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馬四處逃竄,慌亂之中,二人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異樣,上官飲凌握了握胳膊處疼痛的位置,起身走到白圖旁邊。
“總督大人可無礙?”
“無礙。”白圖素來身強體健,加上身邊的侍從反應很快,他並沒有受傷。
比試便就此結束,百姓們各回各家,剩下的人各自回了族長府。
陸離的傷口被包紮好,段朗將白布條繫好,看著她有些腫起來的手臂,有些詫異。
“稀奇了,你這次受傷竟然沒哭疼。”
她一向最怕疼,更怕見血,有個什麼小傷上點藥就哭天搶地,還要故作難受的指使他做許多活兒,莫非跟在大人身邊鍛鍊了這許久,抗造了?
“這次受傷總覺得不太疼。”陸離搖搖頭,她手臂上的傷口還挺長的一條,但是疼痛只有一點點,好像只不過是被咬了一口,而不是割傷了。
總不會是真的跟著大人時間久了,經歷了諸多大場面,所以不懼怕這點小傷了吧。
“總歸不疼是比疼好許多的。”段朗拍拍她額胳膊,將她的衣袖放下來,重新綁好袖子,“你且歇著吧,我讓後廚給你燉個豬蹄湯。”
吃哪補哪。
陸離坐在桌邊,受傷被綁成豬蹄子的那只手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去夠桌面上的茶杯喝水。
入夜,喝了一整鍋豬蹄湯的陸離撐得不能自已,躺在榻上早早地歇下了。
上官飲凌的手臂依舊是隱隱作痛,將苗戧族剩餘的事處理完了之後,便來到她門前,此刻她的房間內已然沒有燈光了,他在窗前佇立片刻,瞥見窗內她的手搭在枕頭邊,兩條腿四仰八叉的睡著,毛毯被她踢到一邊。
他不由得推門進去,將毛毯給她蓋好,伸手將她受傷的手放進被子裡。
很奇怪的,此刻看著躺在榻上睡顏安靜的陸離,他總覺得她體內有種莫名的東西吸引著他。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他會不由自主的去觸碰她的手,撫摸她的額頭,彷彿這是一種天生的本能。
上官飲凌伸出的手停住了片刻,隨後收回,轉身離開。
自從他們自應州回到都京,一路上以來,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似乎變得越來越奇怪。
但是此刻他覺得最奇怪。
夜漸漸深,陸離只覺得體熱難耐,不由得又蹬開了被子。
夢境中模模糊糊,她似乎看到了大人的臉。
他躺在柔軟的榻上,半個身子圓圓胖胖的,在床榻上妖嬈的扭來扭去。
大人竟然變成了一隻圓圓胖胖的蟲子?
陸離一愣,只見那圓圓胖胖的蟲子轉過身來,竟然十分的可愛,他抬起帶著幾分紅暈的臉,神色迷濛的看向她,朝著她嘟起嘴巴,然後風情萬種的飛了一個吻?
陸離神色一驚,不由得伸手來擦眼睛,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然後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沒有手。
低頭看下去,白白胖胖的身體,原來她也是一個蟲子!
此刻天空之中突然一聲長鳴,颶風突起,不等她反應過來,上官飲凌突然飛跳起來,裹著她滾向了床底!
她定睛一瞧,原來是一直專吃蟲子的鳥兒飛過,這鳥兒長相極醜,原本已經鎖定了目標的它,此刻突然找不到目標裡的兩隻蟲子了。
兩個人心驚膽戰的躲在床底,那只鳥兒沒有找到他們,很快便振翅飛走了。
還好。
保住了小命一條。
她轉過頭,正要感謝上官飲凌,還未開口,聲音已經哽在喉嚨。
上官飲凌風情萬種的靠著她,嬌滴滴的叫著她。
“相公~”
陸離虎軀一震,整個人詫異的轉頭,看著一臉柔情的上官飲凌。
“大人,你……”
“方才要不是奴家及時保住你,相公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你要怎麼感謝奴家?”
“這……你說怎麼感謝?”
陸離也懵了,這樣的大人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如此一個嬌滴滴笑盈盈的白胖蟲子,又怎能讓人不愛呢?
“你親親倫家啦~”
陸離猛的一嗆,險些將晚上喝的湯咳出來。
“這……光天化日的,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我本就是夫妻。”上官飲凌神色不快,“還是說你嫌棄人家容華不復,年老色衰了?”
“不不不,我怎麼可能嫌棄你嘛。”她想調戲他還來不及呢,“來,親親~”
陸離壯著膽子,藉著夢境,在上官飲凌臉上落下一吻。
“相公~”上官飲凌嬌滴滴的聲音頓時響起,“親人家嘴巴嘛~”
“這……不妥吧?”
“相公~”
有了第一次的犯罪嘗試,陸離色膽頓生,當即便壓住上官飲凌白胖白胖的身子,低頭在他嬌豔欲滴的唇上落下一吻。
“嘿嘿……”
睡夢中的陸離臉色紅透,露出流氓慣有的那種猥瑣笑容,還不禁回味的咂了咂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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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味道好香甜啊。
次日啟程,陸離一直不敢抬頭看上官飲凌的臉。
犯罪啊,她這是在睡夢中玷汙了大人的清譽,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不過好歹也是她的夢,應該也沒人知道吧?
陸離,清醒點好嗎,以後再做一個這樣的夢,就讓你去見閻王!
好色也要有個度啊,大人是何等人,豈輪得到你染指?
一路上陸離都在自我反省,並沒有注意到上官飲凌臉上的異色。
快到午時歇息時,徐運敏銳的發現了大人臉上的一片緋紅。
“大人,您是不是傷熱風了?”
這北疆的氣候著實是差了些,看大人臉上的神色,應當是傷風了。
“無礙。”上官飲凌並不想搭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得心中一陣羞恥。
十八載了。
自他降生之日起,到昨夜整整十八載,他竟然……竟然第一次做了那種夢!夢境中他竟然還是一直白白胖胖的大母蟲子!追著陸離那只公蟲子索吻!
最後陸離那只蟲子竟然用它胖胖的身軀壓住了他,兩個人……兩隻蟲竟然……
不敢想不敢想,他活了十八載,竟然頭一遭發現,自己是這種人!
做這種夢也便罷了,竟然還是只蟲子,是只蟲子便也罷了,竟然還是只母蟲子!
最大的問題在於,此刻他竟然有些回味。
要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