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法則？”
“是的，所有的魔法乃至神術，其實都是利用空間規則來掌控能量而已，只是效果由對空間和能量掌控力的強弱而決定。“
狄厄斯特儘量用幽川能理解的詞彙娓娓撥弄著幽川的靈魂。
幽川蹙眉而思，雖若有所悟，卻還是一臉茫然。
狄厄斯特虛臉露著笑繼續解釋起來：“比方說你的火球術，其實就是一種對火屬能量最粗淺的控制，因為你當前對空間的領悟只停留在最基本的立體層面，導致你的火球術基本上只能是一錘子買賣，發出後爆了也就爆了，要再次使出便只有重新催動魔法力打出新的火球，是一種最原始的消耗戰技，但如果你領悟到更深一層的空間法則，你就能夠讓火球爆炸後重新出現又爆炸一次，而完全不用你再多浪費一絲魔法力……”
幽川愕然：“這是什麼道理？”
狄厄斯特斟酌了半天，才形成他認為幽川能理解的意思：“因為空間是無限的，能量可以在不同的空間毫無損耗地流轉，只要你能掌控好空間和能量。”
幽川卻仍舊搖了搖頭：“我完全沒概念……”
“我知道要你一下就理解過來是很困難……”狄厄斯特似乎陷入了深思，那模樣就像一個極有耐心的老師在面對一個難開竅的愚蠢學生。
“還是這樣吧，我給你傳一下我當初初探空間規則時的印象，讓你初步體驗一下什麼叫空間規則，但要注意的是，那只是我自己的領悟，你萬不能照學。”狄厄斯特有些擔憂，似在猶豫著要吧要這樣做。
“為什麼不能學？”
“因為你的資質和我完全不一樣，對空間規則的領悟最關鍵就是要找到你自己剛入門時的感覺，因為空間規則浩瀚無盡，一旦踏入，就只能依靠你自己的感覺去摸索了，一開始就模仿別人，雖能有所成，但註定走不了多遠，我怕耽誤你。”
“哦……”
狄厄斯特等了一會後，才輕啟弦波：“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幽川恭敬地回答道，並把雙腳扎穩：“來吧！”
狄厄斯特點點頭，一根發著幽光的手指又一次抵在了幽川的額頭上。
轟！
幽川腦海裡爆發出一團強烈的天使聖光，正驚訝時，光影中居然開啟了一道光門，他想也不想，全部的意識便朝光門湧了進去。
進入光門之後，卻是一團無盡的黑暗，卻也不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而就像有月光照著自己緊閉的眼皮透過來的昏暗一般。
他狐疑地審視良久，才發現這昏暗的弱光並不是來自於任何光源，而是隱藏在黑暗中的一根根同樣黑暗的繭絲狀的線條，只是這些線條自帶著一種完全獨立於黑暗的質感而讓自己有種光亮的錯覺。
隨著時間的消逝，這些線條越來越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就像一團被熱水泡解開的蠶繭，根根繭絲遍佈自己意識的每一個角落，無窮無盡，彷彿它們已經連通了時空的起點和終點，讓自己感到一股莫名的寂然和空虛……
可就在他的意識想去碰觸其中的一根繭絲時，全部的意識立馬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光門中抽了出來。
光門倏然關閉，聖光剎那消失。
“看見了吧？”
狄厄斯特的弦波立馬傳了過來。
“看見了，但那是什麼？”幽川睜開眼出聲詢問道。
“那些獨立於虛空中的繭絲就是無數的空間規則，是我最初所感悟到的樣子。”
“你為何不讓我觸碰它們？”
“我只是讓你體驗一下感覺，可沒允許你去觸碰它們。”狄厄斯特顯然被嚇的不輕：“一根繭絲就代表一個規則，我到目前為止都只碰觸其中兩根，都已經讓我天使之魂都難以承受，你連領悟空間規則的感覺都還沒找到就去觸碰它，只能是被它吞沒掉，與自殺沒什麼兩樣。”
“規則居然呈現成如此的模樣？”
“我說過這只是我的印象，每個對空間規則有領悟的存在都有不同的印象的，實力越強的存在，他們領悟的規則繭絲就越粗大越明亮，以前幽天和我聊過，他領悟的空間規則，不是絲狀的，而是一條條浮空的河流一樣，互不干涉地交纏糅雜在一起，延綿無盡地鋪滿整個虛空，而且當時他已經進入了五條不同的河流並順利溯回，他曾說過，當他能夠進入第六條河流的時候，就一定能找到救治卡蘿琳的方法，據我的推測，他之所以消失幾千年，應該就是被困在了第六條河流裡……”
“吾父真不愧是天神！”
幽川由衷地讚歎道，雖然從沒感受過他一絲的疼愛，但一股從靈魂中竄起的親切感，讓他更是激動的難以自制。
“我之所以讓你告訴你這些，就是想告訴你，魔法乃至神術，都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但真正的精通，卻又比你想象的要難上幾千幾萬倍。”
“非常感謝天使大人的提點。”
“孩子，現在你已經體驗到了空間規則的存在，自己有沒有找到一點感覺？”
“我試試看……”幽川把眼睛閉上……
“你幹什麼？”狄厄斯特甚為莫名奇妙。
“閉眼找找感覺啊！”
“胡鬧！”狄厄斯特的虛臉哭笑不得：“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你做夢呢？”
“那要怎麼找感覺？”幽川也哭笑不得地攤手道。
“嗨，看來是我對你高估了一點，本來想試試能能偷點懶，看來現在只有用另外的辦法讓你找找竅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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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辦法？”
幽川迫切不已地問道，經過狄厄斯特的講解，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若真能對空間規則進行領悟，那就等於踏上了通往神術的旅程，自己的魔法實力無形中就有了質的飛躍，能不上心嗎？
“戰鬥啊！只有實戰才能出真經，和你講一萬遍，還不如痛快地打一場更能讓你清醒，更為思路敏捷……”狄厄斯特居然盪出明顯不懷好意的邪笑。
“戰鬥？我和誰戰鬥？”幽川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一絲不好的預感如山蝗一般鑽上了心頭。
“當然是和我們打了！”狄厄斯特的嘴骨居然開合起來，發出一陣人的咔嚓聲。
“和你們打？一個個上？”幽川冒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問道。
“哪有那麼多時間啊？當然是群毆啦……”狄厄斯特繼續咔嚓咔嚓地開合著他並不存在的嘴巴，那神情與市集上的奸商就差叼上一根唬人的菸斗了。
“你們群毆我？！”
“放心，我們不會傷到你的靈魂，這點我可以用我天使的名義作保證。”狄厄斯特壞笑不已。
“那也不行啊，我這小胳膊小腿的……”
“放心，我們的大法師有最好的療傷術……”
“不對，你們這是要趁機發洩一下！”幽川凜然驚醒，一臉抗議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隨你怎麼說啦，能給你教訓，又能讓我們發洩一下壓抑了幾百年的怨氣，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這是筆很划算的買賣啊！”
嘎嘎嘎……
幾乎所有的骷髏都興奮地磕巴起來……
“不要啊！”幽川拔腿就逃，朝沙堆另一邊竄了過去。
”嘎嘎，嚴師出高徒嘛，打幾下屁股你怕什麼……”
狄厄斯特把手一揮，呼啦啦地，所有骷髏亡靈如出籠的猛獸般雀躍著朝幽川追了過去。
“不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