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之中,出了趙千力同鄭顧卿兩個人在院子中罰站,其他的人都專心的在溫書,學堂之中一片安靜,先生在下面轉悠著,看向陸離的桌面上,不由得微微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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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學之中的矛盾本來就層出不窮,以前這些寒門子弟或許還芥蒂著階級差距而不能和那些豪門貴胄鬧翻,現在來了個吃不成虧的陸離,怕是無法維持現狀。
太學勢必要翻騰起來了。
只希望經過這一場鬧騰,能夠將太學之中的風氣帶到一個更好的層次中,也讓這些高門貴子知曉人人平等的道理,寒門子弟也不必過分自卑。
但願這是一場對大家都有助益的鬥爭。
晌午下了學,江俁俁瞧著陸離一上午都沒到課堂,就知道她一定是生氣了,先生前腳剛走她就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回了寢舍。
果然,陸離躺在床上瞧著二郎腿,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惡狠狠的往旁邊地上吐。
“阿離,你怎的沒去聽課啊?先生瞧著你的課桌瞧了好幾次。”
“沒事兒,先生不會秋後算賬的。”陸離坐起身,盤著腿坐在床榻上,神色微冷,“今日趙千力鄭顧卿敢騎到我頭上來欺負我,這筆賬我記下了。”
江俁俁有些擔憂的在陸離身旁坐下來。
“阿離,這趙千力本來都已經消停了,怎麼又突然這樣對你了?”
她總覺得,趙千力不像這麼反覆無常的人,會不會是有什麼別的隱情。
“趙千力怎麼想的我不管,但是他既然敢欺負我,料想也應該做好被我欺負的準備了。”
陸離眼珠上下轉了圈,已然有了計劃。
正是午時歇息,白家送食盒的下人都在一處等著,白令鈺接過自己的食盒,發現白芷婉的還在小廝手中。
“小姐沒來過?”
“回大少爺,小姐還沒出來呢。”小廝答道。
白令鈺微微凜眉,下了學他分明看到芷婉先離開了,怎麼會沒出來呢。
“給我吧,我交給小姐便是。”
小廝恭恭敬敬的將食盒遞到白令鈺的手上,便轉身離去了,白令鈺等了會兒,學堂中的同門們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正要回去看看,便瞧見白芷婉從學堂側邊的小道中走出來,神色有些不自然。
見到他,她勉面上有些慌張的神色,然而很快便被蓋了過去。
她快步走出門來,跑到白令鈺身邊。
“兄長怎的還在此?”
“食盒。”白令鈺沒有多言,將食盒交給白芷婉,轉身便走了,白芷婉接下食盒,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白令鈺沒走出多遠,回頭看時,只見又有一人從學堂側邊小道中的竹林後走出來。
他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拎著食盒快步回了寢舍。
寢舍之中,段朗已然用完飯,愜意的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哼著歌兒。
白令鈺走到桌前,盤腿坐下,開啟食盒,撲鼻的香味充滿整個寢舍。
“是肘子肉吧。”
旁邊床上閉目沉思的段朗不由開口。
“你怎麼知道?”
他還沒把盤子端出來呢,他怎麼知道是肘子肉的?
“一聞便知。”段朗賤兮兮的一笑,翻身下床,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白令鈺桌前,盤腿坐在了他對面,“巧了我方才也沒吃飽,可否嘗上兩口?”
“嘗便是。”白令鈺將肘子肉端出來,又開啟食盒第二層,是一盤燻肉空心菜,開啟食盒第三層,是芹菜小炒肉,第四層,是兩碗熱氣騰騰的飯。
他拿起一碗,放在段朗面前,又遞給他一雙筷子。
“恰巧我也吃不下許多。”
段朗頗開心的接過筷子吃了起來。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二人的關係雖說還沒到過命的地步,但是也比太學之中大部分的人鐵,段朗臉皮厚,即便白令鈺性子冷他也能捂得住,相處下來,便也成為了在太學之中白令鈺唯一的朋友。
他知道,白令鈺雖不善多言,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心腸並不冷。
“對了,上次聽說你被你爹罰了,沒捱打吧?”
過了這幾日,他一直不太高興的樣子,段朗也不太好問出口。
“無礙,我爹倒是不怎麼打我。”打他或許還覺得費力氣,所以一般都是罰跪,不認錯不讓起身。
“我那裡有一瓶上好的金瘡藥,若是你爹日後打你,你就來向我討藥。”
“你這是盼著我捱打?”白令鈺不覺一笑。
段朗也笑了。
兩個人皆是低頭吃飯,段朗吃得快,一碗飯很快見底了。
“你和陸離是很好的朋友?”眼看著段朗快吃完了,白令鈺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
“何止朋友,她是我半個親妹了,也就是沒有血緣關係。”他同陸離認識的年歲可長著了,也算是互相幫扶著一路走過來的,說親兄妹也沒差別。
“那陸離同趙千力的關係很差?”
“你是想問上午趙千力潑水那事兒吧?”段朗不由得一笑,“趙千力可算是給自己挖了一大坑,他是不知道,陸離這人心眼小著呢,忒記仇,這趙千力日後算是沒好果子吃了。”
陸離又賊,日後折磨起趙千力來,有他受的。
說了半天,段朗才意識到自己說跑偏了,忙又把話頭轉了回來。
“這趙千力和陸離關係的確不太好,還是因為上回抄書陸離折騰他那事兒,之後趙千力也找陸離尋過仇,都被教訓的不輕,最後還被上官大人教訓了一通,那之後又發生了怪物案,趙千力不是犯了錯,多虧了陸離讓他免於責罰,之後便沒再找過事兒了,誰知這小子也是個記仇的,記到今日。”說著,段朗又覺得奇怪,“不過這當頭潑水實在不像趙千力的作風,尤其是在先生不曾走遠,學堂之中還都在溫書之際。”
這擺明了若是在此時報復,定會挨罰啊。
可是他還是做了。
約摸就是想當眾給陸離一個教訓吧。
白令鈺微微皺眉,他也覺得,今日的趙千力似乎的確不太正常。
二人正說著,窗外趙千力哼著歌兒回來了。
“趙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