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到這個訊息之後,白薇心裡除了難過就是擔憂!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雖說免去了死罪是個好消息,但要發配邊關充軍,還是令白薇難以接受。
由於聖旨下達以後就立即執行了,所以當赫連梟把這個訊息告訴白薇時,於天成已經快被押送出城了。
為了趕時間,赫連梟就讓白薇坐在他的馬背上,一路快馬加鞭,終於在最短的時間內趕赴城門外,見到了於天成。
有赫連梟跟著,負責押送的衙役自然不會,也不敢阻攔什麼?
還主動揭開了於天成的枷鎖,好讓他和白薇說話能方便一些。
知道他們有很多話要對彼此說,赫連梟也沒有上前,很知趣的將負責押送的兩個衙役叫到了一旁,順便也吩咐他們一些事情。
白薇獨自一人,緩步走到於天成面前,眼底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也不說話,就那麼痴痴的看著他。
而於天成卻是面帶微笑,輕柔的幫白薇擦拭眼淚,溫和著說道:“怎麼又哭了?我這不是平平安安的出了天牢嘛,你應該高興才是。”
他本想勸白薇不哭的,只是不勸還好,這開口一勸,白薇反倒是哭的很傷心了!哽咽著說道:“你是出了天牢,可是……”
可是要被發配邊關充軍,這樣的結果能算是平安嗎?要白薇如何能高興的起來呀!
只要一想到他要以待罪之身的名義,千里迢迢的被押解江城去,白薇就擔憂不已!深怕這一路上會有個什麼意外?
即便是能夠順利的到達江城,那以後要面臨的,也是千難萬險啊!
如今兩國關係還處於敵對狀態,雖然南盛已經撤兵,但卻隨時有可能再興起戰事。
到那個時候,無職無權的於天成必然會被當做炮灰使用的。
這些事情是顯而易見的,白薇能想到,於天成自然也更加清楚。
但他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的惶恐不安!否則的話,白薇就更害怕了!
所以他只能儘量勸解,淡淡的說道:“放心吧,只是充軍而已,只要我能戴罪立功,就可以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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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本來就沒有罪啊!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懲罰?”
“我相信現在的結果,已經是王爺盡了最大努力換來的,否則的話,就不止是充軍這麼簡單了。想想寧王的下場,發配邊關充軍? 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我擔心!萬一……”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雖說我現在是待罪之身? 但有王爺打點上下? 加上又是去江城,所以不論是路途中?還是到達後?我都不會吃苦的。”
於天成耐心的解釋著,他相信,有赫連梟在? 定然會為他打點好一切? 即便是以戴罪之身充軍? 也斷然不會吃什麼苦頭。
白薇理解他的意思? 也願意相信他的話? 但內心之中,還是止不住的擔驚害怕!
“好了,別哭了? 大家都看著呢。”見白薇還是不停的流淚,於天成便再次幫她擦了擦? 輕聲的囑咐了一句。
白薇隨即忍住了哭泣,下意識的看向赫連梟那邊。
見他和衙役們都故作躲閃? 誰也沒往這自己這邊看一眼,白薇就反駁著回答道:“才沒有人看呢。”
她的語氣雖然依舊傷心,但多少也收斂了些,至少不再像之前那麼哭泣了。
見她聽進了自己的勸,於天成便淡淡一笑,說道:“這就對了,只有你好好的,我才能走的安心啊。”
“我跟你一起走。”白薇用手擦了把臉上的眼淚,直接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
於天成先是頓時一驚!而後就立刻嚴肅著說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白薇態度強勢,好奇著追問了一句。
於天成面色凝重,認真著說道:“我是去充軍,你跟去做什麼?”
“我可以做軍醫啊,江城我又不是沒去過。”
“不行,你就安心的在睿王府待著,哪裡都不許去。”
“我不要。”
“你不是親口答應過,以後什麼事都聽我的嘛。”
於天成的態度越發的強硬,語氣也異常的冷厲!為了說服白薇聽自己的話,還把她曾經承諾過的事情也搬了出來。
白薇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只能默默不語,委屈的看著於天成。
眼看白薇眼中的淚水越積越多,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大哭一場的樣子,於天成也覺察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立刻緩和了態度,柔聲著說道:“這次不同以往,你不能由著性子來。”
“我只是陪著你一起去江城而已,又不會影響什麼?”白薇開口說道,看樣子還是不打算聽勸的。
於天成儘量壓低了語調,繼續解釋道:“怎麼會不影響?我是受罰去江城的,帶著個女子一起趕路,像什麼樣子?”
“那我遠遠的跟著,不和你一起就是了。”白薇態度依舊,把於天成的理由一一推翻,堵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於天成原本是極力壓制著脾氣,可眼看白薇不聽勸,他的情緒就開始有些失控。
他深深的換了口氣,好讓自己平和下來,正打算開口說再勸的時候,赫連梟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冷聲說道:“你的確不能跟去,否則的話,只會害了天成。”
赫連梟不緊不慢的說著,話音剛落,人已經來到了白薇和於天成的身邊。
白薇疑惑不解?好奇的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正如天成所說的那樣,他如今是戴罪之身,是受罰而去的江城,如果你跟著去,即便是偷偷的跟去,也難保不會被人發現。一旦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天成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如若再觸怒聖顏,招來殺身之禍,也是有可能的。”赫連梟詳細的解釋著,把各種的厲害關係一一分析了出來。
白薇聽了後不由得心裡一驚!雖然明知赫連梟是為了阻止自己跟去江城,但他所說的那些後果,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白薇不敢為了自己得任性而害了於天成,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