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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二章 少俠,不如醉死?

“呃……兩位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王兄用不用先去追回穆姑娘?”房間之內,沉默了一會之後,還是白君越先開口問道。

王中搖了搖頭:“還是勞煩公子先給孩子治療吧!”

白君越看了他一眼,心中本想說些什麼,但想著這畢竟是人家兩人之間的私事,他一個外人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而且這次的事情,主要還是給江玄策惹出來的麻煩善後。

這兩人與他非親非故,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事情就行,其他的,做的越多,錯的越多,這是當年先生教自己的,他一直銘記於心。

實際上,如果不是攤上了江玄策這麼個不著調的朋友,他甚至連一點對外展示醫術的想法都沒有。

當年的先生醫道天分之高,可以說是無師自通,更是於人體血脈執行有著超乎尋常人的見解,一手療傷針法,在江湖上可以說是一針難求。

但他偏偏卻甚少願意出手救人,便是因為不想多惹是非。

只是可惜的是,儘管先生謹慎冷漠了一輩子,但最後卻還是因此惹來了禍端,從此鬱鬱而終。

白君越點了點頭:“好,那我就開始了,王兄可以在一旁搭把手!”

白君越這麼說是有理由的,這種不明來路的江湖人,在不知根底的情況下,行醫診治之時,最好讓他們在一邊看著。

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話,每一針,沒一劑藥的開方,都可以先與他們問清楚講清楚,得到同意之後再施行。

不然的話,當你診治之時,這些人總會因為或多或少的不信任或者是擔憂,對醫者不斷的提出質疑,不勝其煩。

甚至即便是你將所有事情都與他講透了,還是有可能會想不通,反而埋怨醫者是騙子的,大有人在。

最為極端的,莫過於那種疑難死症,本身就是與閻王爺搶命的勾當,誰也不能保證能不能成功,這些人卻不肯相信現實。

一旦出現救治不過來,最後對醫者出手,甚至提起屠刀的人,都屢見不鮮。

白君越倒不是怕,雖然他行醫出手的次數少,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但他與先生不同,對待這樣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以快刀將他們的怒意,連同他們自己一起送下去與他們的親人團聚。

他只是不耐煩,不耐煩這樣近乎胡攪蠻纏但又毫無意義的事情,他覺得這簡直就是浪費生命。喜歡浪費,那就索**費的徹底一點好了。

王中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提防感十分強烈,他是可以感知到的。

而且此人滿臉刀疤,一看就非是善類,難保不會是那樣混不吝的人。

所以為了穩妥起見,他覺得還是讓這人在旁邊看著好,自己每走一步,都向之徵求同意,萬一真出了什麼事,那就說不清了。

而且因為禍是江玄策闖出來的,為了給這位好友善後,他還不能以自己那套簡單的法則來辦事。

王中倒是並沒有想那麼多,而且他壓根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白君越的感覺沒錯,他確實不相信這個世界的任何人,所以人已經越來越冷漠。

白君越點了點頭又道:“具體的治療過程其實並不複雜,稍後我會先以三分曲先將她主要的幾處血脈凝聚之地清洗,然後用利刃劃開,引出其中暴動的氣血之力。”

“等到她的氣血平穩下來之後,我會以內力將其血脈導引恢復正常,然後再將傷口以金針縫合,然後只需要睡上一覺,她就可以醒來了。之後就是傷口癒合,都是皮外淺層之傷,敷上金瘡藥,一兩日就完好如初了。”

白君越的解釋十分詳盡,王中也都能理解,所以便點頭答應了。

不過白君越見他答應的如此痛快,倒有些奇怪了。

尋常人別說聽到在身上開口了,就是治療病症還要添新傷這一條,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能理解,經常鬧出禍端來。

至於金針縫合,就更讓很多人覺得簡直就是胡來了。

拿人的皮肉當布匹一樣的穿針引線,這話說出去,很多人說不定會把醫者當成屠夫惡魔。

可這王中卻一點也沒有覺得奇怪的意思,直接就痛快的答應了,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為了保險起見,白君越想了一下,還是又問道:“王兄可還有什麼疑問的?最好現在問,我給你先講清楚,免得一會治療起來,耽擱功夫。”

王中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一個事情,問道:“不知公子是要在她身上哪些部位開刀?刀口深幾何?縫合拆線之後,會不會留下很明顯的疤痕?”

王中想起的是當初在孤松鎮醫館,購買的那一種特製的金瘡藥。

根據紅兒姑娘所說,那種金瘡藥用的好的話,連疤痕的都不會留。

也不知道白君越這裡有沒有,不過他猜想是多半沒有。

如此一來,若是開口的部位太過明顯的話,寧寧身上以後豈不是要留下醜陋的疤痕,若是臉上脖子上之類的,那可太壞模樣了。

白君越聞言頓時一驚,雙眸深處不由閃過一道金光,他忽然開始在心中重新審視起這個疤臉的刀客來。

因為這個人不僅知道開刀,而且還能問出刀口深幾何的話語,顯然對此道並不陌生。

而且他竟然還知道縫合拆線,會詢問會不會留疤,更加說明,這在此人眼裡,已經是十分普通甚至是近乎常識一般的存在。

可這種看上去有些恐怖的治療手段,是先生獨有的秘傳,江湖上雖然也曾有過權宜之下的類似舉動,但絕對不會有先生所做的這般規整。

也就是說,世間會這種成熟的治療手段的,除了先生一家之外,應該沒有別人才對。

但王中卻偏偏對這種事情顯得十分熟悉,這就讓他覺得十分驚訝了?

難道此人也恰好出身於醫道世家,且對這種外傷處置十分精通?還是說,他與先生有過交集?

可王中雖然面目全非,但形體聲音在他眼裡卻一瞬就可以斷定,絕對不超過二十之齡。

但自己跟著先生十多年,卻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總不能這人還在頑童時代,就曾跟隨在先生身邊過吧?

白君越有些驚疑不定,對王中來歷忽然之間有了一股好奇。

原本他對這人和剛才那位穆姑娘是沒有任何想法的,只想趕緊與江玄策將事情善後了事。但現在,他卻有了不得不結交這兩人的理由。

不過此事倒也不急,還是先將這女娃救治好再說,有了這番交際,事後與對方交流應該並不難。

就算萬一對方真的不肯透露,那個江南穆家的姑娘,也還是一個突破點。

穆無暇踏步之間的輕功痕跡太過明顯,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對方是來自江南穆家的人。

白君越頓了一下回答道:“王兄不用擔心,幾處地方分別是掌心,臂彎,腋下,膝彎,足底,刀口也不會太大,最多就半寸長短,最小甚至不比針尖大多少,而且絕對不深,就是劃破一點皮一樣,絕對不超過一毫,事後也不會留疤。”

白君越講解得很詳細,這下王中便沒什麼擔憂了。

雖然他不是醫生,不知道醫生的做法有沒有問題,但他就在旁邊看著,應該也不會出現什麼大的變故。

徵得他的同意之後,白君越便讓王中先將寧寧的衣服剪開口子,露出剛才所說的幾個地方,其實也就是腋窩和膝彎稍微麻煩一點,其他都還好。

接著白君越便將那裝三分曲的玉淨瓶給拿了出來,然後倒了一碗端給了王中,同時遞給了他一塊藥箱中早已準備好的白色綢布。

“這是三分曲,可以祛除一切汙穢邪氣,王兄先給孩子這幾處地方擦拭一下,這樣可以避免外邪入侵。”

王中接過碗之後,不由得楞了一下,事實上在白君越拿出三分曲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抽了抽眉頭道:“這是……酒精?”

倒不是說白君越拿出來的東西,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而是王中不明白的是,眼前這玩意兒,無論是從色澤還是氣味上來看,都跟現代社會的醫用酒精沒有區別。

可這個世界別說醫用酒精了,就連所謂的高度酒,好像也沒什麼!

之前在開陽縣的越來客棧,他就嘗過對方的烈酒!

雖然他不怎麼喝酒,但那烈酒的濃度,跟眼前這白色的液體一比,只怕拍馬也趕不上。

按度數算的話,他個人覺得,那烈酒最多也就二十多度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連烈酒度數都不怎麼高的世界,他的眼前忽然卻出現了一碗醫用酒精?

王中眼神頓時驟然一亮,難道說,白君越也是儲存比較完好的玩家記憶轉世?或者,乾脆就是玩家?

而在王中驚訝的同時,白君越也十份詫異的看著對方。

這三分曲乃是他從先生那裡學來的不傳之秘,尋常人就連江玄策以及鬍子大樹都只當它當做烈到沒朋友的烈酒,但王中卻一語就道破了其中的本質。

酒中之精,可不就是酒精麼?

而且看他的樣子,對這東西似乎應該是很熟悉,只不過很久沒見了,再次見到不敢確定而已。

但這三分曲既然是先生的不傳之秘,王中又是從何得知?

就算他出身醫道世家,難道也還精通烈酒釀造不成?

至於此人小時候跟隨過先生,他已經徹底排除,因為先生從來不會叫這種東西為酒精,而是親自命名為三分曲。

據說是因為當初第一次釀造三分曲之時,結果成品只有預料之中的三分,所以先生才以三分曲命名。

白君越立刻問道:“王兄說的倒也沒錯,這酒比較特殊,乃是酒中精華凝聚,稱之為酒精卻也不錯。不過此物實名為三分曲,王兄難道曾經見過?”

“三分曲?”王中重複了一下這個古怪的名字,並不知道代表什麼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對眼前之物的判斷,這東西無論他怎麼看,都是酒精無疑。

和平城中,這玩意可是極其重要的戰略資源,上學之時,他還是在有一次生病進了醫院,才有幸見到此物。

至於學院的課程之中,雖然有此物的講解,但這玩意兒特別容易揮發,在學院放著純屬浪費,所以學院之中也是沒有實物的。

不過酒精雖然珍貴,但事實上,這只是因為和平城中資源短缺所造成的。

在戰前時代,這東西其實在大街小巷各個診所醫院藥店等地方都隨處可見,甚至許多普通人的家中,都備有不少這東西。

高濃度的酒精能殺滅病菌,起到消毒的作用,而且還有很強的清潔能力,所以用在這裡,白君越說它能祛除一切汙穢邪氣,避免外邪入侵,倒也十分吻合。

“這我倒是沒聽過,不過酒精這種東西,我以前確實是見過的,甚至在我的家鄉,原本這不過應該是十分普通的醫療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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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說完,緩緩一嘆,如果不是戰爭,一點酒精而已,又怎麼會變得那樣珍貴?珍貴到和平城中都不願意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白君越更是驚訝了:“你的家鄉,還十分普通?”

儘管白君越心中有許多準備,但第一時間,他的心中升起的,還是一股濃烈的滑稽感。

某些人說謊話難道都不用打草稿的嗎?

要知道三分曲的釀造十分不易,而且造法已經失傳,即便是他也沒有從先生那裡學到。

自己手上這些,還是從先生故居之中拿出來的遺物。

雖然先生故居之中留存還有很多,不然江玄策也不會嚷著要喝兩口了。

但王中卻說他的家鄉,這種東西十分普通,這就讓白君越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普通的話,這一瓶在江湖上可以換等量的黃金,那王中的家鄉,該富有到什麼程度?

饒是他向來冷靜,這一刻,他也忍不住想調侃一下,讓江玄策去對方家鄉醉死算了。

可就在他轉頭的剎那,這才發現,江玄策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不見了。

他被王中的話語吸引了注意力,竟然沒注意這小子已經離開了。

王中聽出了白君越的反問之中的異常,不過話已出口,他也不好收回。

但一想想,這好像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所以便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確實是的,不過,只能說是曾經吧,現在也沒有以前那麼多了,寶貴的緊!”王中慨然嘆了一聲,然後模稜兩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