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強行分離
“徹，你對於這種事情為什麼這麼熱衷？還隨身攜帶著這麼多的調料？”妮莉詢問道，因為夜竹徹做飯之前說的話，妮莉說話的聲音很小，不過這樣的嘗試在接觸到夜竹徹的目光的時候，妮莉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了嘴巴，表示自己不會再說話了。
“在你看來，食物是什麼呢？”終究，看在妮莉忍了這麼久才找自己說話，夜竹徹一邊繼續用手邊的調料刷著面前的大腿肉，一邊輕聲問道。
“食物在我看來就是填飽肚子的必備物資。”大半天時間，雖然只是妮莉認為過去了大半天時間而已，妮莉終於聽到了夜竹徹跟自己說話，於是妮莉神采奕奕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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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妮莉，你要記住，生活呢，就是在苦與樂之間流竄而已，支撐我們生命可以一直維持下去的就是這些食物，難吃好吃，都是可以維持我們的生命存在，但其中帶給我們味蕾的感觸卻是完全不一樣的，而好吃的食物是可以提升我們的幸福指數。”夜竹徹這時已經將該塗上去的調料塗完了，現在他一邊單手轉動著插入大腿肉的粗木棍，觀察著肉質的變化，一邊說著話。
“幸福指數？這是什麼？教我，徹，我不是很懂這些。”妮莉迷茫地看著夜竹徹。
“等下哈，你先嚐嚐我做的食物的味道。”夜竹徹搗鼓完了上面的東西之後，又去準備了兩個小碗，裡面也放了一些醬料，並告訴了妮莉這東西的用途。“一會把肉放在裡面沾著吃。”
“哦。”妮莉雙手接過，將這小碗放在自己的兩膝之間夾住，臉靠過去，聞了下，一股辛辣的氣息撲鼻而來，搞得妮莉都想打噴嚏了。不過怕把碗弄壞，硬生生地忍住了。
妮莉看向又在那裡忙活起來的夜竹徹，上次在荊棘森林也是，夜竹徹拿那些纖維種的肉體做了許多的好吃的，可是看著那繁瑣的工序，當時妮莉因為自己還是皮亞家的下人，對此的看法是自己這輩子也不會有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而現在自由的妮莉考慮的就是這樣做是否匹配它相對應的價值，明天也是要去其他的地方走的，晚上找個地方好好地休息，妮莉覺得這才是正確的事情，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也是這樣，保持好精神，才能夠成功，而更早之前，保持好精神，才可以活命。
即使妮莉現在自由了，很多從小養成的，可以讓她繼續活下去的習慣，妮莉都還是會一直保持下去的，一直走下去的，因為這都是必要的。
不過這樣想的妮莉，在順手接過一塊插在竹籤上的肉塊，在將其放到碗裡的醬料上，最後塞到自己的嘴巴裡，【嗯！】在妮莉的腦子裡響起了這樣的聲音，接下來，妮莉就什麼都沒有去想了，如同荊棘森林之中那樣，拜倒在夜竹徹的手藝之下。
雖然這塊肉看上去很大，但是兩人吃起來，它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徹，如果這個時候有纖維種突然竄出來怎麼辦？”嘴中還殘留著醬汁的餘味的妮莉，靠著夜竹徹，隨意問了一個問題，她的目光看向的地方卻是頭頂的星空。
“妮莉，你是擺設嗎？怎麼了？今天問的問題都有點蠢哦。”夜竹徹環抱著妮莉，自己則靠在纖維編織在他身後的網之上。
“不知道，我其實不是很喜歡講話，但是像現在這樣的日子越來越少了，我又想找些話題跟徹說，即使說出來之後，我自己都覺得很是蠢笨，但是還是希望徹可以回答我，敷衍也好，認真也好，我就是想聽你的聲音，就是想多聽幾遍，其實我知道徹的意思，雖然你只是說了一些。”妮莉感受著來自身後的溫暖，感受著來自四周的冰涼，這讓妮莉更是眷戀身後的人帶給自己的溫暖。
“嗯嗯，我知道了，妮莉還是很聰明的，我知道的，有些東西，讓妮莉很是痛苦，可是，很多時候，我們都無法去改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適應，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留在這個可能是虛幻的世界的地方，留在你身邊。也許這麼說，對於妮莉來說有點殘忍，但是妮莉，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所以，我還是要說的。”夜竹徹沒有去看妮莉，反而是將目光投向未知的遠方。
“嗯嗯，這些我也知道，我正在慢慢適應，不用擔心我。”
“不是哦，妮莉，你現在的實力已經夠了，你已經將體內的原始血色纖維全部注入到出現在你身體各處的容器之中了，我也已經到了比力次福島，還留在這裡的危險只剩下纖維種了，我只要在這裡一直晃盪，總會找到那個人的，對我來說，你已經沒有用了。”夜竹徹平靜地說出了這些話，然而落入妮莉耳中的只有最後幾個字而已，你...已經沒有用了。
“是啊！原來如此，是呢，我現在只能帶給徹煩惱呢，對不起，一天天的，即使徹開導我，我也總是忍不住想起你走之後的日子，對不起，我也覺得，我還能幫到徹的，只剩下這個了，明天我就走，好嗎？徹，今晚不要趕我走，好嗎？”面對夜竹徹冷漠的宣判，妮莉沒有在鬧了，只是乞求著，乞求著最後的一晚。
“好的，其實，妮莉，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的，你會對我產生這麼強的依賴，這只是你長期以來所處的環境所造成的，而我，只是剛剛好解開了你身上的枷鎖而已，其實，我們並不適合做朋友，做親人，離開這裡，你試著再去接觸這個世界，以你自由的姿態，去接觸，你會找到願意與你一塊生活的夥伴、家人的，我呢，只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不是嗎？”夜竹徹繼續說道。
“你可以閉嘴嗎？夜竹徹。”妮莉閉上自己的雙眼，停止了對天空的觀看，停止了內心的哭泣，冷聲道。
聽從妮莉的話，夜竹徹一邊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一邊感知著周圍的環境，看看是否出現變動。妮莉則把夜竹徹當成了一張床，在夜竹徹的身上閉眼休息了，至於睡沒睡著，那就不是夜竹徹可以確定的事情了。
接下來，夜竹徹喚出我們，去將火堆推滅，又去找了一些纖維種的糞便和毛髮，佈置在四周，抹去其中蘊含的人類氣息，但是夜竹徹這麼做並不是讓自己可以睡個覺，他這麼做是為了可以讓妮莉不被吵醒，自己則護著妮莉，防止夜晚有纖維種摸過來。
第二天清晨，躺在夜竹徹身上的妮莉動了一下，夜竹徹趕緊閉上自己的雙眼，妮莉似乎已經醒了，沒過一會兒，就離開了夜竹徹，然後以往都是迷迷糊糊醒來的妮莉，這一次，卻直接離開了這裡。
不過夜竹徹也沒有掉以輕心，閉上眼睛，繼續躺在那裡躺了半個小時，身邊都沒有出現妮莉的氣息，夜竹徹這才趕緊起來，不然，夜竹徹都有點想睡了。
夜竹徹看了看四周，依然大霧繚繞，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身影了，想來妮莉已經走了吧，“就這樣吧，既然無法一起回去，那還不如就這樣早早地斷了。”夜竹徹感嘆了一下，接著，就右手持刀割開自己左手的動脈，血迅速地流滿遍地，而那傷口，也在一分鐘之後，就癒合了。
“去找吧，接受我的供給，來到我的身邊，以釐米之身，尋遍此島，死去的人們，快來吧！活體術！”夜竹徹輕聲頌唱著，在他腳下的一灘血，並沒有就此與沙石混在一起，而是迅速地分為無數個細小的血滴，依靠大地為背景，依夜竹徹為中心，衝向四面八方。
等到完成這一切之後，夜竹徹的頭部傳來一陣眩暈，這次的活體術，加入了自己的雅諦之血，施展一次，竟讓夜竹徹全身乏力，幸好夜竹徹出於不想驚擾這裡的纖維種的打算，並沒有藉此凝聚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