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薇蹙了下眉頭，因為從張小白的臉上看出一絲不耐煩之色。
在男人面前，作為美女的譚薇很少遇見這種情況，這個人的修養和氣度著實不咋地。
譚薇神色自如，說道：“剛才說過了，敵人的敵人可以是朋友！”
張小白當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程家現在對付謝客，而謝客也是艾馬爾的對手。
張小白說道：“如果程家打敗謝客，那麼程家和艾馬爾將會是彼此最大的對手。”
張小白所言非虛，以目前燕京零售業的格局看，沒有任何一家的規模超過程家。
而艾馬爾的野心不會小，來勢洶洶必然想成為燕京的老大。
譚薇笑了笑，說道：“那也未必，燕京市場這麼大，我們可以和平共處，一個蛋糕兩個人吃總好於三個人分。”
這才是此行的目的。
向程家超市示好讓他們放鬆戒備。
張小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色，一眼便看出譚薇的動機。
譚薇見到這種表情忽然有些不自在，這人看似普通，然而彷彿能洞察一切。
張小白問道：“艾馬爾能做什麼？”
譚薇本想說出要收買高達，可是話到嘴邊又嚥下，計劃既然已經被識破，何必在助他們一臂之力。
一旦謝客被滅，恐怕這個對手更加可怕。
在這一瞬間，譚薇有了新的計劃，不如讓他們打的時間再長一些，這樣更有利於艾馬爾的發展。
譚薇神秘一笑，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張小白彈了一下菸灰沒再言語。
確切的說，已經對眼前這個人提不起一點興趣了。
以張小白現在的城府，完全可以隱藏剛才不屑的神情，只是他一點都不願意隱藏，甚至就要徹底的表達。
終究是敵人，難免有一戰，氣場上必須要壓住對方。
整別的都沒用，戰吧！
有了蘇彤的錦囊妙計，根本不懼艾馬爾。
被無視被輕蔑的感覺很不好，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
譚薇不得不正視眼前這名男子。
氣氛有些尷尬，有張小白在，其他兄弟也不想插話。
正在這時，杜夢妮走了進來。
譚薇頓時露出異樣之色，臉上泛出一抹紅暈，很是激動的樣子。
譚薇站起身，說道：“您是……遠大的杜總？”
杜夢妮皺著眉頭打量著譚薇，說道：“對，你是？”
譚薇伸出手說道：“我是艾馬爾超市的總裁秘書。”
杜夢妮沒有伸手，只是哦了一聲。
比張小白還要不屑。
只不過譚薇沒有挫敗感，相反，一臉的崇拜之情。
“我特別崇拜您？”
杜夢妮又哦了聲，然後多說了幾個字，“崇拜我？為什麼？”
想了想，除了夜店小太妹的稱號能讓人崇拜，杜夢妮真想不到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壯舉。
譚薇說道：“幾年前，遠大收購案就是您的手筆吧？那時候我對您就很敬仰，而後您建立了遠見保險，更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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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非同大神撰寫了遠大收購惠農案例，著實引起一場討論的風波。
那個案例被很多人奉為經典，並且想要模仿，只是鮮有成功。
當初有個疑問，到底誰策劃了這場收購案。
因為裡邊有千山基金的身影，不少人認為這是魏千山所為，可縱觀整個案例，好像魏千山只負責技術層面上的事情，背後必然還有一位總策劃人。
收購案結束，那個人浮出水面，原來是遠大集團繼承人之一，年紀輕輕的杜夢妮。
幾個獵頭大失所望，如果是個打工者還有挖牆腳的可能，可人家是繼承人，還能挖的過來？
杜夢妮完全不顧她那崇拜的小眼神，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譚薇這才醒悟過來，杜夢妮來這裡，顯然跟這幫人很熟悉，也就是說，程家超市幕後還有杜夢妮。
一目瞭然了，能做出這麼牛的營銷案的只有她了。
譚薇說道：“沒什麼。”
杜夢妮挑眉不客氣的說道：“沒什麼？”
譚薇有些心虛，點了點頭便要離開。
“等等！”張小白突然叫住了她。
譚薇轉過頭，問道：“還有什麼事？”
張小白說道：“譚小姐有沒有興趣加入程家？”
譚薇愣了許久才明白什麼意思，這是要……挖牆腳？
譚薇只覺得好笑，笑眼前這個人太自不量力。
我現在在外企好不好？而且是全球知名的零售業大亨，難道會放棄眼前的大好前途來什麼破程家超市？
譚薇的表情已經顯示出她的想法。
張小白笑了笑，說道：“聽我把話講完你再笑。”
“用不了半年時間，謝客超市會在燕京消失，不管你信不信，咱們拭目以待。”
“想必那時候艾馬爾超市應該出具規模，所以艾馬爾會是程家最大的敵人，別說什麼可以和平共處平安無事，都是屁話！程家和艾馬爾都有野心，都相當老大，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勢必有個會屈服。”
“不出意外的話，艾馬爾靠著雄厚的資本會用打折的方式來競爭，這也是你們最大的殺手鐧，但是……我們不怕！”
譚薇的表情逐漸發生變化，從最初的不屑變成凝重。
不得不說，他說的很對，亨利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張小白繼續說道：“譚小姐，咱們國家有句古話，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外來的和尚不一定會念好咱們國家這本經。”
譚薇終於找到機會，笑道：“張先生未免有些幼稚了，無論哪個國家的人民，都在乎利益。”
能買到便宜的，何必買貴的？
張小白說道：“無論哪個國家的人民，都有一種家國情懷，有一種愛國主義。”
“大國之間的關係瞬息萬變，並不是你我左右得了，相安無事倒還好，一旦發生點摩擦……，譚小姐，我不必多講了吧？”
譚薇猛然一驚，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而仔細想想，貌似有一番道理，真要有那麼一天，自己為之努力的事業將會付之一炬。
而這種情況並不是危言聳聽。
譚薇問道：“能否留個聯繫方式？”
張小白說道：“老二，該你上了！”
程風趕忙遞過自己的名片，譚薇接過後告辭離去。
杜夢妮笑道：“你啊，還真不會憐香惜玉，這麼一個大美女被你懟成什麼樣了？”
張小白笑道：“美女？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