是基於師兄的猜測出的兵，或許老師並無此意，畢竟他還沒下令不是嗎？”
莊周……
良久後，莊周語氣幽然說道：“師弟這詭辯能力是天生的嗎？”
林澤聞言有些汗顏，這還真不是天生的，是他前世長期和鍵盤俠多番大戰，後天養成的。
忽然間，一道雷聲炸開，原本晴朗的天烏雲密佈，下起了傾盆大雨。
莊周神色微變，掐指一算，喃喃道：“今日原是驚蟄，難怪儒家會選擇這個時候讓皇命之人立國，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
林澤不禁好奇問道：“敢問師兄，此間難道還有什麼特殊意義不成？”
莊周淡然道：“上古記載，真龍眠於深水，驚蟄而醒，龍吟九天，縱橫天下。”
“儒家應該是想藉此激發劉季身上的真龍之氣，從而獲得天道氣運垂青，遇事則利。”
林澤不由嗤笑道：“若萬事皆天定，那還爭什麼天命？在家等著上門豈不舒服？”
莊周瞥了林澤一眼，淡然道：“那是你沒見過真正的天命之子。”
林澤反問道：“難不成師兄見過？”
莊周臉上浮現一抹沉思之色：“師兄我當年真的見過，萬劫不沾，所有的劫難到了他手裡，最終全部都會變成機遇。”
“那是一個讓天才黯然失色，讓普通人羞憤欲絕的存在。”
林澤臉上浮現好奇之色道：“師兄，快說說到底是誰這麼神奇？”
莊周喃喃道：“他是……”
剛說兩個字，莊周突然回過神，輕笑道：“師弟就不要問這麼多了，安心爭奪這次天命吧，以後有機會瞭解更多的。”
林澤翻了翻白眼道：“我懷疑所謂的天命之子是師兄杜撰出來的，編不下去了，才這麼說的吧。”
莊周不以為忤道：“師弟的激將法實在太過稚嫩。”
眼見林澤還想再說，莊周打斷道：“師弟還是多想一想，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大戰。”
林澤一愣道：“只是兩萬大軍出征，這等還算不上大戰吧。況且有偏將負責全權指揮，哪輪得到師弟來費心？”
莊周微微搖頭道：“就在剛剛，天機突然變了，接下來將會戰亂不斷。就這麼說吧，大戰既起，斷然不會輕易結束。”
“氣運震盪，真不知會發生何等變故，師弟若是信我，就早作準備。師弟若不信我，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林澤神色微變，知天命的口訣在心間滑過。
數息過後，林澤臉色一白，腦海裡多出來的資訊，與莊周推算的一般無二。
林澤不禁有些牙疼，這節奏未免太快了一些，就不能讓人苟著發育一波嗎？
眼見林澤臉色有些難看，莊周出言勸道：“師弟莫要擔心，大戰不會很快出現，少說也得醞釀一段時間。”
“況且越漢楚這等世俗王朝，有哪個實力強過西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