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素釵能賣出比外面高十倍的價格,更別提是一些高檔的首飾鋪,裡面擺著雕花的釵子的價格竟然都能媲美別的地方的金首飾。
陸離木著臉,走了出去。
“你說這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跟咱們聽說過的不一樣?”梁宋也揉了揉臉,百思不得其解。
“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問問路人不就知道了?”陸離帶著梁宋去了一間茶館兒。
俗話說的好,民間故事知多少,一間茶館兒管夠了。
陸離二人來的時候也很巧,茶館兒裡正好兒有一說書的正在休息,茶館兒裡正熱鬧喧天著聊著天兒呢。
“你說咱們上半年招走的那些人還回得來嗎?”
問話的是一個穿著素衣的女子,中年模樣,頭髮用一支木釵別著。
陸離這才注意到茶館裡面大多數人都是女子,看起來是累了來歇著的,但是也有不少男子,說書的算一個。
那說書的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又捋了捋他的鬍鬚。
“這個問題咱們可說不好。”
“外面都說咱們這兒生活好,吃得香,睡得足,誰能想到咱們現在過的是這種日子呢!”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男性說到興致處還拍了拍桌子。
其他人也附和著。
“是啊,是啊,你看要不是我的胳膊那時候正巧被砍傷了,說不定我還不能在這兒呢!”
“還有我的腿!在這裡普通人還不如當一個殘廢!”
……
陸離默不作聲地聽著那些人小聲的抱怨,心裡的猜測也有了一個大概。
“等等。”
她攔住了正給他們上茶的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那個小孩兒明顯沒有料到陸離會有這番動作,不禁愣在了原地,過了一會兒才吱吱嗚嗚的說道:“可,可是我還得給別人…”
“我給你錢。”陸離從懷裡也掏出了一些碎銀,放在了桌子上。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兒而已,我是一個外地人,想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只是聊聊天兒,不幹別的。”
陸離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也有點兒納悶兒,自己長得就這麼可怕嗎?明明就是一個精緻的美人。
梁宋也說道:“你就回答我們幾個問題而已,這些銀子就屬於你了。”
那個小男孩兒明顯是被桌子上的那堆碎銀打動了,看了看周圍的客人,見茶館主人沒有注意到這邊,便偷偷摸摸的坐在了最裡面,先把銀子揣到了兜裡,又看了看周圍沒有人發現他的動作,才壓低了身體。
“是這樣的,我剛剛買東西的時候,發現這裡的銅製品價格非常的昂貴,按理說你們這裡不是應該盛產銅礦嗎,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陸離問道。
小男孩兒聽了這話上下打量了一番陸離,看她確定是一個外人,而不是什麼別的人騙他,才定了定神。
“那是以前了,好像是幾年前,城裡的人還在依靠著挖銅礦資源為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府衙突然下了一道命令,有每家每戶把所有銅製的東西都上交。”
陸離想了想,“就算是上交,那你們生活中的那些鍋碗瓢盆什麼的肯定會留下的吧。”
小男孩搖了搖頭,“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是銅製的,都要上交給府衙。”
“那也不至於現在在這縣城中,銅製的東西這麼少,你們不是還在開採嗎?”
“那些開採的東西,根本就不會流通到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手裡來,府衙早就已經派人把開採出來的銅礦運走了。現在在我們這裡,銅製品就相當於外面的金一樣珍貴。”
陸離還想問些什麼,確定小男孩兒突然慌張了起來,居然慌張到從桌子底下鑽了出去,跑到了後面。
陸離抬眼一看,竟然是一些衙門裡的人,正大刀闊斧的坐在茶館外圍。
而茶館的主人,正滿臉陪笑地招呼著。
縣城裡面年輕的男子看來是被府衙徵去開採銅礦了,也只有一些老的殘疾的,才僥倖的留在了城裡面。
陸離看著那些年輕的官員,有些厭惡,憑什麼城裡的年輕百姓就被徵去幹活,而這些在府衙幹活的人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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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茶館裡的那些女人看到府衙的人,都忙不跌的挎起自己的籃子離開了,一副好似看見野獸避之不及的樣子。
茶館裡原來熱鬧的氣氛也逐漸變得安靜了起來。
陸離看了看四周,突然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便對梁宋說道:“我們回去把這件事告訴大人。”
梁宋應了一聲,付了茶錢之後,二人便直奔這驛站走去。
可能是天上掛著的太陽太熾熱了,烤的陸離的心頭也有些煩躁。
回到了驛站,陸離先是喝了兩碗梁宋遞過來的茶水,擦了擦嘴之後便上樓到了上官飲凌的房間。
她敲了敲門。
“大人,大人還在休息嗎?”
屋子裡面的上官飲凌正坐在木桌前,拿著一本書看,聽到聲音後,便揚聲說道:“進來吧。”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陸離滿頭大汗模樣的坐在他的面前,便好心的倒了一杯茶,推了過去。
陸離擺了擺手,“謝謝大人,不過我已經喝了挺多了。”
“你這麼著急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上官飲凌還看了看陸離腰側掛著的袋子,“怎麼,沒買點東西回來嗎?”
陸離想到了那昂貴的價格,咂了咂舌,那她哪買得起。
“我找你來就是為了要說這件事情。”
陸離長話短說,把她和梁宋剛剛經歷過的事情以及問到的訊息全部都告訴了上官飲凌。
上官飲凌也是沒有料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原來如此。
“大梁最近幾年是沒有銅礦的需要的,就算是有需要所徵用的也是很少一部分,約佔十之三四,大多數開採完了之後還是流入了百姓手裡面,或者是商人手裡面,做一些尋常的生活物件或者進行買賣。”上官飲凌慢條斯理的說道。
“而且兗州府衙大肆徵用這些銅礦朝廷是不知道的。”上官飲凌皺了皺眉。
“不知道?”陸離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這裡的府衙竟敢在沒有朝廷的命令之下徵用銅礦,用途還不明確,如果是尋常的銅礦也就罷了,但是用這裡的銅礦不僅造一些尋常家用的東西非常牢固,而且是可以製造一些兵器的,對國家也非常的重要。
那麼,這兗州府衙到底什麼原因才會做這樣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