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幽川無計可施的時候,另一個漂亮的姑娘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連身上都是用一塊花毯隨便裹著,雪白的大腿都露了出來:“大醫師,大醫師,不好了,我那個客人怕是不行了!”
“什麼?”維拉顯然吃了一驚,皺了皺眉責備道:“你怎麼搞的!”
這句對於在場的女人來講自然是很尋常的話,但聽在幽川耳中卻簡直是內容豐富多彩不可描繪,差點就笑了出來。
“我哪知道啊!我才洗乾淨出來,他一見就渾身抽搐,直接躺地上口吐白沫了……”那個姑娘顯然也頗為無奈,神色越發慌張不已。
“知道了!”維拉轉過頭,又自言自語地咒道:“這傢伙敢情是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吧?真是活該!“
旋即,她吩咐之前兩位姑娘繼續,自己卻拔腿就走了出去,那位慌張的姑娘自然也趕緊跟了過去。
幽川心裡的大石頭才終於落地,待維拉的腳步聲一消失,他就睜開了眼,假裝很艱難地支起了身子:“啊?我這是在哪裡?好痛啊……”
兩位姑娘嚇了一跳:“咦,你醒來了?”
幽川這才好像才看見她們一樣,一臉窘迫:“我…我…可沒叫你們啊!”
兩位姑娘聽得噗嗤一笑:“看來還是打得輕了,居然還有這心思!”
幽川露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環顧了一下四周,立馬條件反射般從床上跳了下來:“啊!這麼好的床我可睡不起啊!”
兩位姑娘見他這模樣自是笑得打跌:“果然是個窮小子!”
但語氣顯然不帶半點偏見,反而讓幽川聽起來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親切和好感在裡面。
“兩位姐姐,我這是怎麼了?為何會在這裡?”
幽川假裝一臉無知地問道。
“不會吧?剛挨了一頓死打就忘了?不是打壞腦子了吧?”一個身材更高挑些的姑娘皺眉道。
幽川趕緊搖了搖頭:“不不,捱打我還記得,但我是怎麼進來的就不知道了。”
“算你小子走運,恰好遇到了首相大人才保住了一條小命,若不然,你現在應該已經被埋進土裡了。”另一位櫻桃小嘴的姑娘顯然也替幽川慶幸不已道。
“哦……“幽川假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我還活著……”
“你現在沒事吧?”
“唔,只是被打痛了而已,不礙事,我命賤卻硬實著呢!”幽川見她們顯然是真的擔心自己,便來回走了幾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你為何要來這裡?”
“哎呀,對了呢,我還有要事要找你們老闆談,而且也只能和他一個人談。”
“就憑你?”
兩位姑娘像打量一個怪物般齊齊發出會意的笑聲。
“怎麼了?我就不能見你們老闆嗎?”幽川挺起胸脯吭聲道。
“在你捱打之前自然是不可以,不過現在嘛,不用你去見他,他自然會來見你的。”那位身材高挑的姑娘笑道:“我這就去告訴他你沒事了。”
幽川微笑道:“那就有勞姐姐了。”
身材高挑的姑娘點了點頭,轉身就跑了出去。
“你要喝點什麼嗎?”剩下的那位姑娘很關切地問道。
“嗯,有蜂蜜水嗎?我現在只想喝點甜的。”
“好的。”
那姑娘立馬就跑到旁邊的桌上一陣鼓搗,很快把一杯蜂蜜水端了過來,上面還頗為講究地放了一片新鮮的薄荷葉。
幽川接過來一口就吞了下去,末了才嚼爛那片薄荷葉。
又甜又涼爽,些許的不快一下被衝得煙消雲散。
“嘻嘻,你怎麼把它也吃了?”那姑娘抿嘴笑道。
“怎麼?不能吃嗎?”
“能吃,能吃……”
“那不就得了?”幽川大大咧咧地笑道。
其實他知道這姑娘的意思,這片薄荷葉只是個講究的裝飾點綴,是種格調,有身份的人講究,自然不會把它吃掉,而現在自己可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普通人自然該有普通人的樣子。
很快,哈瑪卡斯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幽川一聽到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捂住胸口裝作仍舊疼痛難忍的樣子。
“咦,年輕人,不是說你沒事了嗎?”
哈瑪卡斯趕緊走到他身邊,搭手關切地詢問道。
“唔,是……是沒事了,只是犯點痛而已。”幽川抬起頭,對著這位衣著華麗的老闆有些拘謹地說道。
“聽小曦說你找我有事?”
“是的,你就是桃瑞絲的老闆吧?”
“是,我就是哈瑪卡斯。”
“哦,這事我只能和你一人談。”
擱平時,哈瑪卡斯對這樣的小人物基本連多看一眼都不會,但現在叔父的訓誡還歷歷在耳,這個受害者是自己贖罪的第一步,容不得他再有半點輕視之意,只得捺住性子,揮了揮手,示意那兩位姑娘先出去。
“現在你可以說了。”
“嗯。”幽川掙扎著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一角用金線繡著克莉絲汀的名字縮寫,那是克莉絲汀交給他用來作為信物的。
哈瑪卡斯接了過去,見多識廣的他一見就知道這是皇室之物,臉色不由得立馬大變:“你是?”
“老闆別被嚇到了,我正是受克莉絲汀公主所託而來。”
“嗨,你怎麼不早拿出來!”
哈瑪卡斯哭笑不得道,因為只要這個年輕人把它拿出來,小威廉斷然不敢造次,自己也就不會惹來一身麻煩了。
“我也難啊!我只能在你面前拿出來啊!”幽川無奈道。
“公主殿下找我有什麼事?”
哈瑪卡斯此刻顯然充滿了期待,公主找自己,顯然是有重要而又不好公開的事情,要不然不會如此大費周折,而能為公主效勞,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
“也沒什麼大事,公主只想從你這裡要一個人。”
“要人?要什麼人?”
哈瑪卡斯不解道。
“嗯,就是那位蕾娜姑娘,公主殿下想讓她做自己的女伴。“
“這……合適嗎?”
哈瑪卡斯顯然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也不先說自己願不願意,而是先站在公主的角度來看待這事到底行不行,畢竟蕾娜是桃瑞絲的頭牌,是個出色的妓女,而公主乃是帝國的名花,是格外要注重名聲的,找一個妓女做女伴,傳將出去,自然是大大的不妥。
“合不合適可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得聽公主殿下的。”幽川微笑道。
“那是,那是!”
“怎麼樣?你同意了?”
“雖然我不知公主殿下如何瞧上蕾娜姑娘的,但既然公主殿下喜歡,我自然要成人之美,只是蕾娜姑娘是我這裡的頭牌,她一離開,怕是動靜會很大呢。”
幽川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想說會影響桃瑞絲的生意,只是話說得體面一些罷了。
於是他笑了笑:“公主殿下說了,她也不會強要,你得開個價,立個贖身的字據才算成交。”
哈瑪卡斯瞧了瞧幽川,啞然失笑道:“公主殿下這還真是把我當成一個唯利是圖的老闆了,你可以轉告公主殿下,只要蕾娜自己也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寫好贖身字據,公主殿下象徵性地給我一個金幣就可以了。”
“老闆果然大氣!”幽川拍手讚道:“怪不得生意會做這麼大!”
哈瑪卡斯笑了笑:“那就這樣吧,我現在就準備好字據給你帶回去。”
“那就有勞老闆了。”
“對了,年輕人,看你這樣子,顯然是宮中侍衛假扮的吧?”哈瑪卡斯笑道。
幽川一聽,只得點了點頭,含糊其辭地回道:“……是。”
“我就說嘛,真正的窮小子可沒你身上這股氣質,年紀輕輕就深得公主殿下器重,小夥子前途無量啊!”哈瑪卡斯不無讚許道。
“老闆說笑了,我不過就是給公主殿下跑跑腿而已,什麼氣質不氣質的,我關心的只是晚上能不能睡個安穩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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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小子很有趣,能睡個安穩覺,可說是人生中最大的成功呢!”
“嘿嘿,我也這樣認為!”
很快,哈瑪卡斯就把一份工工整整的贖身字據交到了幽川手裡,並拉著幽川又閒聊了一會,天南地北地扯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最後兩人才哈哈大笑地道別。
幽川一出桃瑞絲的大門,心裡就想:“這傢伙是個厲害的角色!以後要警惕他!”
而哈瑪卡斯目送幽川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臉上也泛起一絲冷笑:“公主殿下身邊的侍衛我都認識,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