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車兒感到腰間一股大力湧來,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廖化一槍捅下了戰馬,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廖化將大槍頂在胡車兒的背心,吩咐身後的親衛上來將胡車兒繩捆索綁當場拿下。
先鋒營群龍無首之下,紛紛跪地請降。
原來賈詡在給張濟送信的同時,下令西部軍團蜂出函谷關,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拿下了新安縣城。
化字營早在一天前便埋伏在了新安城外,專候張濟的大軍前來。
這邊廂廖化生擒了胡車兒,沒讓先鋒營走脫一個。
另一邊張繡信心滿滿地率中軍跟隨有胡車兒之後,暫時駐紮於黽池城下。
張濟反覆叮囑張繡防備賈詡的暗算,但張繡並未放在心上。
張繡對林峰的觀感一向極差,不提當初戰黃巾之時,兩人曾經在營門前發生過短暫的齷齪。
單單中原人士將林峰吹的天上少有地上沒有,就令張繡嗤之以鼻,為之憤恨不已。
在張繡的認知中,天下第一自然是呂布呂奉先,排名第二的應當是大將華雄,第三名自然是西北悍匪馬騰馬壽成。
張繡很有自知之明,他認為以他的武力,應當能夠排到當世第四的位置上。
區區什麼戰神林峰,膽敢來西北討野火,分分鐘就可以打爆。
也就是叔父張濟過於優柔寡斷,要是張繡能夠做主,當然是兵出長安,馬踏西北,把李傕、郭汜等人盡皆打服,然後聯手華雄,蕩平大西北,穩定住涼州基本盤之後,重走當年董太師之路,盡取司隸並幽,用兩三年功夫馬踏黃河兩岸,一統大江之北。
眼下林峰敢大軍出關,正是他張繡成名立萬,一戰成名之最佳時機。
等到把所謂的百勝林軍打得稀里嘩啦不成個模樣,到時候再向叔父提出掃平西北的建議,想來叔父不會再擔憂了吧?
正當張繡沉浸在自家的幻想中稱霸天下之時,忽然有親衛前來稟報:“少將軍,前鋒營並未依約按時傳回訊息,軍情部前來問詢對策。”
張繡被打擾了神遊天外,當下破口大罵。
胡車兒身上野性未訓,時常會忘記了向身後的中軍傳達沿途的軍情,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犯這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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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深愛胡車兒的悍勇,卻恨極了他偶爾會犯渾違背軍令。
“派快馬追上前鋒營問詢,倘若又是胡車兒這混蛋跑發了性子忘了正事,回頭一定重重處罰。”
親衛領命而去,張繡索性也不再帳中枯坐,提槍出門巡營查檢。
可惜張繡並不知道,此時的胡車兒已經被五花大綁囚車木籠送往了函谷關前的賈詡大營。
化字營在新安城下陰了胡車兒,赤焰營與黑豹營則兵分兩路,分別自谷水兩岸向黽池城摸去。
漢時很少發生夜戰,便是由於大多數士兵由於飲食的原因,基本吃不到蛋、肉、魚等食物,身體內缺乏維生素A,導致暫時性的夜盲,一到晚上便不清或看不到東西,哪怕在有月光的情況下也於事無補。
但林峰藉助遊戲中金與糧的相互轉換作弊,使得林軍的後勤保障極為優秀,軍中根本沒有夜盲症的存在。
是以赤焰與黑豹兩營才能在夜色的掩護之下,悄悄包圍了張繡的中軍。
賈詡在剛剛加入林軍陣營時,聽到軍中大多可以夜戰,曾經被驚得目瞪狗呆,好半天緩不過神來,怎麼也想不明白,林峰是從哪裡搞來這麼肉食供應軍隊的。
張繡提槍在軍營之中轉了一圈,聽著一個個營帳之內中氣十足的如雷鼾聲,滿意地在臉上堆起了微笑。
這便是他麾下無敵的西涼鐵騎,也是他倚之縱橫於天下的最強助力。
來到營門處刁斗下方,張繡抬頭望了望刁斗之上的哨兵。
這些哨兵都是營中精挑萬選出來的精銳,不僅要求眼力極佳,嗓門宏亮,還必須不懼夜色,能在黯淡的光線中分辨出敵軍來襲的方向。
只是今日張繡感覺有些奇怪,似乎刁斗上的哨兵有些過於愚鈍。
不說有沒有提前看到他的到來,最起碼他已經來到了刁斗之下,搖一搖指示燈籠,表示打個招呼總是要有的吧?
用力咳嗽一聲,張繡伸手拍打支撐刁斗的那根大腿粗的木樁,給了刁斗上哨兵一個訊號。
只是不知為何,鬥杆之上滑膩膩的,極為粘手。
收回手掌,用手指細拈一下,放到鼻端一聞,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傳來。
啊!
張繡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刁斗上哨兵流出的鮮血。
怪不得今天沒有得到哨兵的回應,原來是已經被人襲殺。
在高達兩丈的刁斗之上,能殺死哨兵的只能是強弓硬弩。
沒等張繡及時發聲放出警訊,四下裡殺聲頓起,已經摸近到軍營不足十丈的敵軍蜂擁而起,迅猛向張繡軍殺來。
當先一員大將,策馬舞槍直奔張繡而來。
張繡冷然一笑,雙腿扎穩了馬步,抬槍與來將戰在了一處。
按照張繡的打算,三招之內將敵將打下馬來,搶到戰馬之後迅速殺散營門口的小股敵
軍,等到營中軍士於睡夢中清醒過來,他便會率領他的無敵鐵騎,讓來犯之敵知道知道,何謂耗子舔貓須,自尋死路。
誰知道兩人交手十餘個回合之後,張繡因為沒有戰馬,稍有疏忽,被來將一槍桿敲在了後腦,眼珠一翻白,直挺挺躺倒在地。
天亮之後,張繡軍早已經全軍覆沒,遍地的降卒在林軍的看管之下,做著打掃戰場掩埋屍體的活計。
張繡自昏迷中清醒過來,發現被背縛著雙手,關押在一座木籠之中。
木籠旁站著兩名身著林軍將鎧的將領,正在低頭竊竊私語。
張繡用力挺了挺身體,發覺不僅雙手被縛,連雙腿腳腕處也被二十餘斤的腳鐐牢牢地鎖著。
聽到腳鐐譁稜稜的響,兩位交談的將領同時扭頭望向張繡。
“咦,這小子醒了,我去通知顏將軍。”
“別,你看著這小子,還是我去通知將軍吧。”
“嘿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瞞著顏將軍去通知褚將軍吧?”
這兩員將領正是投靠了林峰之後,被分別分到了黑山營與黑豹營的劉闢、龔都。
這兩人私交極好,作戰間隙只要能碰到,必然會湊到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哪有那麼多可聊的。
但畢竟劉闢身屬黑山營,龔都身屬黑豹營,看到張繡清醒,自然是想讓自家統領過來審訊,以便得到第一手資料。
正當劉闢與龔都壓低了聲音爭論應當先通知何人之時,武安國陪著張郃從不遠處慢慢踱了過來。
“我說兩位,好歹張繡也是我家張將軍親手擒獲的,你們瞞誰也不該瞞著我們吧?”
劉闢龔都訕訕而笑,分別回轉身去通知自家統領。
張郃來到張繡身前,微抬著下巴斜眯著眼睛,對張繡問道:“你就是號稱北地槍王的張繡?槍法也不怎麼嘛。”
張繡鄙夷地瞪了張郃一眼:“趁我沒有馬匹之際偷襲,縱然勝了又有何得意之處。”
張郃哈哈大笑:“我卻是領教過真正的槍王,我家趙四爺僅憑掌中一口花槍,站在平地也能在四十個回合之內,將我打下戰馬而自身毫髮無損。就你這樣的,能不能在趙四爺面前站穩都兩說呢,居然還敢自稱北地槍王,真真是不知羞也。”
張繡當下不幹了:“有膽你放我出來,命人給我抬槍備馬。等我勝了你之後,你才知道何為北地槍王。”
“那你要是又輸了呢?”
“倘若我敗於你手,不僅從此跟隨在你身邊牽馬墜蹬,還說服叔父歸順平原,加入林軍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