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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小天地秘辛

趙吉雖身心皆悽苦,卻也不禁好笑,李胡聖說朱哈邋遢,自身也是有夠邋遢,一身道裝盡破爛。

此時他的身體被趙綺平託,趙吉只能斜眼看向李胡聖,卻忽然懷疑李胡聖該不會是對這位美麗而又看似溫柔熱情的趙綺動了念想,也想要擁有一段用歲月去緬懷的愛情吧?這才會講出了朱哈的愛情故事!

趙吉心地善良,他不願意李胡聖動了這種心思,這樣保不準這個趙綺多瞭解李胡聖一些,知曉了李胡聖具有陰陽異瞳,會不會反動心思將李胡聖的陰陽異瞳也奪了!

趙綺雖然說過還不會因為自己的靈眼而行歹毒之事,但陰陽眼據說比靈眼高明,這名看似良善的趙綺王妹,可是只執著於自身要登上絕巔,成就傳奇,為此,她其實是完全不擇手段。

此時,趙吉居然看到趙綺有了一絲異樣,好象也是因為李胡聖在說朱哈的愛情故事,而聯想到李胡聖是不是對她有什麼企圖。

趙綺的臉上幾乎全是笑容,她那絲異樣不容易被人看出,她說道:“既然這一次小天地出現有反常,說不定朱前輩和李前輩能夠就此離開此間,若真是兩位前輩能離開這處小天地,我歡迎兩位前輩去我趙國,舉國上下必定視兩位前輩為最尊貴的客人。”

頓了一頓,趙綺更是說道:“朱前輩若是能踏破虛空去尋找到往昔知己當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那也是緣份使然。我趙國多有品貌皆優的女子,朱前輩也大可另結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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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趙綺還說道:“李前輩自然也可以在我趙國覓得良緣。”

朱哈在李胡聖講述他的故事時就有些神遊物外,現在略微嘆息:“已經十一萬年了,便是她在龍吟大陸修至絕高境界,只怕也只是歸於一抔黃土了!”

趙吉感覺趙琦冠冕堂皇的說了一大堆話,最後一句才是重點,這是在聲東擊西,避免李胡聖打她的主意。

李胡聖也是嘆息:“多半我和朱大哥還是出不去這小天地!”

但他很快又提高興致說道:“不過,我還是要比朱大哥好些,我還有一位美女學生也肯定進了這小天地中,她不是福薄短命之相,定然沒有喪命!看來我只能尋到她後,在這小天地中與她漫長廝守了!”

趙吉不知道趙綺聞言是不是去了擔憂,只聽見她附和了一句,“願李前輩早日尋到那位紅顏知己。”

而趙吉自己卻要不是渾身沒有絲毫力氣,一定會站起身來質問李胡聖。

什麼就是你的美女學生了?那明明就是我的美女學生好不好!

還有,你李胡聖既然認為我和楚蕊蘭都進入了小天地,為什麼就該是你李胡聖跟楚蕊蘭長相廝守?

在鬱悶中,趙吉不禁想了那位長得極美又會功夫的少女。

不知道楚蕊蘭如今身在何處,是否還安好?

隨即,趙吉的鬱悶消除了不少,因為他耳中聽到了李胡聖對他的牽掛。

李胡聖在自語“不知道趙吉那小子現在又在哪裡?那小子也不是短命之相!”

趙吉的善良又被觸發,心道:“李胡聖若真出不去這方小天地,楚蕊蘭若也真在這小天地中,就祝福他們能長相廝守吧!”

“趙吉!”趙綺卻已然是驚異出聲。

趙吉的餘光一直能看到趙綺,他看見這個女人有夠鎮定,雖然有驚異出聲,她的視線也因為“趙吉”這兩個字向他這裡偏移了一絲,又被她生生收住。

進而,趙綺還道:“原來李前輩另一位故鄉之人也是姓趙。”

趙綺如此鎮定,迅速又恰當的為自己驚異找到了理由,李胡聖自然覺察不出異常。

朱哈的神覺應當很敏銳,但他心神仍沉浸在對曾經的過往在追憶,也是沒有覺察到趙綺還是有一點異常。

話題漸漸又說到這處小天地中有何種奇異,趙綺問起九峰環抱處的燭九陰,朱哈竟然知道那燭九陰的來歷。

竟然小天地中原本是沒有燭九陰的。

那九峰環繞的地境,原本是朱哈最初的九萬年間一處修煉之地。

後來,在修羅澤界那批年輕人進入小天地的前一百多年,他有一天感覺到整個小天地都在輕微顫動,其時,他不在九峰之地,但分辨出了那裡就是震源。

趕過去一看,以九峰所在地界為中心,極大一片黑暗籠罩,震動更加明顯,但神識也不能穿透其中。

而朱哈歷來在這小天地中都不被妖獸招惹,那個時候修為又幾乎遠超出小天地所見過的任何妖獸,九萬年來可以說從未有過危險狀況。

一陣猶豫後,他仍是往黑暗中飛去,就算在其中他會遭遇到什麼兇險,他也不甚畏懼,在小天地中的生活太過孤單寂寞,讓他真不怎麼在乎生死。

但在飛行中,忽然又是黑暗盡褪,光亮重現,朱哈被看到的驚天場景所震驚,整個九峰圍聚形成的巨大盆地,被一條盤繞著的大蛇塞的滿滿當當。

甚至,盤繞著的蛇身還要比九座峰頂高出不少。

那巨蛇碩大的頭顱上,一雙巨大的灰白色眼睛看了空中的朱哈一眼,朱哈頓感全身冰涼,直覺就告訴他,這只巨蛇應該可以秒殺他。

而且他從古聖王的記憶中知曉,這種巨蛇是頂級妖獸,叫做燭九陰。

但還好,小天地給他的特殊庇佑就連在面對燭九陰之時也是有效,燭九陰不再看他,也沒有對他攻擊。

那更比山嶽還龐大的身軀蠕蠕而動,整片空間巨震不斷,蛇身一點點螺旋形旋轉在往下沉,應該是在用蛇尾往下鑽地。

朱哈也是天生膽夠肥,覺察自己在這種狀況同樣沒有實際兇險,就那樣透過高度近視眼鏡看著燭九陰慢慢完全沉入九峰當中的盆地。

他可以剋制住天然場域將身體維持在高空,卻仍是不能在那個範圍施放神識觀看,這樣一種狀況,也就如他所說,有時還是鏡片比神識可靠。

只是燭九陰眼眸開閉間,身周光暗隨之交替變化,朱哈也沒有見到燭九陰最終沉入地下的那一幕,又一次由黑暗轉化為光明,九峰圍成的盆地只能見到形成了一個巨大黑洞。

饒是朱哈再有依仗,再是膽肥,也不敢跟著燭九陰下到黑洞再探究竟。

後來,沒有用多少時間,黑洞收縮至完全消失,再過一些年月,其上又長出樹木青草,不知情者根本就看不出來其下藏著一隻龐大的長蟲。

而朱哈所享受的庇佑,真是獨針對他一人,一百多年後,修羅澤界那批年輕人進入到小天地,燭九陰表現的相當殘暴。

還不僅是如趙吉這次所遭遇,只是吞吸九座巨峰上的人和獸,而是冒出十倍於巨峰高度的蛇身,以九峰中心為圓點,蛇身為半徑,進行大面積的吞吸,一個巨大的圓形地域,被生生吸得寸草無存。

朱哈親眼目睹了那一場屠殺,但就是冒出那麼長一段蛇身,燭九陰尾部仍是沒於九峰中心盆地,朱哈至今也沒有確切知道燭九陰究竟有多長的身體。

修羅澤界那批年輕人也是喪命於燭九陰口中最多的,再以後,四藏世界有年輕人進入小天地時,燭九陰沒有冒過頭,炎靈地界年輕人進入時,燭九陰小冒過一頭,跟趙吉遭遇的差不多,只針對於九座巨峰,但吸進去以後就沒有噴吐出來。

趙綺驚奇不已,她雖有志向要與天公試比高,但畢竟當下還弱小,對那種級數的妖獸也感覺畏懼。

但她聽朱哈講燭九陰時,似乎言指小天地中還有極高階的存在,便又問道:“朱前輩,這小天地中還有什麼很厲害的妖獸嗎?”

朱哈還沒有回答,卻聽李胡聖幽幽道:“不知燭九陰與裂海玄龍鯨相較誰強誰弱?”

待趙綺驚異的看向他時,李胡聖更是做作,將自己裝扮的莫測高深,淡淡道:“我入這方小天地,可謂舉目茫茫,四方但見都是海水,惟有我獨立於海中一巨島之上。島上無草無木,且光滑平整,我曾憂慮必定餓死於這荒蕪的海島之上,但那海島竟然開始移動,而且速度太過驚人,當真是裂海翻驚濤。卻也奇怪,我在其上,不受烈風擾,不被海浪侵,不一日便將我送到海岸線,還硬生生擠到海灘上。我下到海灘的沙地上,才看清那哪是什麼海島,那是一隻大過巨山的鯨魚!後來在小天地中遇上了朱師兄,才知道那是一隻裂海玄龍鯨,乃是頂級妖獸!”

看見趙綺被驚呆了,李胡聖更加將顯擺進行到底,幽嘆道:“唉,可憐那只裂海玄龍鯨,為了將我送上海岸,自己碩大的身軀擱淺在海灘上,扭動了半天才扭回海里去!”

“李前輩真乃神人也,裂海玄龍鯨那樣的妖獸也甘願淪為座騎!”趙綺發出驚歎,而且很大成分是由衷的。

趙吉也是驚異,他知道裂海玄龍鯨是種什麼妖獸,當真可以堪比燭九陰,在他獲得的記憶中,也有合七大古聖王之力鬥戰裂海玄龍鯨的場面。

趙吉不太認為李胡聖是在胡亂吹噓自己,李胡聖愛顯擺是真的,但還是極少吹牛,能有這樣的事情,也該他臭屁。

這讓趙吉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將燭九陰逼的嘔吐,吞進肚子裡的東西又統統吐出來,這事拿到任何人面前去說,也都足夠可以顯擺,但他如今這種狀況,哪有什麼心思貪慕炫耀於人前。

由裂海玄龍鯨更引出話題,朱哈也像是越說越有興致,講到了這小天地可謂無邊無際,有一半外圍是無法探究彼岸是何方的大海,另一半外圍則是永遠飛不到盡頭的虛空,他閒瑕時間極充裕,曾向海中和虛空各飛了百年,自感無法探知到終結,又各花了百年飛回。

並說,海中有裂海玄龍鯨,虛空的雲霧間有一條極大的霧龍,就連他都不知道是不是早於他就存在於這小天地中,只是這兩隻頂級異獸倒是從未有行兇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