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冒出山頭,那幫戲班的人就已經聚齊,後院那邊練功,有的練嗓子還有練得身形更有人耍刀弄槍,練嗓子的窩在大通鋪裡嚎叫著,耍刀弄槍的在院中耍著,練身形的也是幾盡妖嬈,一時間整個後院熱鬧得彷彿開了園遊會一般。
整的周圍早起的大爺大媽們都好奇地往後院這邊看來,甚至有人還搬了小板凳坐在後院門口處看著,時不時還會叫好鼓掌,有的還帶了瓜子香蕉,整得跟在看猴戲一樣熱鬧。
二狗等人看著都覺得有些尷尬,然而這個戲班的人都卻沒什麼感覺甚至二狗感覺這些人還有些興奮莫名,似乎很是享受各位大爺大媽的注視。
二狗看了幾眼之後便是離開了後院回到了大堂之中,恰逢此時洗漱乾淨的小寶正蹬蹬地跑下了樓。
“二狗哥哥,我的早飯呢?”
滿心歡喜跑下樓的小寶看著空蕩蕩的長桌雙眼有些茫然地看著二狗,每天都有的早飯怎麼沒有了?沒有早飯怎麼辦?
我好餓,好委屈.......
“咳咳,今天早飯不是我準備的啊是大壯準備的。”
二狗看著小寶忽然想起他和洛佳把大壯留下的饅頭都給吃了,而大壯自己做的則是被昨天入住的戲班的人給吃完了。
“大壯叔叔~~”
小寶雙眼明亮地看向大壯,希望能以可愛的眼神讓大壯叔叔給自己投喂,然而讓她深受打擊的是大壯叔叔居然一直痴痴地看著後院的方向時不時還傻笑一聲,根本沒看她一眼。
“大壯叔叔,我餓了!”
小寶被大壯無視之後,心中的委屈更甚了,兩隻小手抓著大壯的衣袖晃悠著,“大壯叔叔,我餓了我要吃早飯啊。”
“那你吃啊。”
大壯被小寶這麼一晃也是回過了神,他撓了撓頭看著小寶,“我又不是不讓你吃,你想吃早飯就去吃啊,這個點王大媽的包子鋪還開著呢。”
“可是可是,二狗哥哥說今天是你做的早飯啊,為什麼沒有我的啊?”
小寶嘟著嘴巴委屈地說道。
“啊,這個.....”
大壯尷尬地撓了撓頭,“你聽我解釋啊,那些都是給客人們吃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吃。”
小寶低著頭使勁地搖著頭說道,而聞聲趕來的寶兒站在樓梯口眼神平淡地看著大壯,彷彿就像是看一具屍體一樣,一旁的二狗與洛佳也是嘿嘿地冷笑著。
讓你丫的重色輕友!
“這這這,好吧,我現在去弄就是了,不過這個點只能隨便弄點小菜就白米飯了,今早的豬骨粥你們就別想了。”
大壯耷拉著頭悶悶地說道。
二狗和洛佳理解地點了點頭並沒有難為大壯,他們也清楚今早的那鍋白粥熬煮的時間肯定不斷,要是現在煮說不定可以拿來當午飯吃。
“豬骨粥,什麼豬骨粥啊?”
小寶有些茫然地看著幾人,雖然她沒吃過那個豬骨粥可是她從二狗哥哥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這個豬骨粥一定是非常非常好吃的東西。
二狗聽到小寶的話眼前一亮嘴角泛起了奸詐的笑容說道,“豬骨粥啊,我跟你講.....”
“啊,時候也不早了,我得趕緊去做飯了,你們聊,我先走了。”
大壯見二狗嘴角那奸詐的笑容便是猜到他又要算計自己,不由慌張地扯了個藉口之後就慌忙地跑到了廚房。
二狗見大壯跑開之後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而小寶卻還是一臉雀躍地在問,“豬骨粥是什麼啊,是好吃的嗎?”
“啊,我有說過豬骨粥嗎?沒有吧?”
沒了大壯當擋箭牌,二狗自然不會再招惹剛剛睡醒活力滿滿的小寶,所以他也就假失憶地看向小寶。
“有的有的,你剛剛絕對說了豬骨粥,寶兒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小寶神色認真地點著頭看向寶兒滿懷希冀地問道,“寶兒姐姐,二狗哥哥剛剛是不是說了豬骨粥啊?”
寶兒看著滿臉希冀的小寶又看了看正滿臉警示意味地看向自己的二狗皺了皺眉冷笑一聲,天真,你以為這樣簡單的眼神警告我就會屈服你嗎?不可能的!
為了小寶,我才不會受你威脅!
“沒有,剛剛二狗什麼都沒說。”
熬粥耗費時間太多了,等煮好了小寶估計都要餓死了,所以我這是為了小寶好才這麼做的,絕對不是害怕二狗事後報復,絕對不是!
“怎麼會......”
看著小家夥滿臉懷疑人生的呆滯表情,寶兒滿懷歉意地抱了抱小寶小聲地安慰著她。
二狗看著可憐的小寶心中有些愧疚正想要去安慰幾聲時,他便是注意到劉姑娘自後院走了過來,不僅是二狗注意到了,就連一直在看戲的洛佳也是注意到了這個姑娘。
劉姑娘此時身後烏黑的長髮已經被束成了一個幹練的馬尾,讓其本身精緻可愛的面容看起來增添了不少英氣,尤其是一身簡練的練功服更是襯得其身姿挺拔,精神奕奕。
只不過可能是因為剛剛練功結束,劉姑娘此時臉蛋紅撲撲的額上也佈滿了汗水彷彿是一顆熟透的沾上露水的蘋果一般誘人,而且她雙眼也可能是因為疲累而變得有些迷離,只是簡單地那麼一眼卻彷彿帶上了無盡的柔情蜜意以及讓人忍不住沉淪的溫柔。
看得客棧中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哪怕是見慣了美女的二狗也不由眼前一亮。
劉姑娘樣貌或許比不上洛佳,氣質比不上掌櫃,嫵媚比不上林綾,可卻是能讓人有種忍不住心動的衝動。
那是一種可以讓人為之不顧一切放棄所有的衝動,是每個男人在年少時遇到自己所愛的人都會產生的衝動。
“哥哥,你看那個姑娘好美啊,要是有一天能將她娶回家那該是多好啊。”
賣魚強弟弟神色陶醉地說道。
“弟弟,我覺得你應該多吃點菜,別光喝酒啊,要是我們家能將那姑娘娶回家也是哥哥我娶啊,怎麼會輪到你呢,弟弟。”
賣魚強看都沒看自己弟弟,一雙眼緊緊地盯著劉姑娘看著。
“哥哥,你不是說過有什麼好事都要讓弟弟我的嗎?”
賣魚強弟弟驚訝地看向自己哥哥。
“是啊,可是娶老婆除外。”
賣魚強理直氣壯地說道。
兩個正值壯年的大漢酒未喝多心卻早已醉了,甚至為了爭搶姑娘都鬧得面紅耳赤。
不過客棧中大多數客人都已不算年輕了,面對這般讓人心動的姑娘也多是抱著欣賞的態度並沒有誕生過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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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每個人面對初戀時都是那般純潔不帶任何的慾望。
二狗也是見多了心態也不算年輕了,所以他對劉姑娘也只是欣賞地點了點頭,反而是客棧中的其他人看得差點就收不回眼珠了。
“我總算是知道大壯為什麼會對這個姑娘那麼著迷了,這樣的姑娘哪怕是我看了都忍不住驚歎啊。”
洛佳在二狗身旁輕聲地感嘆著,她的臉上沒有失落或是嫉妒眼中也只有驚訝欣賞。
“我還以為你們美女互相之間都會排斥呢。”
二狗看著洛佳不由輕笑說道。
“那只是你們這些男人膚淺的自以為是而已,美女與美女之間更多的還是欣賞,畢竟我們女人都是自信的,誰都不會認為誰比我們自身還要美,只有不自信的人才會嫉妒別人的美。”
洛佳輕哼一聲輕蔑地看了一眼二狗後又倒了杯水遞給劉姑娘說道,“劉姑娘晨練結束了?”
“嗯嗯,謝謝。”
劉姑娘喝過水欣喜地說道,“我比他們要早些起來所以晨練自然也是比他們要早些結束了,其實我還想再多練一會的,不過我並不喜歡那麼多人圍觀的感覺也就沒繼續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這個倒是我們疏忽了,明天一早我就將後院的門關上吧,今天的話可能就沒辦法關上了,實在是對不住了啊劉姑娘。”
洛佳聽到劉姑娘的話不由面露歉意地說道。
“不不不,不必如此的,其實也就只有我一人不喜如此而已,其他的兄弟們還挺喜歡有人在一旁看著的,畢竟我們都是一些新人而且居無定所,一年從頭到尾都沒能幾場戲唱,所以大家都挺渴望有人看他們唱戲的。
其實我也挺希望有人能看我唱戲,只不過我這個人比較害羞怕生,在臺上時也只敢望著對手不敢看臺下,有幾次我還因為看到臺下坐滿了客人而緊張犯錯,要不是與我搭戲的兄弟圓的及時,恐怕我們戲班早就淪為笑料了。”
劉姑娘說著情緒也是變得有些失落。
“我倒是覺得不然,能讓臺下坐滿就已經證明了你們戲班實力很強,比起許多同樣居無定所的戲班要強上不少了。”
二狗驚歎地說道,“說實話,我們這邊每到過年都有不少地方會找人來唱戲表演,我也去看過幾次,雖然看起來熱鬧但實際上都不怎麼樣,哪怕是我這樣外行人聽起來都覺得刺耳,反而是姑娘你唱的卻很是不錯。”
“二狗哥你又沒聽過我唱戲又怎知我唱的比他們好?”
劉姑娘雖然嘴上質疑著二狗,可是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麼都藏不住,雙眼更是笑成了彎月。。
“哪裡哪裡,我今早有幸聽到姑娘練嗓子,那幾聲哀嘆簡直是驚為天人,哪怕只是聞聲便是讓人忍不住讚歎,若不是怕驚擾到你,我估計都會直接衝出去為姑娘你鼓掌叫好。”
二狗輕笑著說道。
“啊,你你你聽到了?”
劉姑娘聽到二狗的話臉色不由更紅了,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我我只是隨意地喊了幾嗓子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啊......”
“原來那麼好聽的聲音只是隨便喊得幾嗓子啊,那要是姑娘你認真起來那豈不是人間絕響天上仙音?”
二狗故作驚歎地說道。
“不不不不不不會的.....”
劉姑娘只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了,心跳也是越來越快,就連說話也是結巴了起來。
二狗眨了眨眼又是與劉姑娘聊了起來,言語間對劉姑娘的誇讚都快要將其誇上了天上,而劉姑娘聽得也是神色害羞臉色通紅。
客棧中的其他人看著二狗與這美麗的姑娘聊得如此歡喜都不由目瞪口呆,尤其是洛佳在一旁看得更是有種這只二狗是不是被人替換了,她認識的二狗才不會那麼懂討好姑娘。
就在這奇妙的氛圍之中,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動作,專心致志地看著二狗與劉姑娘的交談想,希望能從中學到些什麼。
洛佳也是如此,只不過她在看的時候發現,二狗似乎給她使了個眼色,剛開始她還不明白等到最後二狗無意見提起廚房的時候,洛佳頓時就豁然開朗了。
她恍然地點了點頭後對著二狗笑了笑,然後就悄悄地溜到了廚房裡,片刻,正忙活著的大壯一臉不爽地被洛佳拉著往外走去。
“洛佳你要幹嘛,我這還有一道菜沒做完呢,等下掌櫃的沒早飯吃扣我工錢,你賠我啊?”
“閉嘴,我叫你出來自然是為了你好的,你要是心疼你那點工錢你可以馬上回去。”洛佳白了大壯一眼。
在大壯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就不由呆滯地張開了嘴巴眼中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廚房外面,能夠清楚地看到長桌那邊的二狗和劉姑娘兩人,能夠清楚地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
他看到了二狗臉上的笑意,看到了劉姑娘臉上的羞澀,彷彿也看到了自己的心碎。
大壯失落地看著這一幕緩緩地蹲下了身子,雙眼逐漸失去了色彩,洛佳見到這一幕不由心裡隱隱地有些揪疼。
我們這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啊.....
洛佳內心有些茫然。
就在大壯心灰意冷之時,他聽到了一陣輕輕有些飄忽的腳步聲。
“那個牛大哥......”
是劉姑娘的聲音啊.....
大壯如木偶一般僵硬地抬起頭看著神色有些羞澀的劉姑娘,他的雙眼是那樣的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剛剛二狗哥和我說,你下午要去縣裡買東西,我正好也想去縣裡見見世面,所以我想問你能不能帶我一塊去,不過,你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要不就算了吧?”
劉姑娘似乎有些失望。
“不,我沒事!我可以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