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炷香之後,於天成的脈象漸漸恢復如常,面色也不在那麼慘敗了!
白薇這才徹底的松了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的!
只不過,蛇毒雖然解了,但於天成卻依舊昏迷著。
白薇不確定他要昏睡多久?只能將他背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山洞。
於天成醒來時,白薇坐在火堆前熬湯,還是在聽到了他的叫自己的名字之後,才知道他醒了。
白薇急忙走到他身邊,關切著問道:“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我怎麼了?”於天成依舊安靜的躺著,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聽白薇的話,感覺自己像是出了什麼事情。
“你被蛇咬了,還好現在毒已經解了。”白薇簡單的解釋著,於天成這才聯想起來是怎麼一回事?
他慢慢的坐起身子,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狀態看上去還不錯。
尤其是氣色特別的紅潤,就像是紅透了的蘋果一樣。
不是熱的,而是羞的。
因為他不光想起了自己是怎麼被蛇咬的,而且還想到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此刻又面對著白薇,心裡自然是既尷尬又緊張的!
“如果感覺不舒服,就再躺下休息會兒。”看他臉色脹紅,有些不太正常,白薇還以為他是哪裡不舒服?
於天成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沒事,就是有點暈,天已經黑了?”
他自然不敢說出自己在想的事情,故作自然的回答了一句,還順利的把話題轉移開來。
“是啊,你睡了好久了,我還以為要到明天才能醒過來呢。”白薇淡淡的說著,一顆不安的心也安了許多。
於天成淡淡一笑,好奇著問道:“怎麼把火滅了?”
聽了於天成的話,白薇先是回頭看向身後緩緩燃燒著的火堆,而後又看向於天成,疑惑著回答道:“沒滅呀!”
“沒滅?”於天成重複了一句,而後就開始就憑著記憶看向火堆的方向。
只不過,他仔仔細細看了又看,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沒看到,於是就疑惑著問道:“在哪裡?”
看到於天成的反應,白薇頓時有些緊張!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手放在於天成面前晃了晃。
令白薇擔心的是,不論她怎麼搖晃手掌,於天成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連眼皮都沒有眨過一下,就如同看不到似的。
白薇趕緊拉起於天成的手為他診脈,而後又掰開了他的眼睛看了又看。
可奇怪的是!他的脈搏和眼睛,都沒有呈現任何的異常!卻偏偏就是看不見!
白薇一時有些慌了神!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只是緊張的看著於天成,不言也不語。
於天成雖然看不到白薇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她的異常的舉動,從而猜到自己不是什麼都沒看見,而是什麼都看不見。
“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他面色沉靜,淡淡的問道。
語氣出奇的平和,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起伏,但白薇卻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不安。
白薇努力收起自己的情緒,強自微笑著回答道:“沒有,只是蛇毒未清,暫時影響到了你視物而已。只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自然就會恢復的。”
“是嗎?”於天成依舊面無表情,不喜也不悲,只是輕聲著確認了一句。
也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白薇說的這些話有些底氣不足,似乎,並不是很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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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怪於天成多心,只是他太過瞭解白薇,知道她什麼時候說的話是真?什麼時候說的話是假?所以才會有此刻的懷疑。
白薇的表情有些驚慌!不過好在於天成看不見,所以她也沒有刻意掩飾,只是儘量心平氣和,回答了一句:“當然是了,我的醫術你還信不過嗎?”
她的語氣很自信,可以說是難得自負了一次,令於天成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淡然一笑,說道:“怎麼會呢,你可是在世神醫。我只是覺得眼睛看不見,太不方便了。”
“不是有我在嘛?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白薇儘量面帶微笑,語氣自然。
只是心裡的情緒,不自覺的就會表露在言語之間,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但於天成卻感覺到了。
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這句話不難理解,很容易就能解讀出其中的含義。
她要做於天成的眼睛,這個以後可以是暫時,也可以是永久。
至於具體多長時間?於天成心裡,似乎已經有了定論了。
他沒有表現出內心的情緒,因為白薇還看得見,怕她擔心。
所以,他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回答了聲:“好。”
因為於天成看不見,需要人照顧,所以白薇就沒再讓他回小茅屋去住,直接讓他留在了山洞裡。
竹床只有一張,白薇執意讓給了於天成睡,自己就像以前那樣,在地上鋪了堆甘草。
於天成拗不過她,只能一切都聽她安排。
之後的幾天裡,白薇除了照顧於天成的飲食起居之外,其餘的時間,都用在了採藥,和熬藥的上面。
山谷裡四季如春,不僅生長了很多花草樹木,而且還生長了不少的草藥。
雖然不是樣樣齊全,但也可以應應急。
白薇把所有能用得上的都採了一遍,回來之後都用在了於天成的身上。
或是內服,或是外敷,加上用針灸法為他治療。
把一切想到的辦法都用上了,可遺憾的是,卻沒能令於天成的眼睛有所好轉。
雖然付出的努力都未見成效,令白薇有些挫敗,但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
依舊是日復一日的努力著,期盼著。
於天成也很配合,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有說過一句讓白薇洩氣的話。
不是因為他有多渴望恢復光明,而是不想打擊白薇,怕她沒有動力。
白薇在的時候,於天成會表現的很樂觀,很自然,很聽話的被她照顧著。
等白薇不在的時候,他就會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常常一個人安靜的坐著發呆。
失明的是他,沒有人能體會到他心裡是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