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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莫思量 第十四章 夜談

已是圓月當空,夜深人靜時分。

城中也只有一些家境殷實戶,才有資格點亮油燭,將房屋庭院照個透亮,以彰顯家室不凡。

而大多家境中肯的小門小戶,或者貧寒落魄門戶,則是早已睡去。

而這其中,大多未睡去的,也有那些藉著揮灑而下的月光,抓緊時間捧書苦讀的讀書人。

期望能夠考入大豐朝廷給天下士子開的一條出路,科舉中第。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果真不錯,很圓很亮。

顧草堂的小院都不需亮燈,藉著月光擺出茶點,就能安然賞月。

柳山山與蘇寧早已離去,一個是閒不住的人,多半是與一些個江湖豪傑痛飲去了。

還有一個則是因為貪睡的性子,如往常那般早早睡去。

小院內只剩下顧書冷與平陽朝在賞月,閒聊。

“今晚青黨的動作該是合情合理,但魚龍幫幫主魚從陽來意似乎有些古怪,值得深究。”平陽朝開口試探性問道。

“用不著,哪怕他目的不純,也不是太大的威脅。”顧書冷有些不以為意。

魚幫主能夠有今夜的動作,就說明監察司內部已經有所變化,大概很有可能是針對自己的變化。

只不過不會是致命的,至少不是現在。

還有一個原因是,事實上原著劇情開展數年裡,魚龍幫雖然依舊屹立不倒,只是幫主可不是魚從陽。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多半是在今夜死的,只不過因他的出現才導致了劇情發生了改變。

至於魚龍幫會不會在今夜覆滅,那就要看青黨有沒有那個魄力,真的搬出那位‘大劍修’了。

只是這點幾乎可以不去考慮,雖說大豐王朝只是半放養模式的扶植,但在暗中多半是有著制衡北鄭高階修士插手的準備。

而這些,他與魚幫主其實都心裡清楚,魚龍幫最多隻會是死傷慘重的結局。

不然魚幫主就真的為了貫徹‘主子’的命令,不管不顧跟他死磕到底?

“事情我都聽柳總管說了,也猜到了公子大意,只是我仍是不明白,公子為何偏要在眼下這種險峻的局勢裡,甘願冒著極大風險去火中取栗?”平陽朝話題一轉,面露愧疚之色,顯然是對前日所說一些話有些愧疚,只是更多的是不解。

顧草堂這幾年來所做,無不都是這位年輕的堂主在謀劃一件事情,連平陽朝只是知道個大概,不得知其中許多關鍵。因為‘特工隊’在柳山山手中,平陽朝並不打理,也就知之甚少。

顧書冷笑了笑,也不會真正在意平陽朝前幾日的那些書生意氣。

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略作思考,幽幽地道來:“還記得我當初見你第一面時,對你說話那句話嗎?”

平陽朝聽聞先是一怔,然後驚愕,最後再度變成愣愣出神。

他依舊記得當年家族因為被滅,只餘他一人活下來的場景。

當時的他心生死志,滿腦子想的是拼去一死也要換一條‘黑狗’的性命。所以打算叩謝恩師,自離門戶後就去送死,卻不料被當時還是個小少年的公子攔下去路。

當時公子說得不多,也不盡是些個大道理,但都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的醒酒湯。

最後,公子說了個故事,大意是:

曾經,儒家有一位聖人在春秋學院舉辦的一次文會,跟當時唯一能夠與春秋學院抗衡的瀚海書院發生過一場衝突。

衝突起因是一位宗門弟子大肆屠戮普通百姓,用以修煉邪道禁術的問題,導致雙方在處理這名總門弟子上,產生巨大分歧。兩家書院士子扭結一堂,爭議著是以義正觀論罪,還是以德化量刑,雙方各執己見相持不下。

最後,更是將矛盾發展到了派系之間的學術爭論,善惡先後大小之辯,更是捲進了無數學士們唾沫劍氣橫飛的“唇槍舌劍”。

這事件發生到結尾,竟然再沒人提及那位殘害了無數平民的宗門弟子,也再沒人去理會那名弟子的趁機逃離。

當時有一名早看不過眼的劍修怒起拔劍,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劍劈死了那位宗門弟子,事後還朝所有儒家門生吐了口吐沫,說了句:

什麼玩意,不過一劍的事。

故事說完後,公子問了他一句:“你想不想學劍。”

他那時候很受刺激,脫口就問:“學成能殺多少黑狗?”

“殺到你不想再殺。”

“什麼時候教我?”

“你得先做一件事。”

“何時做?”

“現在不還不能說,短則一年遲則三年。”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那一次的相遇使得他偏離了原本該有的人生軌跡,走向了被刻意安排好了的道路。

如今,顧書冷嘆了口氣,輕聲道:“現在,你是時候真正的練劍了。”

平陽朝沉默了,他當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代表著需要他去做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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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自然知道要做何事了,因為這一年多以來一直在做著準備。

他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顧書冷有些沒好氣,敲了敲桌子,示意平陽朝坐下談。

見他依舊未曾動,於是笑罵道:“就你最迂腐,難怪柳山山平時對你不太感冒。”

平陽朝正色問道:“公子未曾修煉,體魄能承受得住?”

顧書冷不置可否,示意他坐下。

“那顧草堂怎麼辦?”他又問。

“你明天帶蘇寧去比劍臺,見到言信後,他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做了。”顧書冷神色平靜繼續說著:“顧草堂所有人都會安置好的,你不要擔心。”

“那公子你呢。”平陽朝很是不理解,繼續重複問道,“所有人都會安排去路,那公子你呢。”

他沒問是如何安排自己的,也沒問公子非要走到這一步,到底是為了什麼。

顧書冷神色依然輕描淡寫,輕聲說道:“天下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平陽朝再次沉默了,這幾年公子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裡,也仔仔細細推敲過每一步其中奧妙,但仍是有許多解釋不通。

他知道公子建立‘特工小組’不是為了明面上的找人,而是為了知道一些事情的發生,找一時局勢發展關鍵點和時間點。

只是他想不通為何公子會算準了某一地會發生什麼事,會演變成什麼樣的局勢。就像是一副早已事先推演完畢了的棋盤,只等待著一步步如約落子。

他也知道公子為了等到現今上原城的局勢,在中間做了很重要的推手,其中就有劍山的那位劍道大宗師的到來。正是因為這位存在的到來,帶來的巨大影響力足以將上原城的局勢攪得更加混亂。

他想不明白的是,那幾封無釐手一般的信件往來,牽扯出的數位大修士,都亦是將太多勢力的眼睛注意到顧草堂。

再有,與監察司數次合作,明面上是即將對玉林區局勢涉足,實際上是與那位‘暗吏’達成多次密事,大開方便之門從中得益。

只是這些不論是否事成,都足以將自己置身於水火之中,一旦他日局勢稍稍穩定下來,必然會是一個殺身之禍。

這其中,還存在著許多一時想不透的蛛絲馬跡,但都能猜得出是公子不為人知的後手。

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公子要如此的鋌而走險,不惜把三年裡辛辛苦苦搭建的顧草堂拆散,猶如一個賭徒將所有籌碼一股腦推上桌面,不留餘地。

甚至,很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公子就像是被一個無法抗衡的敵人在後面追趕,只能一直拼命地奔跑,不敢喘息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