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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聞戰則喜

壺口關位於上黨郡壺關縣境內,屬於東北太行山的入口,因山形險峻如同茶壺口而名之。

沿壺口關繼續向西南方向前進,順著山勢可依次經過天井關,五阮關,最後到達函谷關。

這一溜兒的關卡正是京畿洛陽一帶的保護屏障,向來為戒備森嚴的兵家重地,故此董卓入京後第一時間便控制了壺口關,而聯軍明知壺口關為兵家重地,卻無人願意前來攻打。

只是壺口關與函谷關最大的不同在於,函谷關是純粹的軍事關卡,關上除了軍隊並無其他人員。而壺口關與壺關縣城其實是互為犄角關係,並不是單獨存在的。

這樣也導致壺口關內居然有近萬名平民聚居,這些聚居地最初是由把守關隘的士卒家屬建起來的臨時居住地,後來隨著中原與北地草原的商路開通,壺口關內聚集的人口越來越多,到現在發展成為壺關縣轄下的小鎮。

當林峰率軍來到壺口關前時,關上的守軍並不慌張,甚至連關隘的大門都未曾完全關閉,敞開的半扇門依然有商人百姓進進出出一派祥和的氣象。

沮授望著壺口關長嘆一聲。

來之前荀彧將早早在洛陽一帶的安排下的密諜名單及聯絡人統統告知了沮授,甚至在壺口關內的小鎮中,荀彧都安排了人手。

當然,這些人並不是荀彧算到日後要攻打壺口關而提前佈置的,而是當初在洛陽時期,荀彧為林峰提前佈置下的後路。

漢靈帝剛剛駕崩那段時間,林峰在洛陽的地位並不穩固,荀彧擔心林峰會為了蹇碩而與大將軍何進翻臉,萬一事有不諧,可以透過壺口關儘快逃往上黨一帶,那裡畢竟是黑山軍曾經的老巢。

荀彧又不是神仙,他怎麼也算不到,林峰在洛陽不僅沒有遇到危難,反而混得風聲水起威名赫赫,是以壺口關裡安排的後手也一直沒有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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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接手這批密諜後,從得知林峰想要攻打壺口關,便一直在琢磨如何利用關內的暗子攻下關隘。

可惜林峰根本沒把壺口關放在眼中,並且早已經從其他渠道得到了壺口關守軍的詳細情報,是以沮授才會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跟了太厲害的主公也不好,一身的才華無處施展啊。

沒想到大軍開始安營之後,林峰樂呵呵來到沮授身邊,第一句話就讓沮授差點坐到地上。

“眼前便是壺口關,不知公與有何良策可令我軍輕鬆拿下此關呢?”

沮授哀怨地抬頭望著林峰:“主公不是說小小壺口,

一戰可定嗎?授以為主公已經定下破關之策。”

林峰搖搖頭,一臉的賤笑:“要說衝鋒陷陣我在行,這放火燒山可是個技術活兒,我沒幹過,不專業呀!”

沮授滿面驚恐,一時間好像見了鬼一般。

他在行軍途中已經與壺口關內的暗子取得了聯絡,早就在關內各處備好了無數引火之物,只是因為誤以為林峰別有所圖,這才沒有將火燒壺口的計劃和盤托出。

萬萬沒想到,他連荀彧都沒有告知,只是與壺口關暗諜單線聯絡的計劃,居然從林峰口中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講了出來。

這說明什麼?

說明林峰手裡的諜報力量遠遠強於他手中的力量,並且林峰手中力量的隱蔽性還在荀彧的估計之上。

大軍自平原開拔以來,沮授便接手了平原郡大半個諜報系統,越瞭解這個系統,沮授越對荀彧的才能感到欽佩。

如果把荀彧建立的諜報組織打個滿分的話,那麼冀州牧韓馥手下諜報系統的評價也就是5星罷了。當然,這裡用的是百分制,平原100星,韓馥就是個渣兒。

但是拿荀彧的諜報系統與林峰這邊相比,林峰大約可以打到10000星?

完全碾壓!

“主公從何得知授已經準備好了火攻壺口關?”

林峰扭頭就早:“那你燒吧,燒好了叫我,我去睡一覺先。”

沮授懵了,這樣的主公是靠譜哇還是不靠譜哇?

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呢?

壺口關上的守將手扶跺口望著關下黑壓壓的敵軍營盤,輕輕嘆了口氣。

“敵軍沒有上當,看來徐榮大人的計策沒有成功,命令兄弟們將關隘大門封起來吧。”

徐榮大軍還未曾趕到壺口關,但軍令已經提前送達,按照他的部署,壺口守軍故意半開著大門,就是想要引誘林峰強攻壺口關。

通往壺口關僅有一條羊腸小路,最多並行兩輛馬車,林峰真要揮軍強攻,不在關前扔下四五千具屍體,根本不可能攻上關牆。

徐榮根本不在乎小小的壺口關,他只想藉助險要地勢多多消耗敵軍的有生力量。

最初修建壺口關就為了防備來自草原部族的侵襲,是以同時在壺口關外修建了壺關縣城,這一城一關相輔相成才是壺口完整的防禦體系,可惜目前壺口關掌握在西涼軍團手中,便壺關縣城卻在幷州軍團手中,這本身就已經註定

壺口關不可能久守。

徐榮仔細分析過林峰出道以來所有的戰跡,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林峰打仗向來敢打敢衝,更多靠得是個人的勇武,而很少有以謀略取勝的先例,故此他命令壺口關半開關門,就是為了引誘林峰不惜一切代價強攻壺口。

如果能將林峰軍團的銳氣都消耗在壺口關前,那麼徐榮便有把握率西涼鐵騎將所謂的不敗戰將林峰林致柔斬殺於函谷關前。

可惜徐榮低估了林峰,同時也高估了他自己。

當夜,忠字營眾將士飽餐一頓之後,不顧天色尚明,紛紛鑽回營帳內休息。經驗豐富的老兵不斷教育著初上戰場有些興奮而睡不著的新兵旦子,將軍下令餐後睡覺,必然是後半夜有行動,這個時間段不睡,到時候迷迷瞪瞪在戰場上送了性命,可怨不著旁人。

太史慈跟在林峰身後,面色有些不豫:“三弟,慈字營自從建成那天起,就沒有打過一場象樣的仗,如今一座小小的壺口關,你交給我們慈字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為什麼一定要大哥出手呢?”

林峰無奈地把兩手一攤:“二哥,大哥一瞪眼你也不敢說話,怎麼等大哥把攻打壺口的將令拿走了,你又跑過來磨我,好像我就敢從大哥手裡把將令搶回來似的,你看我象是那麼有種的嗎?”

太史慈頓了一下,隨即開始耍賴:“那我不管,都說殺雞焉用牛刀,壺口關守軍不過兩千,何必要出動忠字營呢?”

林峰快哭了:“二哥,你覺著憋得慌,我也憋得難受好嘛,誰讓咱們年紀小呢,反正我是不敢跟大哥搶,要搶你自己去。”

太史慈還待再磨下去,遠遠趙雲趙四爺衝了過來:“三哥,今夜攻打壺口,大哥非要親自率隊衝鋒,哪有這般道理嘛!大哥身為主將,應當坐鎮於後方,有事小弟服其勞,小小壺口關交給我你們放心就是。”

林峰苦笑一聲:“二哥,你也不用跟大哥搶了,先把老四安排好再說吧。”

太史慈望了望遠遠奔來的趙子龍,長嘆一聲:“得,我不搶了。”

不遠處的沮授暗中一握拳:“來吧,平原軍初戰首功,還是交給我沮授沮公與吧!”

壺口關上,集鎮上的某家鐵匠鋪裡,陸陸續續有不少親朋友鄰進進出出,今天主家請客,連關上守軍裡的軍官都來了好幾位。

老鐵匠姓張,家裡三個兒子都著他打鐵為生,老張鐵匠鋪可是壺口鎮上最大的鐵器鋪,不僅鎮裡人家的日常用品由他家供貨,軍營裡偶爾有損傷不大的兵刃器械也會送到鋪裡來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