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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巫術

從趙吉這裡看去,遠處一片建築前面的的三位美女都是朦朧,但趙吉還是看到了巫神接過了那一株冰蘭,真是將其放在鼻前嗅聞。

放低蘭花,巫神竟然還道:“好幽邃的香味,你能把這株蘭花送給我嗎?”

巫神的話自然是對楚蕊蘭所說。

“當然可以啊。”

楚蕊蘭想不到自己隨手撿到的一株蘭花,會讓巫神鄭重求取,而既然這一株蘭花已經讓她與巫神建立了一點交情,她也開始向巫神問出了心中疑問。

她此時已經臨近了那一大片宮殿樓宇,更是感覺震撼,驚訝的問道:“巫神,這些宮殿你是怎麼變出來的?”

巫神發出了一聲嘆息,“這裡是我早年的居住地,時間太過久遠,曾經的殿宇都已然消散殆盡,我剛才心有念動,試著恢復往昔的場景,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記得真切!”

聽者都是震驚不已,神聖就是神聖,一念意動,就造就了如此大的場面!

楚蕊蘭還踏足其中,零距離的觀察,並用手實實在在的進行觸控,更是驚訝道:“這些金屬、磚石、木材都是真的!”

巫神又道:“那自然是真的,這些殿宇可以留給我巫之傳人,以後再是有人進來此間,也可以有一個歇腳的地方。”

楚蕊蘭退了回來,震驚之餘,又問道:“巫神,這裡不是巫之聖地嗎,怎麼我和趙吉也能進到這裡來?”

趙吉對於這個問題也很關心,他於遠處仔細傾聽,他見到巫神又一次嗅聞了蘭花,說道:“我感應到了花香,就要把這株蘭花接引到這裡來,剛好那個時候你和趙吉都接觸到了蘭花,也就附帶將你兩人也接引了進來。”

“這樣啊!”楚蕊蘭對於這樣的說法難以完全相信,這種冰蘭也不是多麼稀有,當時冰面上寬闊的水流中就不止漂浮著一株。

遠處的趙吉也有同感。但也挑不出哪裡存在問題,也有可能是巫神的審美觀還具有細緻性,獨對這這株冰蘭情有獨鍾。

換言之,以巫神這樣的神聖,還能夠這樣平易近人的作出細緻的解答,就不能夠再是挑剔。

楚蕊蘭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又問道:“巫神姐姐,那為什麼冰原會出現融化?”

她竟然將稱呼提升到了一個很親密的程度,因為就是近距離的面對巫神,她也沒有感覺到有威壓臨身,反而讓她有種親切感。

“巫神姐姐?”巫神對於這樣的稱呼卻像是有些喜歡,唸叨了一聲便又對楚蕊蘭的問題作出了回答:“冰原上凸起著那些冰丘,一點都不好看,融化了那些冰丘,整個冰原就平整了。”

這種解釋讓楚蕊蘭和趙吉都有些意外,但也覺得還是能夠成為理由。

煙兒卻是才知道外界的冰原出現了融化,驚訝道:“冰原融化了!那幾位婆婆不會有事吧?”

巫神對於煙兒的態度也是很好,說道:“她們沒事的,早就離開那處冰原了,再說,冰原上的動靜也很小,只是化出了一兩尺的水,她們就是還在冰原之中,也淹不死人的。”

“嗯!”煙兒答應道。

“嗯!”楚蕊蘭也答應道,她感覺巫神最後多囉嗦了兩句,也就是在告訴她,還留在冰原之上的楚潛和崔刺史不會有事。

面對如此善解人意的巫神,楚蕊蘭更是敢於提出問題,又一個她好奇的問題問出:“巫神姐姐,不是傳說那些冰丘下面都埋著一個人嗎,怎麼並沒有看到?”

“冰丘下面原本是埋的有人,都是一些修士,我不太喜歡修士,就把他們都化為虛無了,要不,冰丘一旦化開,到處都飄著死屍,你說好看嗎?”

“不好看。”楚蕊蘭怔怔答道,她覺得巫神這番回答也很別緻,還震驚於巫神的強大,不知道巫神是施放了什麼神通,在化冰成水的同時,還將許多屍體化為了虛無。

但因為巫神的語氣輕柔,所以巫神當著修士的面說不喜修士,卻並沒有讓楚蕊蘭感覺到有什麼不適,完全沒有感覺到巫神也會把她化為虛無的危機。

甚至,楚蕊蘭還可以就此向巫神進一步提問:“巫神姐姐為什麼不喜歡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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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神道:“彼此的體系不同,求道之路亦有不同。”

“體系不同?”

楚蕊蘭對於這個概念理解起來有些似懂非懂,她也是知道巫神一脈應當不同於修士,最初她只知道巫神一脈就是一種奇怪的醫生,但今日有幸親眼見到了巫神,她知道巫神一脈絕不會只是簡單的擅長於醫術,但巫神一脈與修士具體有什麼不同,她終是不明白。

“修士修自身神元,我巫之一脈不修神元,直接就是呼應天地之威。”

巫神給楚蕊蘭作出了霸氣又簡略的解答,卻還是語調輕柔。

但巫神還採取了另一種方式作了補充解答,卻更是彰顯了強大的實力。

衣袂飄舞,巫神的一隻手臂抬起,手中還握著那一株蘭花,口中又有奇異的聲音發出,“韁咚嗚祀妠,嗆劼浯烸,柭嘁毋喙。”

只是簡短的幾個音節被巫神以一種特殊的節奏吟唱而出,就見到此處空間的上空有星辰乍現,整個空間的光線也在變暗。

漸漸,冰面上一大片宮殿樓宇不再醒目,上空已經是滿天繁星。

遠處的趙吉也是在抬頭望天,他不知道這是幻相,還是真實的星空,但能見到原本有些混沌不明的上空,如今真是無盡的深邃。

而最是深邃處,趙吉隱約還看到了斗轉星移。

“伉釷鴉偲瑪,鷲蘿匕鳶,潛姥扶桑。”

星空的美麗沒有讓人久作欣賞,巫神又吟唱出幾個音節。

星辰隱去,竟然在那些建築群的極後方有一輪紅日升起,彩雲託日,呈現為旭日東昇的態勢,金紅顏色的光輝灑落在一幢幢宮殿樓宇表面,使得冰面之上重現恢宏,而且更是增添了壯美的氣勢。

整個巫之聖地原本有些晦暗氛圍,此時也被光輝盡掃。

光輝也灑落在趙吉身上,他真實的感覺到了熱度,這讓他極是震驚。

“呀,巫神姐姐,你太厲害了!”楚蕊蘭發出了驚呼。

也許是擔心紅日再升高,熱力會破壞這裡的冰面結構,巫神的演示也就此結束,沒有再吟唱巫語,只是將手臂放下,紅日也是在隱去。

趙吉覺察到巫神在收去神通,他忽然想到此時的能見度尚高,應該可以看清巫神長得怎樣一副模樣,將視線從紅日以及那些建築物上收回,集中落在巫神身上。

很可惜,他的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雖然清晰了一點,但還是沒有看得真切,繚繞在巫神身周的煙霧,還是存在著干擾視線的作用。

趙吉估計他目力尚佳的時候,應該可以克服煙霧的干擾,但如今他靈眼已失,目力真是有所不逮,只能在心中驚歎,巫神所展示的種種神效要怎麼來命名?當稱著“巫術”吧!

“巫神姐姐,你真是好厲害啊,要不你就收下我作你的弟子吧。”

楚蕊蘭震驚之中心神不亂,確定了她曾萌生出的想法,她想要做一個巫神女,她見識過靈域來的高手,但她感覺那些高手絕對沒有巫神強大。

趙吉沒想到於路途中的一句戲言,楚蕊蘭現在真想要去實現,關於巫神他要比楚蕊蘭知道的更多,他也見識過巫寒訣的恐怖,他覺得楚蕊蘭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而且,從巫神對待楚蕊蘭的態度,他也覺得巫神真會同意楚蕊蘭的要求。

巫神沒有拿捏姿態,很快就回應道:“你想成為我的弟子,我真很高興……”

前面這些話說出,趙吉以為果然如自己所預料,卻不料巫神還是拒絕了楚蕊蘭。

巫神繼續在說道:“但我不會收你為弟子。”

楚蕊蘭也沒料到巫神的話語一經轉折,竟然婉拒了自己,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巫神對待楚蕊蘭還是很耐心細緻,接著又說道:“要傳承巫之一脈的術法,必須要會說巫語,剛才我說出的幾句巫語你就說不出來,不信,你試試看。”

“伉釷鴉……鴉……瑪……偲瑪,鷲……蘿匕鳶……蘿匕,姥姥姥扶……桑。”

楚蕊蘭嘗試著發出聲音,結果讓她很詫異,本以為張口就能發出的聲音,實際張開了口卻艱難無比,有的音節根本發不出來,有的音調也把握不正確,巫神吟唱時的那種節奏也掌握不好,原本能歌善唱的她,竟然變成了一個口舌笨拙加五音不全的人。

再有幾次嘗試,楚蕊蘭竟然找到了又一次凌亂在風中的感覺。

之前在小天地中,有朱哈的蠻橫護佑,李胡聖奪得了紅花造化,她本以為自己也會得一份造化,但朱哈幾次將她向空中的花瓣拋去,花瓣都對她進行了躲閃,那個時候的她就是如今這般凌亂在風中。

趙吉也很是詫異,巫神說楚蕊蘭不能做她的弟子,他就有些詫異,但他想不到楚蕊蘭會是在這個環節上不合格。

他聽過楚蕊蘭兩次怪聲吟唱,有一次還是楚蕊蘭處於某種奇異的狀態下,不自覺就發出了吟唱,他都覺得楚蕊蘭的吟唱很具有巫語的韻味,與巫語方面必然很具有天賦。

但到了此時,趙吉才知道楚蕊蘭只是在臆造巫語這方面很有天賦。

“煙兒,你來試試。”

等楚蕊蘭自顧凌亂之時,巫神叫煙兒來試試。

“伉釷鴉偲瑪,鷲蘿匕鳶,潛姥扶桑。”

煙兒一次性就吟唱的很通順,竟然也產生了一點神效,雖然沒有旭日東昇的效果,明顯這處空間有增加一絲光亮。

“不錯!”巫神對煙兒讚許。

但煙兒反而有些被自己嚇到,今日已經顛覆了她對“巫”之一字的認知,一直有雲裡霧裡的感覺,再是自己親自激發了神效,煙兒更是知道巫之傳人絕不會只是能夠掌握一些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