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陽兒抱著王軒年的脖子,睜著桃花眸四下張望,對著街上的一切充滿了好奇,感覺他的一雙眼睛看不過來。一會要這個,一會要那個,可苦了跟著的王家小廝。
王軒年並未阻止,隨他的心意來,慢悠悠地隨著人群往前走去。
在他們的前方不遠處有兩姑娘在為一花燈爭執:
“喂,這花燈明明是我看中的,你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呵呵,本縣主看上了,那就是本縣主的,你個賤丫頭,憑什麼與我搶?”
“這店家明明說是猜燈謎得花燈,不能憑你有錢就可以任性妄為吧!”
“……”
王軒年見有一簇人圍著看熱鬧,議論著兩姑娘爭吵之事,因為各種聲音匯聚,讓他並未聽清裡面兩姑娘的聲音。
心中一直記得莫要多管閒事,曾經的教訓足以讓他明白京都城的閒事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抬指令碼欲離去,卻聽到熟悉的聲音:“師兄,你快來評評理。”
王軒年微轉頭,才發現是萬芍華與一個身著淡粉色衣裳,生得俏麗的姑娘在爭吵,迫不得已,穿過人群走了過去,微蹙眉道:“發生了何事?”
萬芍華解釋道:“花燈是我先看到的,而且我猜謎已猜中,它應該屬於我的,卻被這蠻不講理的姑娘搶了。”
王軒年抬頭看了一眼鋪子的匾額,又望了一眼掌櫃,問道:“掌櫃,做生意最講信譽,你要把這花燈給誰?”
掌櫃是新上任的,並未認識王軒年,見他明禮,應是好說話之人,猶豫再三,道:“給高縣主。”說完,就把花燈從架子上取下,遞給身著淡粉色衣裳的姑娘。
高縣主眼含得意地接過花燈,而後挑釁地看向萬芍華。
這讓萬芍華十分惱火地瞪了高縣主一眼,剛要找掌櫃理論,卻聽到了王軒年的話語。
此刻,王軒年開口道:“掌櫃,鍾家商規看來你沒有背熟,以後鍾家所有的店鋪不會錄用你。”
掌櫃的一愣,道:“喂,你是誰啊,憑什麼說辭退就辭退我,我可是糕點鋪總管事提拔上來的。”
王軒年道:“我是沒有辭退你的權利,可是她有,冬至你來處理此事。”說完,冬至出現在掌櫃面前。
掌櫃見到冬至一愣,片刻才道:“冬至姑娘。”
冬至道:“不遵守鍾家商規,損害鍾家信譽,掌櫃你被辭退了。”
掌櫃這才知道他真被辭退了,開始向冬至求情。
但是,冬至並未打算放過他,對一旁的夥計道:“你去找點心鋪的總管事來,說此人被我辭退了,而他這月的獎金扣除。”
小夥計領命去找了總管事。
這邊王軒年對萬芍華道:“師妹你另挑一盞漂亮的花燈,就當給你的補償。”
萬芍華笑著道:“你幫我選一盞。”
王軒年看著萬芍華的樣子,想到了自己的妹妹,遂為她了一盞兔子花燈。
萬芍華樂呵呵地接過了花燈。
高縣主見此,心生不滿,眼前的公子從出現到現在對她絲毫不放在眼裡的態度,嬌縱跋扈地道:“喂,你是誰啊?見到本縣主還不快行禮。”
王軒年微蹙眉,轉身看了一眼眼前之人,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公子,一人身著淡藍色的衣裳,生得俊秀,舉止穩重,容貌與那姑娘的相似,明顯一家人,可為何任由這姑娘這般鬧事?
公子這才看清王軒年的臉,身穿淡藍色衣裳之人朝王軒年拱手施禮道:“高文見過郡馬爺。”
王軒年微蹙眉,這應該是高家之人。聲音清冷地道:“高公子,京都城是天子腳下,隨便撞到一人也許就是誰的親戚,不知下次運氣還會不會這麼好?”
說完,見冬至已經出來了,遂帶著萬芍華離去。
高縣主望著王軒年的背影道:“大哥,他是誰?”
高文提醒高縣主道:“小妹你該收斂一下性子了,這裡是京都城,不是甘州。”
高縣主毫不在意地道:“怕什麼?姐姐如今是淑妃,而且還有皇子,我們可是皇親國戚了,有什麼好怕。”
高文心中很是無奈,他的妹妹雖嬌縱跋扈,內裡卻沒有什麼心機,很容易遭到算計,也不知她能不能在這爾虞我詐的京都城活下去。耐心地勸說道:“你這性子很容易吃虧的,還是改改為好!”
高縣主再次問道:“哥,那人是誰?”
高文見他的妹妹老是打聽王軒年,微蹙眉,審視她一會兒,才道:“鍾軒瀾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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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縣主很是驚詫,聲音不由得提高些:“什麼?不,不是說她的夫君是農家子嗎?我看他一點都不像。”
高文見他家妹妹的表情,臉色一沉,聲音冷冷地警告道:“不管他是不是農家子,他都成親了,且還是鍾家的女婿。”
高縣主見高文不愉的臉色,吐吐舌頭,撒嬌地解釋道:“什麼嘛!我不過是驚訝罷了……”
此時已是月色正中,煙花爆竹聲,京都城四處瀰漫著硝煙的氣味,天上綻放著轉瞬即逝地煙火。
煙火下,王軒年用披風小心地包裹住陽兒,細心地為他遮住耳朵,抱著他一步一步地往雲霧茶樓走去。
當走到門口時,看到鍾軒瀾正飛身去取花燈的一幕,讓他失神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呆呆地停留在人群裡,忘記要繼續往前走去。
“好!鍾大當家不愧是巾幗不讓須眉!”
“真沒想到今年鍾家的花燈王得主會是顧家大公子。”
“是啊!看來這顧家真要出仕了……”
萬芍華見王軒年呆呆地站在那裡,出聲道:“師兄你不走嗎?”
王軒年回神,發現懷中的陽兒醒了,睡意朦朧,一副要哭的樣子,趕緊抱著他離開嘈雜的人群,回到了原來的雅間。
而擂臺上,鍾軒瀾落地,把花燈王遞給了顧大公子,道:“恭喜顧大公子是今年鍾家花燈王的得主,歡迎來年再見。”又命管事把銀子送給顧大公子。
顧大公子笑著道:“多謝郡主。今年的花燈王甚是漂亮,在下很喜歡,若是來年如同此燈一樣漂亮,在下一定前來。”
鍾軒瀾點點頭,道:“顧大公子,在下還有事先告辭。”
顧大公子道:“郡主慢走。”
顧大公子望著鍾軒瀾騰身而起的背影,勾起唇角一笑,鍾軒瀾,你果真忘了我,很是期待我們之間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