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後，二狗沉默地帶著碗筷離開了房間，只留下三娘與李三水兩人在屋中，至於後面的事情二狗就不再去理會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做什麼都會念及後果的。
耳邊隱隱傳來潮水起伏的聲音，天上的月亮依舊那麼明亮，可是二狗卻是沒抬頭去看了。
他呆愣愣地雙眼失神地看著前方，就這樣安靜得好像是一個雕塑一樣，直到穿著紅色衣裙的林綾坐到了他的身邊。
“怎麼你看起來有點不對勁啊？”林綾恬靜的臉上帶著微微的關心，就連語氣都出乎意料的溫柔，讓人聽了不自覺放鬆的溫柔......
然而面對這樣溫柔的美人，二狗卻是小小的翻了個白眼整張臉都寫滿了嫌棄二字，“這話換了掌櫃的來說還差不多，你就算了，我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
林綾作為方雍州境內除了京城以外最高級別的神捕司成員，而且還是與自己有這千絲萬縷的關係，三娘在行動之前肯定是找過林綾的。
不然之前林綾也不會明知道盜聖將至的時候還會晚上回客棧，就算是對方可能要一段時間才到四方縣，她也不會也不能如此。
“切，掌櫃的掌櫃的，你就念著你家掌櫃的好，都不在意人家的。”林綾原本溫柔的臉頓時好像恰了檸檬一樣酸了起來，語氣也是充滿著委屈。
“就連你受了傷都不和我說，我到底在你心裡算什麼啊？只是有溫度的工具嗎？”
“.......你別老是說這種讓人感到奇怪的話，好不好？”二狗無語地看著她然後無奈地說道，“我不告訴你只是因為沒必要，而且我又不只是沒告訴你，這世上不知道的人海了去了。”
“那為什麼那個死太監會知道啊？！”林綾氣憤說道。
“王嘉誠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東廠督主知道這些自然簡單，畢竟我受傷這件事知道的人還是有的，而且我懷疑當初那些人中就有東廠的人。”二狗語氣低落地說道。
“.........”林綾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低落，臉上表情一下變得冷漠了起來，“是那個人吧？那個女人？！”
在林綾認識的與二狗有關的人中，能讓二狗變化情緒並且還是被傷害後還偏溫和的人不出雙手之數，而在這些人中會且時間符合的只有一人，一個不屬於他們群體的女人！
二狗自然知道林綾話中的那個女人是誰，他帶著低落的情緒點了點頭。
林綾看到二狗點頭之後心中怒火不由噌的一下升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正常，他遲早會害了你！你當初怎麼就不聽我說的，還為了她和我翻臉！你說你.....”
林綾情緒激動地數落著二狗，二狗也不反駁就這樣靜靜地低著頭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終於林綾罵累了，她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壓下了心中那竄起的怒火，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了傷？以你的實力哪怕是數位宗師聯合在一塊都傷不了你吧？更別說你還因此突破了宗師之境，邁入大宗師之列，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合常理？”
說罷，林綾目光似刀一樣盯著二狗，大有一種你不說我就誓不罷休的意圖。
二狗沉默了半響才緩緩開口道，“四年前，我和你們分開之後就回到了京城，在京城又遇見了她，後來我們在瞎子那裡買到一個訊息。”
“京城的王瞎子？”林綾驚訝地挑了挑眉。
王瞎子是京城一個著名的算命師，人如其名是一個老瞎子，在京城混跡了幾十年混出了一個鐵口直斷的名聲，有著知天命曉未來的本事，只不過其為人神秘行蹤神秘哪怕是手眼通天號稱無孔不入的東廠都難以探尋到他的訊息。
如果是王瞎子的話這個訊息的準確性自不用去探究，而且以他的地位實力也應該也不會受人指使吧？
“對，就是王瞎子。”二狗平淡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個訊息是關於一位前朝武林大宗師的，據說是他留下的傳承之地，位置就不和你說了，免得你腦子一熱就衝過去了，到時候我還得給你收屍。”
“我像是那麼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嗎？”林綾頗為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她也明白對方是真的為了她好，畢竟哪怕只是四年前的二狗實力也是遠超自己，，就連他都差點.......
“不對，你是被那個大宗師的後手傷到的？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林綾驚詫問道。
“不，雖然那個大宗師留下的後手很強也差點要了我的命，不過真正傷了我的還是那幫魂淡。”二狗眼底閃過一絲兇狠與憤怒，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當時我當時知道那個訊息之後就想叫上你們一塊去的，可是她卻說時間拖太久可能會錯過機遇，我當時想了想也覺得有理，畢竟王瞎子能把訊息告訴我自然也有可能把訊息告訴別人，這種事他不是沒做過。”
“所以，你就沒通知我們，就和那個狐狸精跑了？”林綾不爽地說道。
“糾正一下，她不是狐狸精，因為狐狸精不足以形容她的險惡。”二狗搶在林綾暴走前解釋了一句，才讓將要暴走的林綾給按了下來。
他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不過當時也不只是我們兩人一塊出發，我們叫了不少人一起去，都是一些知根知底的人。
之後我們便是快馬加鞭地趕去了王瞎子訊息中說的那個地方，結果我們剛到地方便是發現有人比我們還早一步趕到了。”
“難道你們中有人洩露了訊息？”林綾眉頭微皺的問道。
“當時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我們這些人雖然都是有交情但是利益燻心做出一些錯事也是自然的，不過現在想來，恐怕對方是早有準備，為的不是其中的寶物而是我這個人啊。”二狗自嘲地笑了笑。
“怎麼說？”林綾此時也品出了些許不對勁。
“在我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趕到寶物所在的地方之後，我才發現那個地方居然是一座山崖，一處懸崖峭壁。”二狗平淡地說出了這句話，可是林綾卻能從他眼中看出赤裸裸的憤怒。
“不僅如此那個山崖還早就有人埋伏其中了，原本我闖過那個前輩留下的重重關卡之後留下實力不過十分之一，加上那些人的埋伏和，和那個女人的背叛，我差一點便是要隕落在那個無名之地。”
二狗說的平淡可是林綾卻能聽出其中的兇險與恐怖，要知道四年前的二狗可是巔峰的宗師，一身實力冠絕天下，哪怕只剩下十分之一也不是易於對付的。
而能讓那樣的二狗瀕臨險境而且幾乎隕落，那到底是怎麼樣的戰況，又是什麼人主導了這一場埋伏？又是為什麼？
“是天宮，這一切都是天宮的陰謀。”二狗似是知道林綾在想些什麼不等其提問便是直接說道，“當時我也是滿疑惑地，我本以為是魔道或是正道聯手一塊來對付我，可我卻沒想到是天宮。”
二狗輕笑一聲，笑中帶著無限的落寞，“而且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居然是紫薇星君，天宮的二把手，一位貨真價實的宗師！”
說到最後，二狗心中的殺意便是完全壓抑不住一下子衝出了體外，原本只是概念上存在的殺意居然冰冷地好似寒冬臘月的風雪一樣。
恐怖的殺意好似狂風一樣刮過整個十里坡，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霎時間密佈黑雲，明亮的月亮也被其遮的嚴嚴實實。
原本熟睡中的人們齊齊感到心臟一疼臉上露出了痛苦糾結的神色，方圓數里的野獸蟲鳥更是如同被驚嚇了一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好在殺意來的快去得也快，在殺意消失之際一股溫和的氣息也是拂過剛剛被殺意影響的範圍讓之前那些受了影響的生物皆是感到一陣溫暖，同時身上一些疾鬱也是好了不少，就連睡夢一時也是甜美了不少。
天上的黑雲消失了，二狗臉色蒼白的撥出了一口氣。
“你，你還真可怕。”作為離二狗最近的林綾體會更為深刻，無論是那股讓人望而生畏的殺意還是那生機盎然的真氣，無論哪一項都是讓人難以升起抵抗之心。
“你的長生訣更強了.......”林綾語氣複雜地說道。
“呵，好歹也是一位大宗師，哪怕是受了傷也不是以前的我能比的。”面色蒼白的二狗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看著對方那慘白的臉色，林綾沉默了，一種莫名的心疼在心中泛開。
“那些人把我逼到絕境之後，我便是向著懸崖縱身一躍跳入那深不見底充滿不詳氣息的深淵。”二狗說著臉上露出了痛快略顯癲狂的笑容。
“也是我命不該絕，在我跳下懸崖的時候無意間觸發了之前我在那個大前輩的傳承之地找到的一個寶貝，也是因此我突破了大宗師，當然也是受了極為恐怖的傷勢，憑藉著大宗師恐怖的實力哪怕我從千萬丈的高空摔了下來我也是沒死。”
二狗越說越是癲狂到最後整個人瘋狂地就好像前世他們看過的那部名為《小丑》的電影中的小丑一樣瘋狂。
“雖然我活下來了，但身上傷勢極為嚴重，哪怕是有著大宗師的實力以及逍遙訣的恐怖恢復能力如果沒有得到救助也難以活下，還好我命不該絕。
那個山崖下面是一處春暖花開的山谷，那個山谷中住著二十年前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的醫聖張三千，在他的救助下我這條命算是勉強保住了，之後又過了很久差不多有一年時間我才算是有了自保之力，之後我們便是離開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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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這次笑得更加痛快了，笑得眼角都流淚了，就在林綾擔心其是不是終於失心瘋之時，二狗自己穩定了下來，臉上癲狂的笑意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和得讓人感到身心舒暢的笑意。
“在回京城的路上我們路過四方縣，我們原本想要借宿一晚之後就離開的，可是我們當時住進了有間客棧。”二狗臉上帶著輕鬆溫和的笑意，整個人與先前那瘋狂的模樣成了鮮明對比。
“這家客棧治癒了我，讓當時滿心憤怒仇恨的我有了一個治癒的地方，讓我本想第二天就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二狗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正好我也需要一個地方療傷，這個江湖太多的勾心鬥角了太多的算計了，京城尤是如此，既然都是療傷，為什麼不留在這個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算計的平凡之地。
事實證明我的決定是對的，在客棧的三年時間我過得很開心很舒服，甚至不止一次想過一直留在這。”
“我看你就是饞掌櫃的盛世美顏。”林綾看對方不似作偽的神情也就放心了下來，也是小小地開了一個玩笑。
“呵，我是那種膚淺的人嘛。”二狗輕笑一聲然後便是與林綾同時沉默了下來。
半響，林綾才開口問道，“那麼代價是什麼呢？臨時突破大宗師，還受了那麼重的傷，讓全天下都沒轍哪怕是東廠督主也只是‘有希望’治好的傷勢到底是什麼？”
“神識殘破，根基受損加上用力超過一定限度之後神經失常而已。”二狗也沒打算隱瞞著林綾，便是把自己的實情說了出來。
“.......這也叫而已？”林綾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二狗了，前兩者不管是哪一個來對於武者來說都是難以承受之傷，更何況兩者一起，那可是隨時都會暴斃的危險啊！
至於最後那個雖然聽起來問題不是很大，但林綾肯定其中實情絕對沒二狗說的那般輕鬆！
而且，林綾能猜到強行突破，以不匹配的心境與身體承受超越自身無數的實力這樣帶來的壓力與副作用絕對不只是二狗說的那麼輕鬆，恐怕還有什麼林綾沒有知道的恐怖的代價在其中。
想到這，林綾便是目光灼熱地看向二狗，似是要透過他那張厚如城牆的臉看穿其中所有。
二狗留意到了她的目光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可是他輕笑一聲沒有過度的解釋，然後第一次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
“今晚月色真美啊。”
林綾對二狗這拙劣的轉移話題的技術感到無語，不過既然二狗不想說，她也不會太去強求也就翻了個白眼之後嘴角帶笑地說道，
“你是在對我表白嗎？”
這可是前世有名的一句浪漫表白啊。
“你想多了，我只是簡單的感慨了一句而已。”二狗也不去看她只是語氣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
“切，真是絕情啊~~”林綾也是抬頭看向了天上的月亮，同時心中也不得不感慨。
今晚的月色是真的美，只可惜有這種閒心單純欣賞的人又有多少？
“今晚月色挺美的。”掌櫃的輕聲唸叨了一句，透過窗戶看向外面正好看到那美得難以言表的明月。
“掌櫃的，你別轉移話題啊，我在跟你說事呢。”一旁的洛佳不滿地叫了一聲，“我這可是跟你商討重大事情呢，你這時候看什麼月亮啊！”
掌櫃輕聲嘆氣一聲，對於這位明明喜愛讀書卻行事衝動的小姐妹感到深深的頭疼。
“有什麼好討論的，你沒感受到剛剛那股殺意嗎？光是連這麼一道殺意都沒法抵擋的我們，又有什麼好討論的。”
掌櫃的幾人就在客棧之中對於二狗那道殺意感受也是最為深刻，整個客棧除了睡得最死的大壯之外，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讓人窒息恐懼的殺意。
洛佳剛剛更是嚇得差點跪下，掌櫃的還好不過也只是還好而已，她現在後背還溼著呢。
還好殺意來的快去得也快之後那道溫和充滿生機的真氣更是讓體內停滯許久的真氣有長進了不少。
“哎，話是這樣說，可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這要是一不小心可是會死人的啊！”洛佳不滿地噘嘴說道。
“放心吧，二狗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掌櫃的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二狗是什麼情況，但是三年下來二狗的為人我還是知道的，他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的，不管他是什麼實力什麼身份，他都不會的。”
“姐，你還是太天真了，江湖上實力恐怖的人哪個不是心狠手辣行事兇狠的人啊！更何況，二，二狗可不是恐怖那麼簡單！那可是大宗師啊！大宗師啊！這個江湖上大宗師哪有等閒之輩啊！”
洛佳神色略微思索地說道，“而且二狗太年輕了，這樣年紀就已經是大宗師了，這背後到底經歷了什麼用屁股想都能想到，這樣的人心裡肯定比你這單純天真的人陰險太多了，說不定他現在就開始算計我們了！！”
因為三娘承認二狗是她與盜聖的兒子，所以洛佳倒是沒懷疑二狗的年齡，也正是如此洛佳才會覺得二狗極為陰險恐怖。
掌櫃的看著洛佳無奈地搖了搖頭，“小佳是不是腦子又壞了，二狗都是大宗師了哪裡用算計我們，他想要什麼直接搶就是了，到時候別說是我們就連我爹都不敢說一句話。”
“我只是害怕掌櫃的你不重視才這樣說而已.......”洛佳自然知道掌櫃的意思，同時她也明白自己等人沒什麼好被一位大宗師惦記的，可是知道不代表能完全無視而感到不害怕啊！
“好啦，這件事就不用說了，二狗怎麼說也是我們客棧的人，我相信二狗，你就不用太過擔心了。”
掌櫃的輕聲安慰了洛佳幾句，目送洛佳離開房間之後，掌櫃的原本平淡的臉也是不由浮現了一絲愁意。
又怎麼會不擔心呢，那可是，逍遙侯啊........
掌櫃的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天邊的月亮，心中的思緒複雜的都難以用一個詞語形容。
年僅二十六歲便是位列大宗師，這樣的殊榮放眼全天下恐怕就只有當代驚才豔豔的逍遙侯才能做到了吧，真是讓人羨慕。
也真讓人心疼啊........
“真是頭疼啊.......”三娘愁眉苦臉地坐在桌邊嘆息道。
“哪有什麼好頭疼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說了我們現在也打不過那個臭小子，你想做些什麼也做不了啊。”
比起愁眉苦臉的三娘，盜聖李三水倒是顯得比較淡然，他坐在三娘的對面語氣只是略顯無奈地說道，“而且這種事本來就虛無縹緲，那種傷勢，哎，神仙來了都難治啊。”
“去，有你這樣咒自己孩子的嗎！而且二狗以前可是說過，那種號稱神仙來了都難以做到的事情一般都是能夠解決的。”三娘神色堅定地說道。
“是是是。”李三水看似敷衍但實際也很關心二狗，只不過他比三娘要看的明白一點。
他作為盜聖在江湖上走南闖北走過的地方去過的秘境知道的秘密比起三娘不知道多了多少，對於二狗的傷勢自然也是清楚無比，所以他才會如此無奈頹廢。
知道的越多，才會更加畏懼。
三娘沉默了半響才道，“那你怎麼辦？二狗沒治好的話，你和那個太監的賭約.......”
“當然是願賭服輸了，我李三水闖蕩江湖那麼久，憑的可不只是這一身武功，這種簡單的契約精神還是會有的，不過就是禁足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李三水輕笑一聲，“而且在外漂泊了那麼久也該落地了，我讓你收了那麼多年的苦，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我自然會好好陪你，陪你完成我們少時沒做成的事。”
三娘抿了抿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殺意迷了眼還是真氣算了鼻子，讓人總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輕輕的依偎在李三水的懷中，兩人臉上皆是帶著那無法形容的笑意，兩人看向天邊的月亮。
今晚月色真美......
第二天一早，三娘與李三娘便是要離開了，一夜未睡的二狗將兩人送到碼頭，三人相顧無言。
“抱抱吧，這一次分別又不知道何時再見了。”李三水率先打破沉默，他張開雙手臉上帶著小心的笑意說道。
二狗沉默了半響最後還是和他擁抱了一下，雖然他很討厭李三水，恨他為什麼將自己與母親拋棄讓兩人承受那麼久的苦悶，可是，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父親........
“對了，忘記和你說了，我們去取白玉京的時候，有一位女道士讓我們跟你說，她過幾天就回來找你，要你做好準備。”
果然，我還是想把他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