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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忽來的惡意

天很快就矇矇亮了,王中折騰了一晚上,也並沒有多少睏意,就是感覺身子有點虛,然後渾身無一處不疼,不過在將最後一點在紅兒姑娘那裡購買的傷藥敷上之後,疼痛感也有了明顯的減輕。

但他渾身是血,處處都是傷口的慘烈景象,還是讓於秀才差點驚掉眼鏡。

一方面是王中居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也不知道到底遇上了什麼危險,另一方面則是王中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沒死,搞得他看向王中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於秀才在一旁愣生生的看著他抹完了藥,然後才幹咽了一下喉嚨問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你傷成這樣,真沒事?”

王中將空了的藥瓶朝他晃了晃,轉頭回答道:“不用擔心,我這可是上好的金瘡藥,據說淺一點的傷口,連疤都不會留下,我真沒什麼大事,不過昨晚上那些人,倒是有些蹊蹺,我聽著他們說,他們好像還真是那什麼鮑將軍的人。”

於秀才臉色一變,立刻說道:“嘉禾太守府的東門制將鮑成雙?”

“對!”王中點頭道:“好像就是這個名字,那群人都稱他為將軍。不過奇怪的事,他們反倒以為咱們是太守府派來的,好像他們和太守府也不對付,這是怎麼回事?”

一邊說著,王中一邊將身上這件被劃得亂七八糟的袍子也換了,只是沒有大量的水清洗一下,身上血痂結著,感覺有些黏糊糊的,而且還有老大一股腥臭味。

不過於秀才說路上應該會遇到河流或者湖泊,到時候傷口應該也結痂了,再痛快洗一個便是,這兩天就先忍忍了。

“和太守府的人不對付?”於秀才聞言也有些懵了,“我以前好像聽人說過,嘉禾四大制將之中,鮑成雙原來是崇信侯府的人,不知道與這有沒有關係。可就算是這樣,那也不至於將咱們認成太守府的人啊?”

王中想了想道:“我看他們都未著兵甲,而且在杏兒嶺的時候,你當時說出了那賊兵的身份,他立刻就驚駭莫名,難道與這有關?”

於秀才頓時陷入沉思,過了許久才猜測的說道:“鮑成雙作為東門制將,輕易不得擅離職守才對。他輕車易服走大衝山,而且還怕被人撞破,難道他也是在逃往金鳳府?”

王中聞言略微一想,好像確實有這個可能:“他只有是逃跑的,才會害怕太守府的追捕,說不定還真是這樣。”

於秀才跟著點頭道:“那這樣就勉強說的通了,在杏兒嶺我無意中識破他們的身份,再加上你又在半夜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還真有可能把咱們認成是追兵。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堂堂一個東門制將,手下掌兵,在嘉禾府境內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會與太守府鬧翻呢?”

王中撇了撇嘴,搖頭道:“你這個本地人都不清楚,我就更加不清楚了。我甚至連嘉禾府的幾個制將是什麼東西都弄不明白。不過你不是說他以前是崇信侯府的人嗎?或許是因為這個也說不定?”

於秀才卻並不同意他這個猜測:“不是這樣說的,鮑成雙最先確實是崇信侯府的侍衛,但那都是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是老崇信侯健在,後來不知道怎麼到了太守一系下的軍隊當中做軍將,這都很多年了,不應該為這個出身問題與太守府鬧掰吧。”

王中不屑的笑了一聲:“官嘛,當得久了,總有些齷齪事情唄,或許就是因為什麼利益與太守背向了也說不定。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現在咱們已經進了大衝山,而且鮑成雙的那支隊伍已經轉向,就算嘉禾府有追兵過來,肯定也是先拿他們,咱們去金鳳府,應該算是安全了。”

於秀才聞言也跟著吐了一口氣:“這倒也是!哎,對了,那鮑成雙如何了?”

如果鮑成雙還在的話,估計能將嘉禾府絕大部分的火力都吸引走,畢竟是府衙大將,叛逃外離,這對嘉禾太守府來說,應該是一件大事。

王中聞言古怪的呵了一下:“呃,他被我殺了。”

於秀才頓時一楞,雖然他心中對這個結果已經有了預料,但聽到王中親口說出來,他還是有些震驚的。

鮑成雙可不是一般人,早年他還在嘉禾府鬥雞走狗之時,就聽說過崇信侯府的不少傳聞,老崇信侯還在的時候,招募的護衛據說都是江湖上的好手。

鮑成雙在一些青皮混混們的嘴裡,也是嘉禾府境內少有的高手,據說一對雙刀使得出神入化,單打獨鬥,軍營之中那些老於行伍的戰陣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些人三教九流無所不及,親友往來遍佈全城,軍營之中也不乏當兵的親人,所以這說法還是有點可信度的。

王中在他面前一直自謙,說自己在江湖上是屬於那種不入流的角色,但這不入流的角色先是殺了小崇信侯身邊的兩個護衛,接著又將成名已久的鮑成雙斬殺,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王中見於秀才楞在那裡,還以為他不信,索性便將腳邊昨天收回來的戰利品,也就是鮑成雙的那一對雙刀,輕輕一撥,翻在了於秀才面前不遠處,指著它道:“咯,這就是他的兵器,一對雙刀。”

雙刀叮噹一聲落在地上,迎著黎明的微光,王中這才發現,這兩柄刀的刀口之上,已經遍佈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崩口,乍一看去,還以為是兩把奇怪的鋸子。

王中頓時嘆息了一聲,昨夜雙方交鋒不知多少次,這刀都沒斷,他還以為狼牙刀終於遇到了對手,這兩柄刀應該也是什麼神兵利器。

沒想到原來刀口早就崩成這樣了,雖然沒斷,但也沒什麼用處了。

看著兩把殘刀,王中忽然想起當時的鮑成雙,忍不住又慨然嘆道:“他刀法確實不同凡響,一個字,快,快到讓人眼花繚亂,神所不及。但有個缺點,就是力道不夠烈,而且人也沒有多少拼死絕命之心,導致刀勢始終不能一往無前乾脆利落的破敵,好好一門暴戾殺伐之刀,被他用得像是在唱戲一般。”

鮑成雙既然已經死了,自然是任由王中評說了。

於秀才一個不懂武功的人,自然也沒法說什麼。不過王中能夠將鮑成雙都斬殺,可見他的功夫應該絕對不像他說的那樣不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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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夠指點小野一段時間的話,或許小野日後也能成為一名小女俠了,不求她能揚名立萬,但求能夠保護自己不受他人欺辱便好。

兩人在這邊叮叮噹噹的弄出響動,吵到了休息的人。

周么娘本就睡的不踏實,他們在外頭說話,因為天開始亮了的緣故,所以聲音就稍微大了一些,沒有壓住,一下子就將她吵了醒來。

不過她出來的時候,王中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袍子,雖然身上還有些血腥味,但外表上看上去,倒是不怎麼可怕了。

周么娘詢問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王中與於秀才兩人默契的隱下了殺戮的事情,只說有些許追兵,被解決了云云。

實際上眾人暫時也確實沒了被追殺的煩惱,所以接下來的行程,走的還算相對開心與安穩,就是寧寧有些變化,再見到王中之後便一直跟著他,哪也不去,連晚上都不和小野一起睡覺了,生怕王中跑了似的。

就連他身上有一股子血腥臭味,這小家夥也渾跟沒事人一樣。

“好了,寧寧乖,我答應你下次去哪都肯定帶上你,這總行了吧。乖,去和小野玩去吧,我要去下面的湖裡洗個澡,不然都要把你燻倒了。”

經過連番的好話與保證之後,小家夥才算是消停下來,王中也總算在第二天遇到了一處湖泊,能夠將身上的血汙清洗一下,雖然這湖泊地勢有些低,想要下去並不容易,但還難不住他。

在清洗掉身上的血汙之後,接下來的路程總算清爽了許多。

而玩家獨特的體質再一次發揮了匪夷所思的作用,結合金瘡藥的作用,王中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在第三天便幾乎盡數開始逐漸癒合了,他的體力也開始緩慢回升,甚至就連自然功的修煉,好像都進步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王中來不及細細研究,因為他們很快就要走出大衝山了。

這一路上雖然是路途險峻,有些地方甚至是只能容一人透過的懸崖,但好在都有驚無險,而且山裡蛇蟲猛獸並不多,天公也作美,所以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意外。

順利的走出大衝山,進入丘陵地帶,不久之後,他們就開始遇到了人跡,有進山打獵的獵人,有上山砍柴的樵夫。

在問了兩次路之後,他們順利的踏上了金鳳府明治縣的一處官道。

王中又提前去附近的城鎮偵查了一下,發現這邊果然沒有他們的通緝資訊之後,接下來的路程便更加順利了。

在明治縣休息了兩天之後,眾人再次啟程時,就只有王中一人還在騎馬了,還有一匹馬則馱著一些路上要用的東西。

於秀才一家和寧寧都坐進了舒適的馬車,雖然這年頭的馬車減震技術不怎麼樣,但裡頭經過周么娘一番整治,墊了厚厚的墊子,坐在裡頭,比騎馬顛簸,自然要舒適的多。

趕車的人,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周么娘,於秀才雖然也跟著學,但是學的不快,所以多數時候他都是坐在周么娘的身旁。

買馬車的錢,一是賣了一匹從嘉禾城東急遞鋪搶來的馬,二是鮑成雙那兩柄雙刀的刀柄上,竟然還鑲嵌得有兩顆少見的寶石,連寶石帶刀,足足當了有一百三十多兩。

王中全都給了於秀才,於秀才也沒矯情,收下了這些錢,也算是彌補了一下他與周么娘的開銷,從湧谷縣家裡逃出來時,兩人細軟私房家底什麼的其實也不多,一路上可花了不少,這去往江南道華陽州,還有幾千裡,可得花好些盤纏呢。

金鳳府雖然交通閉塞,但這閉塞也有閉塞的好處,這裡一向少經戰亂,而且四方都是山圍著,使得這裡的氣候比嘉禾府那邊要好的多,一年四季,倒有多數時間溫暖怡人。

這裡雨水也不缺,所以土地產出尚可,貧瘠是指物產的種類比外界要少很多,但糧食產量,其實也不算差的。

加上山貨野味頗多,所以老百姓的日子過的還算可以,以至於民風還算淳樸,一路走來,王中他們也沒遇上什麼山賊匪亂,平靜的很。

但有一點與外界不同的是,這裡的人對一種名為巫原的教派,十分敬畏。

這教派聽上去似乎十分原始落後,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教中的長老,並不是那種古板虔誠的信徒,反而各種身份都有,有的甚至還讀書參加科舉,有的是員外老爺,也有那種村落的鄉老長者等等。

教義也十分簡單,無非是信仰無所不能的巫神,然後彼此相親相愛一家人,不可妄殺動孽云云,偶爾有個統一的節日祭祀等等,倒沒有什麼非常特殊的忌諱。

據於秀才所說,這裡是本朝立國之後才征服的地界,這巫原教原本是這裡土著蠻民的信仰,後來又加了一些外界傳進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逐漸發展成了這種獨特的教派。

不過這教派並不聚眾,也不鬧事,又是當地土人的信仰法事,且教眾深入各行各業,各個階層,所以官府也不曾多加干預,聽之任之。

王中其實對這些教派什麼的,不怎麼感興趣,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其實和一些江湖派門也沒什麼區別,唯一有點不同的是,可能就是這個教派沒有一個共同的教主罷了。

但在經過金鳳府的府城之後,王中卻開始發現,沿途不時有莫名其妙的人在尾隨窺視他們之後,這就讓他覺得有些不正常了。

因為這些人看上去並非是什麼官府中人,也不是什麼江湖匪幫,但彼此行動之間,卻又十分有計劃性,且配合默契,顯然不是一般的勢力組織能夠做到的。

王中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是不是巫原教盯上他們了。

不怪他想的太多,是他實在是對這個世界滿滿的惡意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