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嫂,謝謝你能在這個時候過來看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看看看,又見外了不是,白大夫幫過我們村裡不少人,你又救過我們娘倆的命,我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相信你是個好姑娘。”王大嫂曾因早產險些一屍兩命,幸好被白薇所救,連兒子的名字都是於天成起的。
她一家都記著這個恩德,又怎會和那些無知的村民一樣聽信謠言。
白薇捧著一碗熱騰騰的兔肉,心裡早已暖的無以言表。
先前的委屈和氣惱早已拋諸腦後,只剩下了滿滿的溫馨和感動。
不管外面怎麼謠傳,只要還有人願意相信她就足夠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白薇的負面情緒全都一掃而空,重新打起精神積極的面對生活。
她已經決定,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能往心裡去。
她抱著衣物到河邊洗,途中又遇到幾個拿鼻子看她的村婦,白薇只當沒看見,昂首挺胸的從她們面前走過。
對於身後那些毫無教養的笑罵聲,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絲毫不放在心上。
不得不承認,這樣目中無人藐視一切的感覺真的很好,不用去在意別人的看法,也不用費盡唇舌去解釋。
相比幾天之前,此刻的白薇看開了不少,她目空一切自信又充滿活力,似乎是找回了出嫁之前的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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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河邊後,剛洗了沒幾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要幫忙嗎?”
白薇側目看去,欣喜又淡然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一句雙關,是在問你來做什麼?也是在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於天成微笑著回答道:“剛去了你家,幾個大嫂告訴我你在河邊洗衣服,我就找過來了。”
幾個大嫂,多半又是那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長舌婦,這下子她們又有是非傳了。
白薇心裡這樣想著,面色也變得有些不悅,怕她為了避嫌再趕自己走,於天成急忙補充道:“我是有事才來的。”
“什麼事?”白薇收回心神,好奇著問道。
“先把衣服洗了,等下再說。”說著話,於天成就伸手去抓木盆裡的髒衣服。
白薇眼疾手快,搶先把所有衣服拿到自己挪了個地方,說道:“不用,你還是歇著吧。”
經驗告訴她,除非是不想要的衣服,否則決不能讓於天成動手去洗。
想起他第一次洗衣服就差點毀了父親的一件長衫!哪裡還敢勞煩他出手幫忙。
於天成自然知道原因,不氣也不惱,很聽話的袖手旁觀,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白薇。
此刻的他面帶幸福的笑意,心裡有說不出的滿足,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靜的看著她了。
原本以為再無可能,不曾想還能有這樣的機會。
此刻他突然有一個期望,如果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安靜的氣氛一直維持到白薇洗完衣服為止
於天成端著裝有衣服的木盆,和白薇並肩走著。
“對了,你剛才說有事才來的,是什麼事?”白薇原以為他說的有事是在找藉口,所以沒有詳細追問,現在就要到家了,不論有事還是沒事,都要問清楚,也好讓他早些離開。
安靜的氣氛被打破,於天成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說的話,回答道:“哦,對了,是這樣的,城裡的宜鑫堂在誠招坐堂大夫,他們的大掌櫃知道你醫術精湛,想請你去做大夫。”
他的確是有事來的,為了找到適合的理由,絞盡腦汁想了很多方法,正發愁之際,剛好聽說了宜鑫堂的大夫告老還鄉,於是便主動上門推薦了白薇。
宜鑫堂的大掌櫃和於家有些交情,之前也聽說過白薇醫術精湛的傳聞,於公於私都不會駁於天成面子。
雖然白薇現在的名聲不好,也曾考慮過相關問題,但架不住於天成給出的條件好。
再三思量利弊之後,還是決定先讓白薇過去試試看,實在不行再說。
“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不想去,你還是回了人家吧。”白薇先是有些意外!然後就想到了一定是因為於天成,否則的話,人家也不會想到她的,尤其是現在的她。
雖然白薇很喜歡做大夫,但卻不想靠任何關係,所以還是回絕了於天成。
於天成腳步一頓,不解著問道:“為什麼?”
“以我現在的情況去了,於人於己都是麻煩,還不如在村裡子自由自然的,也少了麻煩。”
她知道於天成為她找這個機會不宜,也一定費了不少周折,如果換做之前,她一定不會拒絕。
畢竟,做大夫是她自小的志向,是她願意為之奮鬥和努力的。
但是以她現在的名聲,只怕沒幾個人願意找她看診,何必再自找沒趣,給人羞辱自己的機會。
於天成明白她的意思,還想再勸時,三個要去河邊洗衣服的村婦迎面走來,對他們露出了鄙夷的恥笑,還交頭接耳小聲低語著。
即便她們的聲音壓的很低,但仔細聽去,還是能聽清楚她們低語的內容。
於天成面色一沉,露出了想要上前理論的前兆,白薇及時拉住了他,微微搖頭,暗示他不要衝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這些胸無點墨的村婦吵架,絕對能把人氣死。
於天成緊握拳頭,強忍住心中的怒火!他不是不知道外面的傳言,不是沒有想象過白薇有可能會面臨的處境,可當親身經歷到那些三姑六婆們的閒言碎語,他還是差點沒忍住,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白薇。
她這些天一定受可不少委屈,看到她這樣忍氣吞聲的樣子,於天成只覺得心如刀絞。
“走吧。”白薇無奈的輕喚一聲,拉著於天成準備離開。
她自己聽到那些閒言碎語都會氣得咬牙切齒,更何況是於天成。
如果於天成真為了她和那些村婦去吵去鬧,除了給別人留下更多的笑柄之外,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只不過,她越是忍讓,那些人就越是得寸進尺。
見他們要走,身後嘲諷和笑罵聲就更加的不堪入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