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語的煩惱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皮爾同學，還有吳宇同學，李玉同學。”站在男子們身後的人繼續說道。
皮爾機械式地將自己的腦袋往後轉去，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你好啊！今夏凡音警備長，我們到這裡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的上忙的。”
“滾！”站在後面的就是拿到了繩子的今夏凡音，今夏凡音並沒有理會皮爾說的話，直接下達了逐客令，同時將身子往旁邊移了移。
皮爾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纖維，它正在急速地暗淡，要知道這裡面可是包含了他們三個人的力量一起製造的纖維牆壁，結果這才第二拳，它就要報廢了，這個小姑娘的力量真是強大，而且身後還有今夏凡音的存在，皮爾覺得，“我們走吧！”皮爾看向吳宇和李玉，提議道。
吳宇和李玉立馬點了點頭，三人立馬跑掉了，經過今夏凡音的身邊的時候，大聲喊道：“打擾了，抱歉，警備長大人。”
跑到小巷口的時候他們發現了維爾等人正躺在地上，竟然因為化的一拳而倒在地上這麼久，不過想到她們是跟今夏凡音有關係又釋然了，隨即不再多想，趕緊一人拉起一個人跑了。
“凡音，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們？”西琳清冷的聲音在今夏凡音的身後響起，似乎殺人對於她而言是一件非常尋常的事情。
“因為這裡是弗朗西斯學院管轄的範圍，我作為弗朗西斯學院的警備隊隊長，怎麼可以帶頭做這種事情？以前的我根本就不會殺人的。”
“意思是說你現在就會了？”西琳問道。
“嗯，如果...”今夏凡音欲言又止，最後笑著搖了搖頭，走進小巷，放下身上的繩子，準備將櫻和夜竹徹解救出來。
“為什麼不說了？”西琳追了上來，問道。
“因為我並沒有資格去剝奪任何人的生命，做了，就是罪，不過我必須要有這樣的決心，不然我身邊的人也許就會因為我對敵人的仁慈而受到傷害，但是我不想去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去安慰自己，僅此而已。”今夏凡音說道。
西琳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了點頭。
“凡音你倒是挺適合去當老師的嘛！你看西琳，就因為你的一句話，現在更沉默了。”櫻打趣道。
看到西琳陷入思考之中，今夏凡音拍了拍西琳的肩膀，突然從西琳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把今夏凡音震到牆上，今夏凡音悶哼一聲，當西琳回過神來看到周圍的情況時，立馬將氣息收斂起來，“你沒事吧？我剛剛走神了，對不起。”
“凡音你沒事吧！？”櫻和夜竹徹異口同聲道。
“沒事沒事，不過西琳你能幫我把櫻和徹拉上來嗎？”今夏凡音將手中的繩子遞給西琳。
“好的好的。”做錯事的西琳連忙將繩子接了過來，繼續著今夏凡音未完成的工作。
今夏凡音靠著牆坐到地上，看著眼前的少女，今夏凡音知道這位少女是這副身體裡面的另外一個靈魂，只有在小語發動參合末路暴怒路的時候才會替換小語的人格。
今夏凡音思索了一會兒，輕聲問向已經將夜竹徹拉上來的西琳，“西琳，你...有的時候會...感到寂寞嗎？”
西琳的身體一頓，沒過幾秒，搖了搖頭，“我不會寂寞的，因為小語一直在陪著我，即使有的時候小語並沒有跟我說話，但是主人“D”為我製造的空間是可以看到小語身邊發生的事情的，如果我睡醒了的話，我就可以看看小語的身邊發生了什麼，這樣就挺好的。”
“哦。”今夏凡音沒有繼續問下去，西琳的一句話：我不會寂寞的一直不停地在今夏凡音的腦子裡面迴盪，直到櫻拍了下今夏凡音的肩膀，今夏凡音才回過神來，看著櫻，疑惑道：“櫻？”
“別想了，我們雖然長得跟人類一樣，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我們就是人偶而已，擁有你們人類所無法企及的壽命，如果我們一直被人類的消極情緒所擺佈的話，我們又如何存在至今呢？”櫻安慰了一下今夏凡音。
轉身看向夜竹徹，“徹，你已經想好要怎麼跟小語說了嗎？你剛剛那句話說的真是沒帶腦子啊你！”聽到櫻談及有關於小語的事情，西琳也看向夜竹徹。
“知道了，看來我要早點跟小語談清楚這件事情，不然到時候就遲了。”夜竹徹點了點頭，臉帶歉意地看著西琳，“不好意思，讓小語不安了！”說完，給西琳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你真正要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小語。”西琳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事情解決了一部分，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去把小語換出來。”西琳身上亮起一陣光芒，然後小語回來了。
夜竹徹抱住小語的身體，輕撫了一下小語的腦袋，“對不起，小語，說了讓你不安的話，哥哥我也不想離開小語啊！可是啊，你知道嗎？哥哥我是人類哦！在二十幾年之後，哥哥就會變成一個中年大叔，然後再過幾十年，哥哥就老了，而到了那個時候，小語你還是一個孩子，知道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幾十年之後，哥哥就要老去嗎？為什麼？我不會這樣呢？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小語在夜竹徹的懷裡掙扎著，哭泣著，雙手敲打著夜竹徹的胸口，“哥哥你個大壞蛋，為什麼要去喚醒小語，為什麼小語剛剛感到自己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哥哥你就要把它給擊碎呢？為什麼啊！”
“因為我是人類呀！而小語你是人偶哦！我們的壽命並不一樣哦，就像你原來的主人一樣！”夜竹徹輕聲細語道，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小語的腦袋。
“人類？！人偶？！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這好難啊！？小語不明白，既然最後還是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那當初哥哥你為什麼要給予我溫柔的笑容呢？為什麼？哥哥你太殘忍了！！！”小語嘶吼道，聲音之中充滿了悲傷。
“因為我想要與小語創造美好的記憶啊！我不想小語一直沉睡在那裡，小語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應該有自己多姿多彩的生活，我要教給小語的就是讓小語看著這個世界的時候可以好好地保護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到傷害。我想小語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更多無助的人，可以去打跑那些想要剝奪他人生命的人。”夜竹徹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小語的腦袋上，眼睛看著面前的牆壁，眼神之中佈滿柔光，似乎想到了什麼美好的東西。
“為什麼？弱者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嗎？他們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一直期待著強者的幫助，就沒有想過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變強，他們遇到危險，只會喊著救命啊！從來沒有做出過幫助自己逃生的行為，不僅如此，我還看到了許多的人為了自己的生命，將保護自己的人推向異種，只為了利用那個人的生命去爭取自己的生命，他們弱小！他們無恥！他們...他們...”小語越說越氣憤，說到後面又哭了起來。
“哥哥你說，這些人，小語為什麼要去幫助他們！剛剛那群人也是，如果不是我擁有強大的力量，如果不是凡音姐姐的趕到，他們肯定會做出過分的事情！”
夜竹徹雙手放在小語的雙肩上，讓小語可以與自己對視，夜竹徹看到的一雙佈滿淚水的血紅色眼眸，裡面充滿了不解、傷心、以及一點點的氣憤。
夜竹徹開心地笑了，“小語，沒想到啊！我的可愛妹妹還有對世界的理解啊！真是太棒了！”
小語不服氣地哼了一句，“你又小看我了！哥哥，作為六傾世之一的我，當初可是幫我的主人“D”做了很多的事情的，雖然這些全部都是西琳去完成的，我進入西琳所處的空間的時候也會陷入昏迷，但是西琳為了教我，特意將一些畫面儲存起來，在我的腦中形成記憶碎片，所以我可不是小孩子。”
“是是是，小語最棒了！那哥哥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小語你可以回答嗎？”
“什麼問題？問吧。”
“和哥哥我一起製造美好的回憶不好嗎？”
“很好呀！但是一想到最後哥哥會離我而去，這些所謂的美好的回憶會折磨我的身心的，這一點哥哥你知道嗎？”小語輕聲說道。
“只是折磨嗎？難道以後小語回憶起來的時候，不會忍不住笑起來嗎？”夜竹徹回答道，“世界是殘忍的，他不會讓我們一直開心下去，世界又是公平的，他會讓我們歡笑與苦難並存，只是有的人只想一直開心地歡笑，不想要痛苦的回憶，這些人是懦弱的，是貪婪的，是懶惰的，他們只想沒有任何付出地享受美好的生活，直到永遠。”
“小語並不是這麼想的啊！小語只是想要哥哥一直陪著我而已，這一點要求也不能滿足嗎？”小語大聲說道，表示自己並不是夜竹徹所說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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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哦，小語，一直在我身邊的你，永永遠遠都是那一個可愛的小孩子，只要好好聽哥哥的話就行了，哥哥會陪你玩，陪你鬧，你永遠都是開心的，這種生活真的好嗎？這樣的你即使經歷了數千年，你也不會成長起來，你將永永遠遠都是這個樣子，這樣好嗎？”
“這樣不好嗎？”小語反問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承擔的責任哦！小語，作為和櫻同樣的存在，六傾世之一的你，不能夠一直平平淡淡地活下去，你需要成長，也許你的力量已經達到了極致，但是力量這個東西除了外在的，還有內在的，你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手握獵槍的孩子，空有強大的力量，但是卻打不過一個拿著匕首的大人，因為你不會使用。”
“我哪有哥哥你說的這麼差!剛剛就是我打跑了那些人。”
“小語你應該聽懂我說的話才對。”夜竹徹沒有讓小語帶著自己鑽牛角尖，夜竹徹知道小語只是在逃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