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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望星河 第五章:入室坐丹

“鐺鐺鐺!”,宏亮的晨鐘撞擊的聲浪同時從諸峰頂端傳來。在這綿延百里的深幽群山中迴盪,驚醒林間飛鳥走獸無數,密林間傳來此起彼伏的鳥獸呼啼回應。

這是青木宗內的‘晨省鍾’,意在喚醒天地靈氣,也在督促門內低階修士晨起修行。

與這‘晨省鍾’相和的還有夜間的連響九聲,輔助低階修士入定安神的‘晚定鍾’。

此兩種鐘聲,都是由峰頂懸掛的同一口鐘自動而發。

恰如一聲雄渾山間起,天地靈動隨令來。

籠罩群山鐘聲響起之時,一道潺潺的暖黃金光自東方躍起。瞬間鋪滿林梢,氤氳的迷霧被陽光驅趕著,還原成濛濛的水汽。跌落粘在林葉怪石之上。

不多時,清靈的氣息自各峰直接蒸騰而起,沁人心脾,涼爽抖擻!

韓冬自床榻上醒來,撐著床板坐起來,看著周圍簡潔的相似風格,有些發怔。

房內和他在韓宅時居住的後院佈置風格相似,卻要更加精簡。

房內只有簡單以極的一榻一蒲團,無桌無凳。

木板牆上懸掛一個小小的方格櫃子,木櫃左下角凹刻有一個上寬下窄的箭牌狀的小凹槽。

順著木櫃往下看,小方格櫃子的下方是木座架起的盥洗盆,盆中搭著一條素白毛巾。

離著櫃子尺餘遠的牆板上鑲嵌著一粒渾圓乳白的明珠,正熠熠散發著柔和的光輝。

這是韓冬進入青木宗的第二日。

昨日午間他跟隨何蹈虛回到青木宗後,在山門處一處偏殿內經受了入門的靈脈檢測,得了‘靈根上佳,陽脈通常,開識通廣,歸入丹峰’的評價。

山門檢測的師兄交待了幾句入門‘不可與同門向惡’‘不可擅自闖離’‘不得無故滋事’的禁忌之後,就被安排帶到此峰山腰上的這排屋舍院落中來了。

何蹈虛此次順當完成了接引任務,等韓冬測試完畢之後,與韓冬一擺手,御起遁光自往群山深處飛去了。

該交待叮囑的在路上已然說清,自然不必贅言。

韓冬也只是握緊小手,目送何蹈虛御光飛去,神色平靜。

其後,一位早已等在山門處的師兄便將其帶至此峰,並作了一番講解。

此峰名為‘丹峰’,系青木宗丹藥一脈的修行之地。

丹峰負責門內統制丹藥煉製事宜,屬於門內‘術修’,除了丹峰外,還另有‘器峰’與‘陣峰’兩大術修派系。

關於‘術法’修士之間的區別這位丹峰的師兄也並未多講,只是點到則止。

韓冬也只知青木宗內修士大致分為‘法修’與‘術修’兩大派系。

丹峰分為五層。

山腳下方圓三百裡的範圍為靈藥園,系本峰分配給中低階弟子種植靈藥之地。至於宗門藥圃則在青木群山之中的隱秘處。

山腳至山腰處的密林中,每相隔十里便有一處平整開闊的試煉之地。在其中以法陣引地火旁脈至此處,供由丹峰弟子進行煉藥事宜。

當然,一般都是提供給低階的本峰弟子使用,每月有免費的三次使用權。其他各峰也自有相應的此類試煉法陣。

偶爾也有其餘各峰兼習丹術的同門來此處借用法陣,而其他峰的同門需要使用這些法陣則不同於本峰弟子,會多出一些限制。

山腰起則是丹峰的居住之所,他現在所在便是丹峰山腰最低的地勢。

原來是一片緩坡,用術法夯填平整之後,建起了兩排相對且向內圍攏的半環狀的房屋。

兩排房屋,一排居住,一排作為膳居、靜室和講堂。居中空出一片院落,作為新入峰修童的活動之地。

在正式修行通識之前,所有修童都只能居住於此。要求每日勤力修為,除非順利進入通識境,否則不得離開此地十里。

三年之內無法通識的修童,則會被遣送下凡,就此仙緣斷絕。

一般來說,新入門的修童都會在這裡修行數月到一年左右。大多就能晉入通識,成功跨過這道修凡門檻。鮮有連修三年不得入門而被遣送回家的倒黴蛋。

畢竟能得仙緣入這青木宗,並且能透過山門測試的入山仙材,都是經過千挑百選而出的。

不過在青木宗近千年的歷史上,倒也出現過些許好吃懶惰或者偷奸耍滑的廢材。

一朝入山門,得意坐仙谷。

年幼孩童無知,好逸惡勞是天性。自然也會有那麼極少的一部分人不懂惜福,不想著勤力修為,以為進了山門便可高枕無憂。

這些人滿腦子幻想著自己仙緣已至,自有天份廕庇。只需要臨近年期時稍微一用功,便可以輕易邁過那道修凡的門檻。

三年時光,看似很長,實則等臨到頭來才知已在眉睫!只是惰性久成癮,勤勉難自制。

最終怨天尤人的被遣送迴歸凡俗的人也不在少數。也因為此類人的原因。

青木宗取消了新入門的修童許多的優待。不但要求達到通靈期後才能享受單獨的修行住所和資源配備,還設定了嚴密的練習考核程式以及規定。

於是諸峰山腰處的這類修童的群居院落就應運而生,作為篩選的第一道門檻。新入門的修童一視同仁,同時也被剝去了不少便利的待遇。

這丹峰往上的山腰中段則是按照個境界劃分的六層洞府。

下三層居住的是築基階弟子,都是統一樣式的獨棟院落。聽說內有諸般奧妙便利的靈禁,居住其中可大大方便修行。

上三層則是靈丹階弟子的洞府所在。與下三層不同,此類洞府皆別有洞天,建於山體之內。洞府之中也配置有各種修行所需洞室,無需再藉助山下煉陣藥田等低階公用資源。

至於元嬰階以上的修士,大概是距離韓冬太過遙遠。所以那位師兄也並不提及,只是隱晦點到,高階修士不在丹峰居行。

至於山腰往上則為專門為煉製丹藥建成的一百零八洞室,其內覆有各種提升煉丹功用的陣法。使用這些專門主見的洞室煉丹,不管是成丹的機率還是成色都要高出幾分,只是使用也有所限制。

至於到底是什麼限制,那位師兄沒說,韓冬便也只得乖巧跟隨,並不多問。

隨後那接待引導的師兄給了韓冬兩套合身的素白色道袍和一塊掌心大小的箭牌,告知了箭牌的簡單用法。

隨後將他帶至日常起居的房間,並告知他洗漱及用膳所在方位後,丟下一句‘明日會有人傳你修行法門後’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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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韓冬對於宗門青木宗有了進一步的瞭解,卻暫時大部分都不能觸及。

尚有許多不明之處,暫時只能受限於這十里方圓的小小院落。

……

床榻上的韓冬晃晃還有略微迷怔的腦袋。

可能是連續數天跟隨何蹈虛遁飛回宗,途中玩耍太過的緣故。昨夜他睡得十分香沉,以致此刻晨起都有些尚且有些迷糊。

韓冬起

身來到方格掛櫃邊上,踮腳取下那顆嬰兒拳頭大小的明珠。此珠一旦離開牆上的嵌孔,所有光芒一收,變得內斂剔透起來。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掌心大小的小箭牌,恰好嵌入木櫃的凹槽內。

木櫃上微光一閃,兩扇木欞自行向外開啟。

韓冬將明珠放置在木櫃中疊放整齊的一套素白道衫上,看了眼靜置於道袍旁有些鼓囊囊的精緻小布包裹。

片刻後,他神色一凝,收拾好眼中一抹感傷思念。拉攏木欞伸手取下那塊小箭牌,塞回懷中。

打來院內山泉水簡單漱洗一番之後。

韓冬來到院內,伸展軀體,盡情感受著綿延滿目的群山中孕育的充裕靈氣以及山峰間溢位的少許炎意,一夜睡意和慵懶徹底散去。

正當韓冬伸展舒體完畢準備回屋靜坐晨思之時,突然一道清亮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想必你就是昨天新入門的韓冬了?”

韓冬轉頭,臉上帶著疑惑的神色。

他昨日才到丹峰,此聲並不似昨日那位性子冷淡的師兄,更不是相對熟識的何蹈虛。

是誰叫他?

韓冬循聲望去,只見院落之外的一條岔口小徑之上。

一位身穿米黃色道袍,身材修長的青年修士正垂手而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韓冬卻是反應頗快,轉身恭敬行禮,神色中正:“見過師兄。”

“果然是個伶俐聰慧的小家夥,我叫江楓,叫我江師兄即可。”那黃袍青年修士嘴角噙著些許笑意說道。

“是,江師兄。不知江師兄找我何事?”韓冬自然順勢換了個稱呼。

江楓倒是不忙回答,而是轉頭示意道:“且到你房中再與你講說。”

韓冬依然恭敬應下,轉身領著江楓向自己的房門走去。

將人引進房中後,韓冬遮上房門,而後立於一旁等候江楓吩咐。

江楓倒也不磨蹭,示意韓冬在房中蒲團盤坐下來後,手中靈光一閃也拎著一方蒲團坐下。隨後說道:“我是負責這百年之間的修童教習。昨日你入峰已晚,所以今日方才傳你修行功法,你可不要怨艾。”

韓冬端坐不動,一板一眼回到:“不敢,也沒有這般想法的。”

“嗯。好,我先問你,可知修行?”江楓坐下後也收起輕鬆姿態,話語間已經自然蘊含一二肅正。

韓冬沉吟一會兒,回想一遍何蹈虛在路上給他講說過的修行之理。心下暗梳一遍,確認無誤後方才回答:“修行如人只飲食,是為進補之理。人間膳食水露能解飢渴,修士修行可積修為,此為修行。只是凡人無法不得入,無功不能修。懇請江師兄授我仙法,領我入門。”

江楓靜待韓冬說完之後,暗暗點頭:“此番理解也算直白入理,你應該未曾接觸修行才對,如何得出這般體味?”

韓冬自然不會故作隱瞞,直接應道:“回江師兄,這是入山路上,何蹈虛師兄與我講解的。”

“何大猴子?這倒是像他說的話。他這人不愛研習修理,要說傳授修行根本也只能從吃喝拉撒這些俗事上下手了。”江楓眼神淡淡,話語間竟然絲毫不避諱,直接稱呼何蹈虛為‘大猴子’。

韓冬此刻心下想笑,又不好在江楓當面無禮,只好憋著笑意假裝沒聽見了。

江楓示意韓冬靜神傾聽,隨即神色一整,開始娓娓道來:“修行一事,需要從天地本源講起。天地初開之時化出陰陽二象,陰陽者,無形無聲無氣無味無質無感,卻又是隨處可見的存在。陰陽者,乃是一種相對的意象。如此說,你可能明白?”

韓冬仰臉看著江楓,內有疑惑,直接說道:“不懂的。”

江楓似乎並不意外,繼而解釋道:“我所說陰陽虛無之意是指陰陽不可道明。又說陰陽隨處可見是指其表象在天地萬物之上演化體現的相互對立。例如,日為陽,則對月為陰。天為陽,則對地為陰。白為陽;則對黑為陰。這些都是我們能夠感知的,卻不能說日就是陽,月就是陰。天就是陽,月就是陰。白就是陽,黑就是陰。剛才我所列舉之物都不是陰陽,但是它們存在的相對形式即為陰陽。可能理解?”

江楓所言雖然看似彎彎繞繞,實則捉住內裡,淺顯而直觀。

韓冬略一思索沉吟,似有所悟,開口說道:“這麼一說,父亦可為陽,母亦可作陰。但是陰陽不在於父母的本身,而是父與母的相對關係卻能稱為陰陽?”

江楓一聽,知其已有所得,讚道:“孺子可教!”

只是韓冬似乎仍有疑慮未解,江楓也不打斷他的思索頭緒,而是靜靜等待。

半晌後,韓冬疑惑出聲:“可是江師兄剛才所說,萬物皆為陰陽相對,為何黑白之外尚有五彩?又為何天地之間又有人與萬物?還請師兄解惑!”

“你能想到此處足以說明你識慧過人,剛才我所說之陰陽相對只是陰陽的其中一面。若相對為陽,何物可謂陰?”江楓似乎有意考較。

韓冬在一問一答之間,自然而然地身形坐的筆直端正,似乎回到了面對收執教條的教習先生考究是的場景。只見其眉頭輕蹙,神情專注於物外,盯著眼前地面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後,韓冬習慣性並指輕柔眉心,沉重地搖頭:“江師兄,我想不明白。按照江師兄剛才所說之理,我還能理解。日對月,天對地,黑對白,兩者才可以成為陰陽。相對若也視為陰陽之一,何物能與相對進行互相照應呢?剛才你說相對已經是陰陽了,那豈不是陰陽中另有陰陽?如此下去豈不是生生不息不可解?”

“果然那何大猴子並非誇大之言,韓師弟你在悟性上確有先天靈慧!”江楓按下心中的些許驚讚,韓冬能深思到此,不可謂不驚豔。

常人六歲幼齡如何能夠根據他幾番話的指引就思索道這般地步?

至此,江楓也不再存意考究,而是娓娓道出其中奧妙:“陰陽其實是一種相互存在。相對只是其一,另一面則是陰陽相合。陰陽相合可生萬物。如你剛才所想,天與地之間有山河草木人獸萬物萬靈。萬物又因陰陽相對,相對之象轉為相合則再生萬物。如父與母,父本陽剛,母本陰柔,兩相對立,卻又相合。相合而生子女,子不同於父,女以不同於母。子女再各自尋相對之陰或陽,與之相合,再生子女。則又各有不同,此乃世世代代生生不息也。”

韓冬這次是真的聽得有些繞了,努力想要在這陰陽相對相合與生息轉換之間切到思緒脈絡,卻始終無果。雖然各種道理他隱約能夠捉摸,卻不能理解。只能順著江楓所講的延續思索下去。

而江楓似乎對韓冬有些許的另眼相看,有存心考究的心思。並不阻止,也不出言解惑。而是任由他緊皺眉頭,自行思索。

若相對是陰陽之一,相合是陰陽另一。那麼陰陽相合之意可以生萬物,那陰陽相對是否又能產生什麼?或者相合是新生之氣象?又或者不是新生,而且其他?那假設相對有新生,相合又新生,新生之間任舊存在陰陽,‘新生’的陰陽又會是……

正當韓冬深陷在陰陽之理之間思緒繞轉不

能自拔之時。

並未發現,隨著他的心緒沉入思索,自己此時已經眼神匯散不定,體內氣息突然亂撞不已!

就在這緊要關頭,韓東耳邊突起一聲靈音急喝。腦中如驚雷鼓,如馬忿蹄,隆隆而起!

韓冬霍然自沉思中驚醒,低頭再看自己時,竟然已是大汗淋漓氣喘如牛而不自知了!仔細感應,似乎體內各處有隱隱作痛傳出,一時間後怕不已!

這時對面的江楓眼神閃爍,臉上掛著一絲焦急和歉意。忙探身伸手扶住韓冬的肩膀,急切詢問:“韓師弟,感覺如何?可有不適?”

韓冬喘了好一會兒,才得以漸漸疏順氣息,邊喘邊說道:“這會兒好多了,多謝江師兄。”

雖然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也清楚必然是江楓在要緊時候幫了自己一把!不然,他雖難以想見後果,在心裡也能夠迷濛猜想到!一定會對自己修行帶來不可預知的影響,而且不會是什麼好事!

江楓臉色有些悻悻,忙道:“師弟現在修為尚淺,對於這陰陽至理還是先不要過多深思才好。幸虧方才師弟所思應當不深,為兄所講也只是淺層陰陽理論。否則一旦出了什麼事,給師弟完成損傷,我這教習傳功的師兄可就難辭其究了!”說著,手中浮起靈蒙光芒度入韓冬體內,助其平復氣息。

等江楓感受到韓冬體內氣息平穩通暢後,江楓這才撤去靈光,語重心長地說道:“這陰陽至理乃是如我這般丹成煉識的修士才能修行感悟的,師弟切莫再度擅自感悟其理。今日我們只需要粗淺知曉何為陰陽即可,至於其他本不必深究,是為兄情急了。”

韓冬端坐蒲團,心下自然一陣後怕不已。

於是,他神色嚴正地向江楓行了一禮,應道:“是,小子謹記江師兄所囑。”

此後江楓也不再顯擺道理和存意考究了,而是一板一眼地講起了‘通識’之法。

“我青木宗所修《丹經參同》乃是中和穩固的丹修功法。想必師弟你已知道,丹修乃是術修,不以戰力為重。”

“是的。昨日另一位師兄已有提到,只是並未詳解。”

“無妨,暫時知曉法與術之間的差別即可。《丹經參同》共分十二重,乃是能夠完整修行到飛昇境界的功卷,修到仙階!據說修煉此法,可以據其中的煉化之訣,熔鍊天地,煉化日月,成就天地萬世不滅的靈體!”講到此處,江楓頓了頓,似有些一絲尷尬之色,清咳兩下才繼續講述,“實話說,為兄覺著這有些誇大其詞。韓師弟,以後你得到正式功法後,對於卷首的‘煉天地丹’‘聚日月丸’‘取天地偉,鑄不滅身’之類的狂妄言語,看過就算了,切莫要在宗門內四處聲揚。”

韓冬正靜神聆聽,聽到此說雖有些疑惑不解,卻也只能點頭應下。

江楓這才繼續往下講說:“如今,我傳你丹峰通識口訣,你且用心記下!”

“是!江師兄。”

“元之門戶,眾象父母;日月匡腹,運靈正軸。”

“這句的釋義乃是:初識的元的出現所在,乃是眾生永珍的起源;只要將人身之中代表陽的體魄和代表陰的靈識居於脊脈為軸,才能運轉靈氣修行。”

“識脈渡合,繩以中割;執銜規矩,御隨軌轍。”

“此句的意思是......”

......

半晌後,逐句逐句詳解釋義過一遍之後,江楓問道:“四句十六訣可都記下了?”

韓冬心神一聚,將方才江楓所教修行靈訣字字句句翻覆一遍,確認無誤才點頭回道:“江師兄,我已記下,並無遺漏錯失之處。”

“很好,接下來跟隨我的靈氣指引,感受以脊脈切割的人身中軸。”隨即江楓讓韓冬背轉過身去。

江楓並指念訣,指尖鑽出一道細如髮絲的靈光。靈光從韓冬的頭頂神庭大竅鑽入,一道靈氣緩慢延伸至後枕,而後經由已被何蹈虛疏通的脊脈一路延伸至尾椎處。

不同於初次通識開脈時的痛苦與煎熬,韓冬只感覺,這次僅是有若隱若現的暖意從脊脈低端一隻延伸到神庭大竅。

韓冬仔細沉浸心神感應這般妙處,逐漸陷入了坐定的狀態。

約莫半晌後,韓冬悠悠醒轉。

“感覺如何?”

韓冬仔細回味一下方才的奇妙感受,旋即說道:“感覺溫和暖意自脊脈而起,懸於神庭,識海隱隱泛動。”

江楓滿意點頭,繼續叮囑道:“此後勤勉修行此訣,如有疑問可先按下。每隔三日的晨時,我都會來到此處開座為所有修童解惑,到時候再提出,我自會一一細解。之前你入山那日剛好是講座之日,兩日之後就是再次開座的時刻。”

韓冬整衣端坐,向江楓躬身一拜,誠摯說道:“感謝江師兄傳功之恩,小子定會勤力修行!”

江楓頷首點頭,伸手說道:“韓師弟,且將身上木牌給我。”

韓冬自然利索從懷中摸出那塊小箭牌,遞向江楓。

江楓將木牌橫於掌心,另一手中靈光一點,一陣氤氳清光裹住箭牌,隨後箭牌背面浮現兩個青色小字:一百。

做完這番動作,江楓把箭牌交還韓冬,並解釋道:“箭牌背後的數字乃是兌換點。在此間修行,膳食,靜室等都需要用到兌換點。這一百兌換點是師門贈送,韓師弟可以好生珍惜使用。”

“兌換點?還請師兄代為講解一二。”韓冬隱約感覺這兌換點內有門道,自然要開口問清楚。

江楓聞言輕輕一笑:“兌換點可以兌換你在這裡修行的居行修煉資源,衣食住行修,除了衣住以外,其餘都要使用這兌換點兌換方可使用的。至於詳解,兩日後我自會說明,你不必心急。至於用作何處,你這兩日間自行體會便知。”

交待完這番話,江楓起身將蒲團收起,示意韓冬起身。

隨後略一思索,從袖中摸出一隻青玉小瓶,遞向韓冬:“韓師弟,本次傳功由於師兄的原因致使你誤入陰陽思理。方才探查之下,已然有輕微的體魄損傷,乃是為兄之過。瓶中有一粒固本培元的‘固元丹’,你且收下,作為賠禮。”

韓冬一怔,並未伸手接下,正想開口。

江楓似乎已經知道韓冬想說什麼,解釋道:“韓師弟不用推卻,這是為兄思慮不周所致,贈你丹藥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只是這丹藥對新入門的修童來說也頗為難得,你私下收好,別讓其他修童知曉便可。如有師長得知問起,直說無礙。”

韓冬也不再推辭,以免江楓心下不快,坦然收下青玉瓶收入懷中。他對這位江師兄觀感不差,自然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起芥蒂。

收下玉瓶後,韓冬認真躬身致謝:“多些師兄饋贈,師弟一定勤勉修行。師兄一片好意,我自會注意收藏,不向他人炫耀。”

“好,師弟自便。”言罷江楓轉身向外走去,抬手示意韓冬不用相送。

來到院落之外,江楓抬頭望著天上浮雲,心神一動。

浮雲蒼蒼蓋,鷂鳥初試飛,後生可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