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不染纖塵，眉眼如畫帶著不食人間煙花的清冷，白靈看著她一步步進來的腳步，衣袂飄飄，不過看著白靈的神色卻帶著冷漠之色。
白靈下意識要起身撲向他，卻被一道強橫的威壓壓了下來，眼睛有些委屈地看著他，小聲輕呼：“師尊~。”
“高殿殿上，竟敢放肆！”越橘峰峰主虛空子冷哼一聲，威壓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來，元丹期能者的威壓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忍受的，壓得白靈動都不能動，只能睜著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凌霄。
虛空子看著凌霄聲音微微有些怒氣被壓制得很明顯：“師弟，我早說過了，這靈獸不是人，心智慌莽，野性難馴，也不知道來歷，此次一去，你看，你最得意的弟子都收了重創，我門下得意弟子洛鋒回來的時候更是一身帶血，他們都是門派的佼佼者，尚且如此，可你看看，這靈獸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樣子，看著那紅色的臉蛋怕還得到不少機緣，師弟，這千百年來就沒有聽說過修為如此低下的弟子進入秘境後反而毫髮無損出來的，你可要公正對待，莫讓其他弟子寒心。”
虛空子怕凌霄因為白靈是他的弟子而判輕了，要知道這勾結這罪可是不可饒恕的。
凌霄微微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眼巴巴看著他的小東西，這小東西無措的看著他，兩隻眼睛很是著急，腿無意識向前爬了一點，急急分辨：“師尊，徒兒沒有，徒兒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勾結外人，不認識他們說的魔修，我是被誣陷的，師尊，我是真的被人救了的，他……”
虛空子冷哼一聲打斷白靈的話：“哼，被人救了，那人呢，叫他出來，我們化雲山可得好好感謝一下救你的人，要是沒有這個人，你就是欺師滅祖之人，還滿口胡話，陷害同門。”
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冷嘲，對著凌霄很是嚴肅地說：“師弟，莫要讓同門的人折損在自家人手裡。”
白靈的話一頓，心裡有些不快，她不喜歡爭辯，信她的人不用她說也會相信，不信她的人不管她怎麼解釋都不會信的，只是現在她還不能離開化雲山，這一關也是過不去，那任務也該涼了。
這麼一想，白靈精神抖擻了下，滿滿都是戲，用一雙充滿魅惑的眼睛看向凌霄，眼睛裡面璀璨的都是滿滿的信任和依賴。
凌霄聽著虛空子的話，很是冷清的眸子跟白靈魅惑的眼眸對上，四周的一切似乎在這對視中靜止了一般，兩個人都自動遮蔽了這周圍的景物。
只見凌霄嘴角微微一動，有些冷漠的聲音響起：“救你的人是誰？”
白靈也不知道凌霄似乎相信，聽到凌霄的問話，心中突了一下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對方很是強大，樣貌是易容的，徒兒防著他，這一個月都是跟著他到處在秘境裡面穿梭，也沒有遇到幾個弟子，他專門往沒人的地方走……”
白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虛空子打斷了。
“哼，師弟你看她，就她說的，連遇到的人出來作證都沒有，不可信，還有，師弟可記得前日我們去接弟子的時候，那時陸雪鋰還清醒，問到白靈的時候也流露出凶多吉少的樣子，同行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不管她如何說，師弟你也得給其他峰峰主一個交代的。”
其他三峰的峰主一直坐在高位上沒有開過口，他們沒有跟虛空子一樣直接步步緊逼，但是他們過來的態度就很明顯了，必須要給個交代。
凌霄對於虛空子的話沒有直接無視，只是看了眼其他三峰峰主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看著白靈有些冷漠地說。
“本尊再給你一個機會說實話，說是誰救了你。”
白靈看著凌霄有些委屈地直搖頭：“徒兒真的不知道。”
“看來這妖獸是不打算悔改了，這可是要毀掉修為逐出師門……”虛空子手一拍椅子有些怒氣地說，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平日裡沒有什麼表情的凌霄突然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怪怪的直接把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嚇住了。
他這師弟可不是好惹的，而且特別護短！
凌霄見周圍的人都沒有說話，眼睛無喜無悲地看著白靈說：“我相信你是被救的。”
這話一出，連其他峰的峰主眉頭都皺了起來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了凌霄下一句。
“你身上殘留些妖王的氣息，是被妖王天瀚染救的，而這妖王就是你帶到白雲峰喚著的小乖。”
白靈臉上帶著震驚，似乎還沒有接受這樣的事情，原來勞役她這麼久的就是她平日裡對得極好的小乖，這一臉震驚加不信的樣子，凌霄心中暗暗點頭，聲音確是很冰冷。
“妖王打傷了門派內的長老，並且破壞了傳送秘法，而她又是你帶進白雲峰的，不過怎麼樣，懲罰都是難免的。”
凌霄轉了一下身，背對著白靈：“犯錯了就要接受懲罰，去看守鎖妖塔吧。”
如此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原本還有些想說什麼的峰主都怔住了，周圍的弟子都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原本他們還以為凌霄師尊會偏幫白靈的，畢竟這是他唯二的徒弟，只是現在看著白靈的眼神都帶上了些同情。
化雲山的鎖妖塔已經形成千年了，裡面關押著的妖物可不是普通級別的，隨便放出一個都能讓下界死傷無數的存在，有些妖物可是在上界都是難以對付的存在，何況上千年來，裡面被關押著的各種妖物怨氣怒氣夾在一起，哪怕是金丹期高手進去都是慘白著臉出來的。
之前有個結丹期弟子犯了罪，被師尊扔進鎖妖塔就一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瘋了，誰誰都不認識只會縮在一個角落裡瑟瑟發抖。
其餘四峰峰主都已經想好了要是凌霄非要袒護白靈就請掌門出面處理了，畢竟在修仙門派，一個疑是叛徒的弟子哪怕不驅逐也會關起來的。
而凌霄這懲罰的話一出，所有人都閉嘴了，這靈狐也就約莫修煉了一年的光陰，結丹都是很勉強的，要是進去了，怕也就毀得差不多了，這懲罰可是實打實的懲罰啊，連他們都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白靈沒有聽說過化雲山的鎖妖塔，臉上都是懵懂的樣子，一臉信任地看著凌霄師尊的背影，那副信任的樣子莫名地讓殿中其他弟子有些心酸，這可憐的小狐狸怕是不知道自己被凌霄師尊如何懲罰吧，那副信任的小模樣，看著莫名地有些難過。
“師尊。”白靈輕聲喚了下凌霄，凌霄以為她怕了回頭看了她一眼，卻是見她滿是信任的眼神。
“師尊，徒兒不該一時心善，是徒兒的錯，徒兒甘願受罰。”說著直直往地上磕了一個頭。
凌霄微微垂眸，掩蓋住了一閃而過的複雜。
陸雪鋰傷得很重，其他回來的弟子都沒有一個落得好的，他們個個都說白靈必定是有去無回的，還透出要是有回就必定有古怪的資訊，連陸雪鋰都沒有否認這樣的說話，陸雪鋰這孩子從小就跟著他，可以說是在他的教導下長大的，看著冷冰冰的，心智堅定，斷不會說謊陷害同門師妹，而白靈畢竟跟著他時間不長，身邊又是有個妖王，心智尚未成熟，嚴厲些總該沒錯的，反正有他護著，左右不會傷到她的。
虛空子為了防著自家師弟心軟，眼神一掃，被掃過的兩名弟子趕緊出列向著白靈走去，一把把人架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白靈有些慌張地看著凌霄，微微咬著嘴唇，腳步竟然一步都不走。
“乖。”凌霄看著白靈委屈巴巴的樣子，心中一動，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話裡帶著的寵溺都把他自己怔住了。
白靈見頭頂上的手不動，自己非常自覺地蹭了蹭開口說：“師尊，我怕怕，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嗎。”
凌霄收了下手，點了下頭，下一秒白靈就露出大大的笑容，一時之間天地都有種失色的感覺，連架著白靈的兩個弟子動作都下意識溫柔了些。
出了殿門，氣氛沒有剛才那麼壓抑，白靈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看著在她前面的師尊說：“師尊，我在秘境裡面採摘了很多靈草，還有靈果，等我出來後放進藏寶閣好不好？”
凌霄腳步頓了一下說：“既然是你得到的，自己好生保管就可以了，不需要放進藏寶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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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搖了搖頭固執地說：“我不要，我就要放進藏寶閣，藏寶閣裡面那麼多東西都是師尊放進去的，我也要有些貢獻。”
凌霄沒有說話，往前面走，微微低下的眼眸看不清表情。
快要到的時候，隱隱都能感覺到妖氣，凌霄頓了下腳步，弟子們不敢跨過他都停住了等凌霄師尊吩咐。
只是凌霄師尊感受了一下周圍的妖氣，轉頭看著白靈，難得語氣微微有些溫度地看著白靈問道：“前面就是鎖妖塔了，你怕嗎？”
白靈搖了搖頭：“弟子不怕，錯了就該受罰的，反正有師尊在，我什麼都不怕。”
凌霄聞言伸手放在了她的頭上，好一會，淡淡地收了手‘嗯’了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