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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指腹為婚

三手堂,顧名思義三手就是小偷的意思。三手堂規模很小,在江湖上也是臭名遠揚,被很多名門正派瞧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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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是個小偷,卻是是個有情有義的小偷。三爺師承三手堂堂主金手指。金手指為人奸詐狡猾,生性好色,最為三爺所不齒。

三爺是金手指從八歲開始培養他偷樑換柱,見縫插針,火種取碳等等,最後習得一身盜門絕技。金手指還在不停拐賣兒童,資質上佳的孩子,留下來傳授盜門絕技,讓其為他持續不斷發家致富。

三爺從出師那一天,就一直秉承俠盜的作風,所以與金手指這種下作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陳星河回想父親曾經說過,三爺是個俠肝義膽之人。在這個淒涼的秋夜,他緊跟著三爺的腳步走了好久。

“一句跟著累嗎?請問有何貴幹!”三爺突然轉過身來,臉上依舊帶著微笑,瞪圓的眼睛裡卻沒有半點善意。

“我……”陳星河看著三爺可怖的眼神,說話開始結疤起來了。

“我……三叔!我是陳星河!”陳星河猛吸了一口氣,一股腦說了出來道。

三爺有些疑惑,難道剛才他跟老嚴頭交談偷聽到了?故意冒充!

“誰?怎麼能證明?”三爺又怕真是的,又怕是個假冒的。他便疑惑地問道:“你胳膊給我看看!”

陳星河依舊面無表情,此時他好像已經忘記了微笑,冷酷樣子卻彰顯另一種英姿。只見他伸出胳膊,把長衫袖口翻卷到胳膊肘處,露出被狗咬的牙印。

那是當年三爺為了討好陳星河,特意送了一隻小狗,結果被狗咬了,所以三爺記憶猶新。今日正好作為確認的證據。天色灰暗,再加上青春期發育中男孩,樣貌變化還是挺大的,一時認不出來也是常理之中的。

“三叔是我星河”陳星河上前一步說道。

“孩子果然是你!這狗咬的牙印我記得。”三爺此時瞪圓的眼光裡終於釋出了溫柔,三爺緊緊地抱著陳星河說道。

三爺和陳星河一起寒暄一會,便安排陳星河早早入睡。看到陳星河受到這般晴天霹靂地打擊,整個人三魂,只剩一個了,他極度需要休息。

陳星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腦海中閃現的全都是父親和夫子的面孔。閉著眼睛都要把枕頭哭溼了。真的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陳星河的母親在他出生一年便離家出走了,不知去向。後來陳漢庭花重金尋找,也是了無音訊。就連無所不知道的百曉生,都是愛莫能助。

陳星河明白這樣一直下去身體遲早會誇掉的,為父親洗刷冤情報仇血恨更是無從指望。他閉著眼睛,突然想到夫子臨死前的叮囑。陳星河默默地唸叨:“《冥神心經》!”

陳星河又從頭到尾背了一遍,發現《冥神心經》一書之中沒有什麼美麗動人詞藻,也沒有什麼警示後人的佳句。有的只是讓人調理氣息要求!

陳星河口中默默唸叨:“凡強健體魄者先意念先行…………”

說著按照背誦內容呼吸,運動著。一會雙手合十,一會雙腳合十,有時動作極其扭曲。就這樣直到天明。

陳星河一夜未眠,按照背誦文字要求不停地練習。讓他的大腦解放了出來,沒有一直陷入悲憤之中。

陳星河起床後感覺精氣神十足,完全看不出熬了一整夜的人。

來到大廳遇見三爺。

“星河,看你的氣色改善了好多,昨夜應該睡了個好覺,我還擔心你失眠呢?!”三爺握著陳星河的手非常關切說道。

陳星河也是一臉迷惑,只是微笑著尷尬著,沒有回答。他怕順著三爺說就是欺騙,如果說一夜沒有睡,又怕打了這個老江湖看人臉色的本事。

陳星河心想:“夫子讓我背誦的文章,難道是武功秘籍!”

在陳星河沒有來到三爺家大廳的時候,還發生了這樣的一段小插曲。

“聽說你讓陳漢庭兒子住在我們家裡了!?”三爺的老婆雙手插著腰,瞪著她的丹鳳眼柔聲問道。

“陳漢庭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忘恩負義。現在他們家遭此大難,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三爺用雙手搭在老婆的肩膀說道,眼睛裡盡顯柔情。

“可是,你可知道整條街的人哪個沒有受到他們家恩惠,最後連個為他收屍的人都沒有。好人的下場何等悽慘。”三爺的老婆神情依舊有點幽怨說道。

三爺把老婆滿滿擁抱在懷裡。她老婆的雙手才慢慢從腰間拿下來,可是雙手還是害怕得握起著拳頭。

“我們當時外出不在,不然恩公一定能風光大葬的。我知道你擔心我們這一家幸福生活,其實我已經想好兩全之策了。”三爺抱著老婆,快慰的說道。

“我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不過看他們家情況,得罪的官不小。現在他已經被公認是一個燙手山芋了。哎,幾天前,還是門庭若市的大富之家,現在境遇卻如此清涼。世事難料,我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啊!啊昌,還小需要我們。”三爺老婆低著頭,有點抽泣得說道。

啊昌是他們兒子,聰敏可愛。今年才剛滿八週歲。

三爺一開始只是想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陳家對他又是天恩!可是現在聽到老婆如此擔憂,又不無道理。心下咬咬牙,默默得唸叨:“那只有如此了。”

陳星河在三爺家一住就是五日,三爺每天都是大魚大肉款待。陳星河也沒有忘記每天晚上睡覺練功到天明。練功分散了陳星河大部分注意力,不然每天想著父親與夫子,徹夜淚流,一定會鬱鬱而終。

第六日,三爺把陳星河帶到了後院的練武場。

練武場內刀槍棍棒什麼都沒有,只有牆院進門處掛著牌匾寫著練武場幾個大字。

“星河,你知道三叔有一身的盜門絕技,你可曾想學?學了以後你行走江湖我方能安心。”三爺語重心長對陳星河說道。

“三叔,我學!”陳星河迫不及待說道,接著立刻跪了下來。

現在只有學習東西才能讓他從痛苦之中掙脫出來,能有這樣機緣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首先我要定兩個規律。第一偷東西不偷人。第二窮人不能偷。”三爺神色凝重看著陳星河說道。

“好的,星河一定銘記於心!”陳星河跪拜行禮,大聲說道。

“我先交你隔空取物……”三爺邊說邊示範著。

“這一招叫移花接木……”

“這一招叫斗轉星移……”

……

一日練功期間,三爺突然說道:“倘若你遇到三手堂的人,一定要避而遠之。他們早已違背盜門宗旨了,現在無惡不作!”

“我明白,三叔。”陳星河鄭重點頭說道。

就這樣一週之後,陳星河真的變成了盜門高手。他身輕如燕,想要隔山取物,都是易如反掌。

“難道他天生就是小偷!學的盡然如此之快!”三爺感嘆道。

因為這太不正常了。盜門之術一般都是童子功,從小到大需要七八載方能小成。可是陳星河短短數日,無論是身法,眼觀六路本事都跟一個經驗老道小偷不分伯仲了。其實是陳星河每晚堅持練功有關,讓陳星河身體素質和理解能力都大大提高了。

當然陳星河卻不知道自己領悟能力如此之好,還以為是三爺教學能力超群呢。只是讓三爺驚奇不已。

夜晚,天色朦朧,陣陣寒風吹著窗戶紙“莎莎”作響。

“星河,睡覺了嗎?”三爺敲著門問道。

“三叔,沒呢”陳星河立刻從練功打坐中起身過去開門,疑惑得看著三爺說道。

三爺手中拿著一袋包裹,遞給陳星河。

“這裡有你換洗得衣服,還有三百兩盤纏。”

“三叔,你這是要趕我走嗎?”陳星河傷心的問道。

“不不……三叔願意你在這裡住一輩子。”三爺把陳星河拉到房內坐下說道。

“你知道你有一個指腹為婚,未見面的老婆?”三爺看著陳星河說道。

“我聽我父親以前說過,是我母親好友的女兒,叫林婉兒。可是我母親不見蹤影後,我們兩家就沒有來往,這口頭婚約也只能當作兒戲罷了。”陳星河說道。

“昨日我收到林家差人送來信件,讓你過去談婚約一事。這林家也算是神通了,盡然知道你住在我這裡。”三爺說道著,內心不時感覺到懼怕。

林家,也是個顯赫家族。家族中有在朝廷中的高官顯貴,也有在宗門的翹楚。是很多人高攀得門楣。

“今晚,你就收拾行李啟程前往林家吧!免得夜長夢多。”三爺果斷說道。

三爺拿到林家的信得時候,也是後背一陣發汗,有一種大難降臨的感覺。又想起老婆提醒的說陳星河是燙手山芋,現在才迫不及待想他速速離開。藉著夜色,來一個神不知鬼不覺離開,與他與己都是一個安全。

陳星河明白自己是非走不可了,包裹已經塞到自己手中,這分明就是逐客令。但是陳星河對三爺的感激也是非常,臨走時候給三爺跪拜一下,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