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只是回了一個字，沒有再說其它的。
是心情太過沉重，說不出話，也是想要把時間留給莫小蝶，讓她可以繼續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莫小蝶之前已經耗費了太多的氣力，現在也已經虛弱到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最後看了白薇一眼，留給了她一個慈愛溫和的微笑。
那笑容無欲無求，無牽無掛，就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一般，聖潔，淡然，不染塵埃。
白薇也想對她笑一笑，可是心裡難過至極，根本就笑不出來。
莫小蝶的笑容美極了，是白薇見過最美，最純淨的笑容。
只是，那種美好並沒有持續太久，她就已經閉上了眼睛，徹底的，永遠的，閉上了。
按照莫小蝶的遺願，白薇在於天成的幫助下，將她火葬，而後又把她的骨灰帶出了山谷，葬在了一處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地方。
“別難過了，莫姑娘這一輩子，活得太孤寂，如今這樣，也算是種解脫了。”於天成柔聲勸解著，深怕白薇太過傷心。
知道他說的有理，白薇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希望她來世，能夠做一個自由自在，不受束縛的人。哪怕是只飛鳥也好。”
白薇真心的希望，莫小蝶下輩子能夠幸福安逸，再不用被任何的規矩，和枷鎖束縛。
她這輩子的苦難已經足夠了，下輩子，應該可以快快樂樂，無拘無束的。
“一定會的。”於天成看著白薇，堅定著說道，而後又好奇著問道：“你眉心的血跡……？”
他早已發現了白薇額間的紅點，也看出了那是血跡。
只是先前沒機會問，此刻才想起來追問緣由？
白薇也沒打算隱瞞，如實著回答道：“是莫姑娘的血，她在臨終之前，把莫氏一族的聖女之位傳給我了。”
她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卻把於天成嚇得一愣！立刻緊張著說道：“什麼？你要做莫氏一族的聖女？那怎麼行？你是怎麼想的？”
他雖然不是莫氏一族的人，卻也曾聽莫小蝶說起過，身為聖女，一輩子都要守在那座山洞裡，不得婚嫁，也不得離開，直到像莫小蝶此刻這樣。
如果白薇成為了莫氏一族的聖女，那豈不是也要像莫小蝶那樣，一生都葬送了！
這怎麼可以！怎麼可能啊！
看出了於天成的想法，白薇立刻解釋道：“你放心，只是一個虛名而已，為了能名正言順的夠幫莫氏一族保管些東西，所以才把這個頭銜傳給了我。
莫姑娘說了，我只要幫莫氏一族守住秘密，其它的什麼都不用做。”
“不用住在山洞裡？”於天成小心翼翼，確認著問道。
白薇認真著點了點頭，回答道：“不用。”
“也不用終身不嫁？”於天成再問。
白薇再次點了點頭，依舊回了兩個字：“不用。”
當確認了這些最重要的問題之後，於天成才深深的松了口氣，微笑著說道：“那就好。”
他可不希望白薇像莫小蝶那樣生活，否則的話，白薇的下輩子怎麼辦？他的下輩子又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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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於天成從緊張到鬆懈的樣子，白薇不由得感覺好笑！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
她認真的看著於天成，嚴肅著問道：“那，你想知道是什麼秘密？”
白薇不想有任何的事情隱瞞於天成，想要把自己剛剛得知的秘密也和他一起分享。
除了不想有事情瞞著於天成之外，更是希望能找個人分擔她的心事和壓力。
否則的話，她遲早會抑鬱成疾的。
白薇有心要告訴於天成，而他卻微微搖頭，說道：“既然是秘密，就不能輕易說出口。
莫姑娘特意支開我，定然是不想讓外人知道，你也無需告訴我。”
雖然也很好奇莫氏一族的秘密是什麼？但於天成卻不想讓白薇為難，所以才會這沒說。
見他如此體貼，白薇反而更加內疚了，說道：“可是，我不想有事情瞞著你！”
“你既然已經做了這個聖女，哪怕只是個虛名，也是要盡職盡責的。除非有一天，等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你再告訴我也不遲。”於天成微笑著解釋道，不想讓白薇成為洩露機密，以後想起來再後悔的人。
所以。他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反正不論莫氏一族的秘密如何？都和他沒有關係。
除非有必要，否則的話，他也不會主動去打聽。
面對於天成的體貼，白薇心裡忽然感覺到一陣暖意！令她先前那無比壓抑的心情，瞬間暢快了不少。
在安頓好了莫小蝶的身後事，白薇和於天成就直接回了越王府。
由於被莫小蝶的事情所影響，他們並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從山洞裡帶走任何一株藥草。
空手而去，空手而後，出去和回來的時候比起來，除了情緒有些傷感之外！並沒有任何的不同之處。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一大早的就不見人影，天都快黑了才回來！我還以為你倆私奔了呢？”看到白薇回來，楊帆直接迎上前去，焦急著說道。
他倆不聲不響的消失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才回來，可把楊帆和王猛他們給急壞了！
王猛和落霞他們這會兒還在外面找人呢，他也是剛到家，想看看白薇有沒有回來？正打算再出去找的時候，就遇見了她們。
白薇還處於莫小蝶離世的悲傷中沒有走出，也沒心情和他解釋什麼？
見她不回答，楊帆就更著急了！繼續問道：“我說你們到底去哪兒了？也不知道給我們留個信兒，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啊？”
他倒不是在責怪白薇，只是擔心了一整天，加上白薇又沒個解釋！難免會有些上火！
白薇的心情也不好，有氣無力的回了句：“對不起啊，以後不會了。”
她也知道自己和於天成私自出去了一整天，害得大家擔心了，可卻無法把實情說出來。
不是不信任楊帆他們，而是感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的話，於人於己，都是有害無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