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後退了一步。
“姐姐，你為何一定要逼我呢？”
這誓言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發。
“看來你是不敢對心魔起誓了。”
葉霜的話讓周圍人的視線落在了葉蘭身上，火辣辣的目光讓她心頭有些慌亂。
看著葉霜站著眾人中間一副掌握全域性的樣子，有些心驚。
為什麼葉霜她能夠這麼鎮定，不管是面對著比她修為高的自己還是面對這月白大師兄，她的自信跟氣運似乎回來了，明明自己已經做了那麼多，眼見葉霜她修為根基被毀，氣運也磨滅得快沒了。
葉蘭想起記憶裡葉霜高高在上，站在頂端時的模樣，心裡湧出一股恨意。
明明自己已經這麼努力了，打壓她這麼多年，按理來說，她現在也該快到了沒用的時間，被自己弄死了。
“這道友不感對心魔起誓，是不是她剛才說的是假的？”
“這世道，表裡不一的人還遇到少嗎，我看十層是了。”
“快別這麼說，那可是對心魔起誓，要是有一丁點不誠，日後修為不漲是小就怕瘋魔了。”
“還別說，對心魔起誓有些過了，就算是結侶也不會對心魔起誓，要不就讓她改為對天道起誓好了。”
“有道理，不如就讓改成對天道起誓，若是她是真心的肯定不懼。”
其他修士也覺得就是這個理，就是起個誓言嘛，對天道起也是一樣的。
葉霜聽著其他修士指指點點的插話，笑眯眯地看著葉蘭陰晴不定的臉。
“看來這枚靈獸蛋對你也沒有你說的那麼重要，既然不是真心的，你就不要擋我路。”葉霜話鋒一轉：“還是說我再退一步，你可以對天道起誓？”
“我想了下，這些年來，你從三歲起就過來跟我套近乎，看著我成天才，也看著我從天才變成廢材，這十多年，一路看著我，時不時地湊在我面前，可惜啊，我自從根基受損後，心裡有了陰影，看人都不太相信，想來以前，我是很喜歡你的，為了讓我消除直覺判斷，就麻煩你七個誓好了。”
“不然，我很難接受你啊，庶妹妹~”
周圍的修士聽到‘庶妹妹’這個詞，看葉蘭的眼神又變了一下，顯然腦補了很多。
“我……”葉蘭動了動嘴，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容易產生保護欲。
“別，你不要用這樣的神色對著我，每次你露出這樣的神色時，我免不了被人記恨，不久後就會添上新傷，次數多了，我又不是傻子，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你居心不良，想要害我！”
葉霜的話落讓幾個正打算說她幾句的太極門弟子停下了腳步，細細一想，他們不就是要做她口中的事情？
“姐姐，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要害你。”
“哦，那就對天道起個誓吧，只要你是真心的，天道不會處罰你的，還能因為你心誠，在後面的修煉中越容易頓悟，那麼多伴侶都選擇對天道起誓，可見這並不難。”
圍觀的修士一聽就是這個理，所以，這個一來就要‘求’靈獸蛋的女修會答應？
“姐姐，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葉蘭還想找個藉口突破，然而葉霜一點都不鬆口。
要麼發誓要麼離開！
真是氣死葉蘭了。
以前都沒有發現葉霜這麼難纏。
“姐姐，我不希望我們的關係是這樣子的，你難到對我就沒有一點信任嗎？”
“那起誓嗎？”
葉霜的話讓葉蘭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特別是她隨意的表情，就跟說著今天吃什麼一樣，誓言怎麼能夠隨便就發，何況葉蘭心虛，根本就不可能發誓。
“我真的很想要靈獸蛋，但是我不希望是透過這樣的方式來得到，這是一種侮辱，侮辱了我們之間的情誼。”葉蘭強行挽尊，葉霜直接接了下去。
“你說得對，誰讓我一下子經歷太多，從根基被毀後，吃了好多苦，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熬過來的，所以我不相信任何一個人，現在我心靈脆弱得很，怕被騙，你就意思意思起個類似的誓言讓我安心就好，我知道這很為難你，你不是說‘愛’我嗎，就當為了我安心，這樣我才能信任你。”
周圍的人有些見葉蘭楚楚可憐的樣子有些動搖，不過大部分都是理智的，聽了葉霜的話，覺得很是道理。
要是這樣都做不到，葉蘭就真的是虛偽了。
葉蘭遲遲不接話，表情做來做去都是那麼幾個，一次性看多了，就覺得假。
“葉蘭，我們走。”
最後還是月白跟幾個太極門弟子把葉蘭帶走了，就算她極度不甘心，也不可能再出手了。
攤主一見人走了，趕緊對周圍的修士說，這兩個女修士就是在爭他賣出去的普通靈獸蛋，可見他攤裡的其他靈獸蛋都是極好的，數量不多就一百五十枚，晚了就沒有。
本來修士們在攤前站了那麼久，對攤裡的靈獸蛋就注意了幾眼，一聽攤主這麼說，不管買不買都過去看看。
東西都是不經搶的，一有人買，買的人多了，數量就減少，不買的也跟著買，眼看著會買不到，下決心的速度就快了，一百五十枚靈獸蛋一會全都賣完了。
葉霜就看著攤主笑著把靈獸放在儲物袋裡，上前了一步問：“前輩，可以說說我買到的靈獸蛋是在哪裡獲取的嗎？”
攤主看了眼葉霜，隨口說：“我哪裡是什麼前輩，不過就是有些修為罷了，你手裡的靈獸蛋是我路過某處時自己跳出來的，聽人說那是空間裂縫，要不是這靈獸蛋還活著我都要扔了。”
“沒有什麼靈氣，你應該慶幸遇到的是一年後的我，要是換做一年前，這枚靈獸蛋我可是打算賣個天價的。”
攤主一副虧大了的表情，早知道今天有人搶著買，他就該多猶豫下的，可惜了。
“前輩，後會有期。”
一個能取得一百多枚靈獸蛋的修士，怎麼就不是前輩了，只能說修為越高的人難免有些自己的風格，一如無事通那樣。
葉霜笑了笑離開了攤位，原攤主看著葉霜隱入人群後，笑了一下，也消失在了原來的位置，就跟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葉蘭跟葉霜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其他弟子耳朵裡，就長老們不知道了。
葉霜回去後就直接進屋裡修煉，同房的人沒有打擾她，好奇地看了眼她腰間的靈獸儲物袋，原本想要問問，見人沒有交流的意思也就淡了。
很快，大部隊就繼續出發。
接下來的歷練主要以獵殺獸類為主。
因著葉霜對正常修煉的獸類有種道不明的親切，被她遇到的獸類都放生了，並且告知它們要避開哪些路線，原本在路線上的獸類就讓它們躲開幾天。
於是，帶隊的長老們都迷惑了，兩處險境過得太容易，就算是預計種的獸類都不見了，就算是突然遇到的，都是成群結隊的，相對他們分散行動的人力來說，只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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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弟子不停地抱團，但是遇到的獸類都精明得很，竟然會跑！！！
簡直是不可置信，以前遇到都是衝上來的，都沒有遇到一個會面就跑的，真是重新整理了認知。
他們又不能追上去，弟子速度快慢不一，又沒有這樣的配合過，很容易被逐個擊破，於是不同的地方就出現同樣的情況。
當然獸類對人類修士的敵視並沒有減少，遇到落單的，或者實力不濟的，它們可沒有放過。
這些抱著殺獸之心的修士，不得已組成更大的隊伍，可惜結果還是收穫甚微。
無涯長老覺得有異，覺得許是誕生了首領，帶著長老們去探查，沒有發現異常，只是它們的行為變了而已。
等時間一到，弟子們都趕著回扁舟，這裡的獸類太古怪了，精明過人，竟然能允許不同種類的獸住在同樣的領地裡面，太可怕了，第一次見，久了他們擔心下一個出事的是自己。
“無涯，我們還是出發吧，這裡的機緣許是跟他們無緣，獸類有靈，隨著時間的流逝生出些求生的意識也正常。”無止長老對一臉嚴肅看著扁舟下逐漸縮小森林的無涯說。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裡有些古怪。”無涯開口說，臉色沉沉的，大概是事情跟他預想的相差太多，心情不好。
“機緣一事本來就玄乎，得之與否都過去了，我看不少弟子都受了刺激，特別是核心弟子們，他們是門派的未來，不如把更多時間放在他們身上。”
無止說完後，視線轉到了閉目調息的葉霜身上，這弟子在他眼裡看著挺好的，他觀察了段時間，為人不急不躁，心境頗好，就是可惜了些。
無涯順著無止的視線看到了葉霜，哼了一聲。
“這弟子根基已毀，在歷練中能活下來已經是其他弟子照顧了，與其把注意放在她身上，不如多看看其他苗子。”
無止搖了下頭說：“無涯啊，你是不是對這弟子有什麼偏見，我看她挺好的，一路上也沒有靠其他弟子，不驕不躁，穩步取勝，身上連受傷都沒有，修煉勤奮，要不是根基被毀，不出三十年，她必是太極門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