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司的兄弟們幫城中修整了一日,卻也只是把廢棄的木板拆解下來,堆置一旁,他們人手不過四五十,一日下來,成效也並不高。
直至太陽落山之時,鄭大吉仍舊沒有遣派人手幫襯,陸離和徐運都有幾分著急了,上官飲凌卻仍舊不緊不慢,似乎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陸離隱隱猜到,上官飲凌心中應當自有打算,便也沒有多問。
知道晚膳過後,陸離方便之際,看見鄭大吉手下的一個衙差趁著無人悄悄潛進了驛站,鬼鬼祟祟的,便悄悄跟了上去,直到看著他上樓,敲了敲上官飲凌的房門。
“上官大人。鄭大人邀您過府一敘,請隨我前來。”
上官飲凌回屋取了件外衫,之後便跟著那衙差出了驛站。
陸離心中一動,悄悄跟了上去。
二人並沒有往鄭大吉的府中去,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陸離跟上,眼見著他們到了護城河,一艘雅船停在河邊,船上吊著幾盞燈籠,船中視窗透出暖黃的柔光,船中還有陣陣樂聲傳出來。
陸離混跡聲樂場所多年,對這等船隻裡都做的是何等交易最為清楚不過,她微微壓下眉,心中疑惑。
莫非上官飲凌被鄭大吉收買了?
上官飲凌進船不久,那衙差就離開了船,隨後船隻慢慢移動,船伕掌舵,讓船隻在水流中穩住,朝著更為僻靜的方向駛去。
陸離正要悄悄跟上,卻見最初那衙差並未離去,他一直躲在一邊觀察著船上的動靜,直到傳來女子嬌羞的調笑,女子若隱若現的身影依偎在那寬闊的身影上,船上的燈熄了大半,水波漸漸平靜,船伕也跟著固定船隻,乘了小筏子,二人說了一番,確認情況無誤,才先後離去。
她怎能錯過這等好戲。
陸離瞧著兩人走遠了,偷偷溜到岸邊,解開那筏子的繩釦,划著筏子,悄悄靠近大船。
陸離三兩下爬上船,悄悄靠近視窗,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透過船內不甚明亮的光,往雅間內瞧了眼。
金晃晃的,差點閃瞎她的眼。
好多的金銀財寶!
整整一大木箱的金銀玉器就擺在船艙正中間,再往裡,便是柔紗的綢帳,影影綽綽微弱的燈光,以及,最裡面那方頗大的床榻。
床榻之上,一身著紅衣的貌美女子安靜的躺在上邊,嬌柔如玉的腿垂在床側,美好的如同在夢中一般。
怪不得連他們上官大人都動心了,這活脫脫的一個天上人間啊!
陸離有些眼饞的吞了吞口水,心中雖然羨慕,卻還是悄悄後退了兩步。
此刻還是不打攪他們的好,最關鍵的,若是讓上官飲凌知道她已經看穿了他的為人,若再記恨上了她,她有十條命都不夠他玩的。
算了算了,誰讓你不是欽差大人呢。
陸離惋嘆一句,悄悄後退,準備下船回岸邊。
“來都來了,不準備進來仔細瞧瞧?”
她正要下船,只聽得裡面的人淡淡出口,她微微頓了頓。
“這、合適嗎?”
不妥吧。
“合不合適,進來瞧瞧便知。”
“那大人,叨擾了。”陸離走近門口,伸出手,小心的推開了門。
陸離小碎步邁著,頭低低垂著,生怕不小心撞到那箱子金銀珠寶,把上官飲凌惹毛了,今日在這船上就把她給解決了拋屍護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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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下官實在不是故意……”
“抬起頭來。”
“這……”
“本官說,抬起頭來。”
陸離壯著膽子,抱著赴死之心抬起頭,這才正要看向站在她面前不遠的上官飲凌。
他衣著完好,眸子清澈,抱著肩,微微斜睨著她,神色竟多了幾分不屑。
“可看到想看到的了?”
“大人,其實下官理解的,畢竟貪財好色為人之本性,您今晚在這裡的事下官出去絕不亂說,大人您就饒我一命……”
上官飲凌壓了壓眉,神色不悅:“我何時說要取你性命了?”
“那大人把我叫進來是……想要同我分贓?”陸離眼前一亮,瞬間恢復了往常生氣,“大人,這麼多金銀珠寶,下官也不好意思拿多了,畢竟主要功勞還是在大人您,當然了,美人也是您的,我就小小的……”
“這朝廷是少發你月銀了還是怎麼著,看到錢比見了親爹還親。”上官飲凌嗤笑一聲,一把拍掉陸離躍躍欲試的手,一手合上了木箱,“我的意思,是讓你陪我演完這出戏。”
“戲?”陸離不解。
“去,將那女子的衣衫弄亂。”
頂頭上司發話,陸離豈敢不從,她只得收起自己對這箱金銀的小心思,穿過那層層的綢帳,走到塌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女子不就是那日他們在鄭大吉府中見過的那個嗎?
這鄭大吉當真是下得了血本,將自己金屋藏嬌的愛妾都貢獻了出來。
可惜啊,他們上官大人並不領情。
陸離將女子衣衫拉皺,腰帶解開,又將胸前的布料撕開一塊,末了,瞧著成果還不錯,滿意的退了下來。
“那大人,接下來我們……”
“把酒拿過來。”上官飲凌順勢坐在桌前,抬了抬下巴,示意陸離倒酒。
陸離將酒杯放在他面前,拿著酒杯給他滿上,他喝了一杯,放下杯子,她又滿上一杯。
有那麼適合倒酒的美人兒他不用,把人給打暈,敢情就是為了驅使她的?
一壺酒下去,上官飲凌面色已經微醺,那雙透亮的眼微微抬著,饒有興味的看著陸離,眼波流轉,似乎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大人,您是不是喝多了?”
“你可以走了,記住,今晚的事你毫不知情,若是傳了出去,本官唯你是問。”上官飲凌眨了眨眼,恢復了些理智,嚇唬她倒,“還有這一箱財寶,明日我醒過來若是少了一件,亦唯你是問。”
“是,大人。”陸離赧赧收回了自己躍躍欲試的手,垂頭喪氣的下了船。
夜風陣陣,將她心中的那份燥熱吹散了幾分。
“唯你是問唯你是問,咋就知道唯我是問?”她拿著樹枝,隨手掰著,想起那一箱的金銀珠寶,心裡就一陣發癢,“那可都是錢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