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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毒舌所引發的後果

人流往來穿梭的街道上,一男一女走路的姿勢很怪異。

男的在前,女的靠後,後者大半身體縮在前者身後,閃閃縮縮的,像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在兩人前面不遠約七八米處,是一個身穿黑色條紋浴衣的男人,那是他們的目標。

小跟了二三十米後,染谷一夏就失去了耐心,主要是他還要去和女友以及妹妹匯合,可沒有多餘的時間陪山城綾玩什麼“貓抓老鼠”的遊戲。

眼見前面那個身穿黑色條紋浴衣的男人停在一個賣面具的小攤檔前,染谷一夏決定結束這場遊戲:“山城警官,這樣跟下去也不是辦法……”

話沒說完,就感覺肩頭上一緊,山城綾那凌厲的聲音傳來:“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的?”

“山城警官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嗎?”染谷一夏回過頭,一臉笑容地面對她。

“你……”山城綾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可能確實覺得他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是染谷一夏,昨天晚上我們剛見過面。”染谷一夏主動提示道,自己的路人臉實在太容易被人忽視了,加上昨晚環境的原因,沒被認出來也不出奇。

“染谷?”山城綾一怔,仔細看了看他,忽然一把驚呼出聲,“是你!”因為太過震驚,以至於聲音很大。

“山城警官很驚訝嗎?”染谷一夏微微一笑。

“你怎麼會在這裡?”山城綾不答反問,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我和女朋友來這裡逛廟會。”染谷一夏說。

“女朋友?”山城綾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面色忽然一變,一把將他橫拉到面前,擋住她的身體。

染谷一夏正覺莫名其妙,身後響起一個嚴肅又不失溫和的聲音:“綾。”似乎是在叫山城綾。

回過頭去,赫然見那位身穿黑色條紋浴衣的男人已經走到近前,他大約四十歲上下,身材中等,但是很有氣勢,跟真田直子的父親一樣,不怒自威的那種。

最顯眼的是,他的左眉角上有一道一寸長短的疤痕,似乎是被某種利器割傷之後所留下的,要是再稍稍往下一點,可能眼睛就被廢了。

“爸爸。”山城綾知道躲不住了,有些尷尬地走了出來。

染谷一夏聽得一愣,他還以為對方是她準備逮捕的犯人,沒想到居然是她的父親。

“從我出門開始你就一直跟著我了吧。”中年人看著她,語氣裡聽上去帶著一些無奈。

“您都知道了?”山城綾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你以為爸爸做了幾十年的警察,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嗎?”說這話的同時,中年人又特意看了看染谷一夏,見兩人狀態頗為親密,眼裡不由透露出一絲古怪,“你們……是在約會?”

正要否認的山城綾不知想到什麼,眼珠子一轉,一把抱住了某人的胳膊:“是的,爸爸,這是我交往的男朋友,他叫染谷一夏。”

“染谷?”中年人身體微微一顫,似乎這個姓氏讓他聯想到了什麼,他仔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臉,最後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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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誤會,我和山城警官只是剛認識。”染谷一夏沒有注意到對方聽到自己姓氏後奇怪的表現,但他可不想被誤會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山城綾會開這種玩笑。

“爸爸,因為染谷還是個高中生,所以他很害羞,不敢承認和我的關係。”山城綾不動聲色扯了他一把,對父親解釋道。

中年人或許是剛剛想起了什麼人或什麼事,此時狀態有些不對勁,不知有沒有聽清楚兩人的話,他擺了擺手道:“嗯,你們好好約會吧,我有事先走了。”說完就離開了。

看得染谷一夏錯愕不已,這是身為一位父親的態度嗎?居然連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都沒有放在心上,多問一句話都沒有。

只是眼見他走遠了,染谷一夏也不可能上去拉住他解釋說和山城綾沒關係,最終只能看著他消失在人群裡。

回過頭來,他正要找山城綾“算賬”,卻瞥見了旁邊幾步開外正滿含震驚地看著他的北澤亞由美。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來到了附近,而且看她瞪大了眼睛一副看人渣的表情,就知道剛剛山城綾說的話很有可能被她聽到了。

“真巧啊……”染谷一夏打了個哈哈,很想解釋和山城綾沒有關係,但好像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確實很巧。”北澤亞由美饒有興致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山城綾,“那麼,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她也轉身走了。

染谷一夏伸了伸手,想要叫住她,最後卻無奈地垂了下來,對方又不是他什麼人,刻意去解釋,反而更容易引起誤會。

“她就是你的女朋友?”山城綾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目送漸漸走遠的北澤亞由美。

“不是。”染谷一夏搖了搖頭,這時候連找她算賬的心思都沒有了。

“也對。”山城綾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那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是你的女朋友,你不過是個死宅童貞。”

原本沒有心思跟她計較的染谷一夏聽到她這麼毒舌,頓時“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山城警官,有時候玩笑還是不能開得太過分。”

“既然是玩笑,那有什麼關係。”山城綾撇了撇嘴,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好了,我還要繼續尾隨我父親,就不陪你了。”

“山城警官。”見她要走,染谷一夏微微眯起了眼睛。

“嗯?”

“你知道離這裡最近的廁所在哪裡嗎?”染谷一夏問道。

“你想說什麼?”山城綾不明所以。

“希望你帶了足夠的廁紙在身上。”染谷一夏意味深長地一笑,一發預設的“腹瀉術”扔過去。

山城綾剛要說話,忽然面色猛地一變,一把捂住了肚子,來不及去想這次為什麼來得這麼猛烈,轉身夾腿就跑。

……

回到和真田直子以及妹妹染谷楓華兩人分開的地方,染谷一夏發現她們已經不在原地,但也沒有走遠,停在了附近一個撈金魚的攤檔前。

撈金魚是夏日祭和廟會的傳統遊戲,一般顧客付了錢後,就能得到撈金魚的紙網和碗,隨後用紙網在水池裡撈起金魚並放入碗中。紙網非常容易受魚的重量而破掉,但這也正是撈金魚的樂趣所在,無論大人和小孩,都對這個遊戲樂此不彼。

染谷一夏走過去時,真田直子正用紙網在撈魚,染谷楓華就在一旁看著。

只見真田直子用紙網撈到了一條紅色的小金魚,慢慢地從水池裡拿出來時,正要放入碗中,忽然紙網上的小金魚掙扎了一下,將紙網弄破了一個洞,落回了水池裡。

真田直子並沒有懊惱,又換了一個新的紙網,繼續撈魚。

這次失敗得更快,還沒把金魚撈起來,紙網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