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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結束的葬禮

當人只能待在一個地方且沒有任何消遣娛樂的時候,時間就會變得無比漫長。

寂靜的寒夜在信守靈的這段時間裡,就像是以蝸牛那樣的速度緩慢前進著。

不知過了具體多長時間,也不知現在又是什麼時間,總之他能感覺到,現在距離天亮還要有很長一段時間。

靜靜的跪坐在地上,信幾乎處在沒有思考的絕對靜止狀態。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房門被推開,有人進來了。

大腦得出這個結論後,信這才像是剛醒過來一樣望向了走廊那裡。

望了沒多久,姈女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外。

看到是她,信平靜的問:“你怎麼來了?”

“抱歉,之前我感應到了你有危險,但因為一些原因,所以現在才趕到。”

姈女走進來,她朝著躺在床上的百合子看了眼,隨後望向撤掉幻術的信說:“看樣子這兩天發生了很多事。”

信點點頭,輕聲說:“是發生了很多事,我還以為這些事永遠也不會在我身邊發生,沒想到,世事卻是這麼無常。”

姈女能夠聽出他語氣中的悲傷和無奈,她跪坐到信身邊,安慰說:“生老病死的事總是這樣讓人意外,你也不要為此而傷了身體。”

“沒關係的,我的身體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就算是熬上幾晚,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信搖頭說。

姈女沉默著,他說的一點兒也沒錯,他這樣的身體,早已超越了人類已知的極限,不過,就算是這樣,那也不能去肆意的消耗身體,畢竟身體這東西可是一個生命最為重要的東西,失去了身體,就算是變成以靈魂狀態存在的鬼物,那也會變得極其脆弱。

想到這些事,她就想要說上幾句,就在她開口的時候,她的右臂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疼痛讓她的臉瞬間變形,看到她這樣,信一把按住她胳膊檢查了下問:“你胳膊怎麼了?怎麼會有傷口。”

“我……我前天碰上了一個難纏的鬼物,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姈女解釋說。

信聽後沒有回應,而是動用身上的陰陽二氣來為她治療。

雖然她的傷口被衣服遮擋著,但在他特意感應的情況下,還是能夠輕易觀察出來。

她的傷口已經到了深可見骨的程度,雖然她的陰氣在極力控制傷口使其能夠快速恢復,但製造這道傷口的那家夥實力並不弱於她。

她傷口現在有三團陰氣,分別是她還有那個傷害她的傢伙,以及信的陰氣。

當信試圖驅逐那個外來陰氣的時候,那陰氣便和他的陰氣展開了角力。

用了有十來分鐘時間,他才將那外來的陰氣驅逐,驅逐了陰氣後,治療也就變得簡單多了,將陰氣變成絲線把裂開的血肉連線,隨後姈女便可以用自己的陰氣將傷勢快速修復。

結束了治療,信望著眼神有些躲避的姈女說:“現在可以跟我解釋了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信……”

姈女顯然是有難言之隱,看她這個樣子,信不由感到一陣心累,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思想,世界永遠不會按照他的想法進行。

她不願意說,那就算是一直問下去,那也只是讓她感到為難,與其那樣,還不如就此止住話題。

信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他說:“既然不願說,那就算了吧,你累了的話,就去隔壁休息吧,房間門開著。”

“抱歉,信,我並不是想要隱瞞你,只是那種事情說出來的話只能是讓你為我而煩惱,我不想讓你因為我而這樣,所以……”

“好了,這我知道,只不過以後你得小心一些才是,畢竟這個世道快要回到咱們之前生活的那個時候了。”

信挪了挪腿,跪坐了這麼長時間,他都感到腿部有些僵硬。

姈女陪在他身邊,一直沉默著,這樣的氣氛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時候,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站起來告辭離去。

離開的她有很多話並沒有說出口,留在屋子裡的信也和她一樣有話沒有說出,雖然彼此都明白對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但這個時候,卻顯得有些像陌生人那樣。

這並非是關係遠了,只是彼此之間都有各自的麻煩要去面對,也許只有解決了那些麻煩,他們才會重新變得像正常的朋友那樣,雖然他們誰都不明白正常的朋友到底是哪樣。

大概是六點多的時候,睡了一夜的櫻和幽代這才走下了樓,來不及洗漱的櫻走到百合子的房間,她感傷的看了眼百合子,然後心疼的望著信問:“你一直都在這裡嗎?”

她自己知道這是明知故問,可還是不由問了出來。

“我沒事,倒是你,休息的怎麼樣了,要不我去給你煮點吃的。”信站起來說。

櫻搖了搖頭,她走過來攙扶住信說:“你去歇息一下吧,我給咱們煮些東西,待會還要進行葬禮呢,不吃點恐怕就堅持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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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沒有拒絕她,看樣子她已經接受了百合子已經離世的現實,雖然她的心裡還有一些悲傷,但現在已經不用像昨天那樣擔心了。

太陽慢慢升到天空,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他們沒休息多久就等到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窄小的屋子不足以支援葬禮的儀式,他們得去殯儀館那裡去進行葬禮。

隨著百合子的軀體被抬上車,他們便和永遠沉睡的她一同趕到了殯儀館中。

肅靜的殯儀館實在是有些空曠,按照殯儀館工作人員的指導,他們有序的進行著各項儀式。

這已經是葬禮的最後一天了,那些參加葬禮的人也都已經趕到了京都。

雖然來人只有三人,但她們的悲傷卻使得整個殯儀館都充滿了悲痛的氣氛。

葬禮在這悲痛的氣氛中進行,等到神社的神官做完禱告以後,葬禮也就已經到了最後的程式。

本來,這個時候是應該對人進行下葬,但因為時代和法律的問題,死後的人需要進行火化處理,雖然不知道火化之後的屍體是否還能算作屍體,但這個時代的人,卻還算能夠接受這樣的處理。

隨著運載百合子的殯儀車,他們一直來到了火化場中,也不知是今天沒有其他亡者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今天來到這裡的只有他們一家。

安詳的屍體被送進焚屍爐中,等到結束之後,留下來的只剩下了變成粉末的骨灰。

捧著骨灰盒,在葬禮上又痛哭一場的櫻和信還有幽代坐上車往家裡趕去,那些參加葬禮的人已經跟著陪同她們一起來的孩子趕去了車站。

這個忙碌的世界永遠不會為了一個人的死亡而停止,也永遠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去而改變。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只是世界中的一些人在不斷的進行著改變。

回到京都的家裡後,家裡的任何一樣東西都能讓心情敏感的櫻產生悲傷的情緒。

不過現在就算是再怎麼悲傷,也無法改變這已經成為事實的現實。

陪著櫻坐在屋子裡,信安慰著一直抱著骨灰盒的她,他的安慰她現在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悲傷已經淹沒了她,她的世界在這一刻也就只剩下了悲傷。

安慰人這種事情,信實在是不怎麼擅長,隨著門鈴聲的響起,他結束安慰走到門前。

門外站著一身黑西服打扮的賀茂優作,他臉上帶著悲傷和一絲憤怒。

見了面,他就問:“為什麼不告訴我?伯母出了這種事,你怎麼不知道跟我打電話。”

信望著他,一臉平靜的說:“抱歉,這種事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說,而且,你應該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賀茂優作聽後嘆息一聲,他也知道信的難處,信現在的身份無論是做什麼都顯得有些不合適。

就拿百合子的事情來說,按道理他現在的身份還算不上是她的親屬,畢竟他跟櫻之間還沒有結婚。

這樣的身份也就導致他的一些朋友在得知這種事情後會考慮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參加這場葬禮,是以死者女兒朋友的朋友的身份,還是以死者朋友的身份。

這是讓人為難的事情,平常情況下,在信這個身份中,有資格參加葬禮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說是來參加葬禮,但卻是因為與他之間的關係而不是和死者之間的關係。

葬禮,還是少一些人情世故的好,畢竟這種悲傷的事情,多了人情世故的話,就會變得不再那麼神聖和嚴肅。

賀茂優作明白這些,信當時也考慮到了這些,兩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彼此的想法還是能夠猜到。

賀茂優作看著沒有表情的信,嘆息一聲拍了拍他肩膀,安慰說:“這種事,還是想開一點。”

“我明白,不用擔心我。”他確實是不需要太過擔心,不過這樣安慰的話還是讓他感到心暖。

賀茂優作朝著屋裡看了看,隨後有些猶豫的說:“其實我這次來找你並不僅僅只是伯母的事,還有東京那邊……”

信聽後眉頭微皺,他沉默了一段時間,抬頭望向天空的太陽說:“這種事還是等一會兒再說吧,櫻還沒有緩過來,我打算等她緩過來後在來處理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