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響起刺耳的金屬聲，是鐵鏈被拖拽發出來的。
“這鐵鏈該是有多粗！”
耳膜都刺疼的江辰萬分驚奇。
聲音越來越近，江辰屏住呼吸，凝視著深淵。
突然，一隻大手迅猛伸出。
“天。”
江辰睜大著眼睛，這只巨人的手彷彿是一頭龍，鐵鏈鎖在手臂關節處。
烏青色的膚色使其看上去像是鋼鐵澆築而成。
肌體所蘊含的能量堪稱磅礴。
站在崖邊上的佛像躲閃不及，被大手一把抓住。
五指緊緊抓住佛像的腰部和胸部。
龐大的佛像在這只手下變得渺小。
嗖的一下，佛像被拽下來，一下子被拖到最底下。
緊接著，震耳欲聾的動靜不斷從底下傳來。
那種感覺，如同一個發怒的孩童摔著自己玩具。
沒一會兒的功夫，江辰發現眼前有什麼東西飛過。
定眼一看，發現是佛像的腦袋，臉上從眼睛到嘴巴有一道裂縫。
頸脖下的缺口很不規則，像是被硬生生給撕扯下來。
而後，是佛像的斷手、斷腿……
堪比半神的佛像變成破銅爛鐵，重新丟到山崖上。
江辰忽然感到緊張，迫切的想要離開此地。
據他估計，佛像被撕裂的差不多。
也不知道下面那家夥有沒有消氣。
沒有的話，他和輪迴樹恐怕要落得相同下場。
“不要亂動。”
他剛想離開這裡，輪迴樹勸阻。
到這時，深淵低下平靜下來，沒有異動。
儘管如此，輪迴樹和江辰依然不敢輕舉妄動。
半個時辰後，一人一樹小心翼翼爬上去。
剛到崖頂，江辰忍不住給輪迴樹一腳，“這就是你說的絕對安全之地？”
“咳咳，我以為，我以為那東西早被困死，誰知道還活著。”輪迴樹心有餘悸，這次沒有找藉口開脫。
“那東西是什麼？”
江辰說話時，看了一眼漆黑的深淵，總感覺有雙眼睛在底下看著自己。
想到佛像的下場，他連連後退。
“不知道，上次傳出動靜還是我剛誕生意識那會兒。”輪迴樹說不出來，只知道很可怕。
“他說的是古語，應該是人族。”
江辰猜測道。
當然，也有可能是魔族。
早已消亡的一族，為數不多的餘孽被鎮壓在地府，不是沒有可能的。
遠處，佛像的殘軀堆在那一處地方，如同一座小山。
“可惜。”
江辰想到這座佛像是運用黃泉水，結果這樣報廢，佛門不知道會有多心疼。
稍微靠近，他面帶異色。
一直平平無奇的淨瓶在接近佛像殘軀時，竟然有所反應。
這一刻，江辰感覺淨瓶是活物，正發出原始的渴望。
飢餓！
江辰鬼使神差，把淨瓶的瓶口對準佛像殘軀。
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直覺讓他這樣做。
淨瓶並未有太大反應，倒是佛像的殘軀開始沙化。
過程中，金黃色的神水從中飛出，湧入到瓶子中。
“這？”
江辰驚喜不已，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神器。
淨瓶遠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簡單。
它的作用很大。
能催化能量，也能吸收能量。
這種吸收是指把那些成型的能量體還原。
比如說佛像，凝聚黃泉水，作為能源。
被撕碎後，殘軀依然蘊含著能量，但會在短時間內爆裂，又或是流失。
要想重新煉化成黃泉水，常人都無法做到。
或者說，這世上根本沒有人能做到。
但是，淨瓶做到了。
江辰懷疑它的作用遠不止如此。
說不定還能將活物吸入其中，煉化成純粹的能量。
結合輪迴吸收法，簡直是有如神助。
“你現在有近千升黃泉水，可惜你自身能消耗不多，要想盡數吸收，要長達兩年左右。”
輪迴樹說道：“這是自身太弱緣故，我知道一些大能，能吞入萬升黃泉水，直接化作自身純粹力量。”
“你意識在陰間甦醒，哪有機會看到強者。”江辰不信。
輪迴樹沉默，像是被江辰說中。
不過，江辰意識到不對勁。
如果真的被他說中，輪迴樹肯定會找歪理。
可沉默的話，說明有鬼。
“還有事沒跟我說清楚？”
江辰說完，眼神鬼祟起來，打量著這棵樹，“反正黃泉水給你也用不了，不如收回來吧。”
“別別別，我說還不行啊。”
輪迴樹不再隱瞞，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大秘密。
“別的星河人能從陰間跑過來，就如他們從仙界進來是一樣的。”
輪迴樹說道：“當然，別人的陰間都是死人，進來的都是靈魂，或者說是鬼魂。”
這個江辰倒是沒聽說過。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誕生自己意識沒多久，也就近千年，可擁有意識，過去上萬的事情都記得。”
“還是小樹苗的時候，曾經有群人，不，準確說是有一群鬼在我邊上議論。”
輪迴樹說的話如天方夜譚，但卻都是真的。
“這些鬼來我們這邊幹什麼？”江辰不解道。
“轉世輪迴，再從外面進來，奪走我們星河的道果。”輪迴樹說道。
它雖然是一棵樹，可擁有自我意識，也有自己立場。
道果是很籠統的說法，包括任何成果。
“還有什麼沒說的都說了吧。”江辰說道。
“這我那說的過來啊，我活了上萬年，經歷無數，你得撿重點說。”
“問題是我現在沒重點啊，這樣，你跟我去下面一層。”
江辰說道。
輪迴樹搖頭，不，搖樹枝，一百個不情願。
下面一層要是那麼好，它早就下去了。
“奇花異草都有自己的領域意識，我下去會被針對的。”
“沒出息。”
江辰說道：“難道你不想要冥土讓你茁壯成長？”
“我打不過啊。”
“我打得過啊。”
江辰說道：“我負責出力，你負責嚮導，有收穫我們平分，不，我們八二分，我八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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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開。”
輪迴樹提要求，說明也有意動。
“七三，你又不需要出力。”江辰說道。
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七三算是很不錯了。
輪迴樹一聽，也覺得是這個理，何況自己也沒選擇不去的權利。
能有三成收益，就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