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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養兵千日

“咳!”突然,不遠處輕輕的一聲咳嗽傳來,是殷尚典?!

同學們立馬又恢復精神百倍狀態,趕忙調整著動作,好像真正的軍人。姬洪軍也沒有閒著,按照標準軍姿要領自我要求:“兩腳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體正直,微向前傾;兩肩要平,稍向後張;兩臂自然下垂,手指併攏自然微屈,拇指尖貼於食指的第二節,中指貼於褲縫;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下頜微收,兩眼向前平視。”

轉眼,五分鐘過去,天色依舊昏暗,周圍靜悄悄的。

最遠處是西方,隱隱有班級似乎在整理著隊伍,傾耳仔細聽,有低聲呵斥的聲音,原因千萬種:有人遲到了,有人忘了軍帽,有人沒系皮帶等等。

似乎被訓斥急眼了,不斷有人大喊著一個賽一個的報數。

另一個最邊緣的該是16班?美術班吧?

此刻,天色漸明,最後一個班級集結完畢。

四班教官作為第一線的教官代表,咵咵地跑步到國旗下,對著的軍官們,敬軍禮,大喊道:“報告指導員同志,早操集合完畢,16個班級應到1248人,實到1248人,請您指示!”

整個校園迴盪著簡潔鏗鏘有力的報數唱票聲,莊嚴十足。

軍官高聲道:“全體注意,請稍息!”“立正!”

黎明未到,繼續站軍姿!

沒有人例外,姬洪軍也紋絲不動站立著。

慢慢的天色開始越來越亮,從黑乎乎的變成微亮再到可以看清楚周邊人的表情。而劉教官則是不停歇的巡視,時不時敲敲胸口,捶捶腹部和後背。同學們被嚴苛的教官們整的滿頭大汗,繼續堅持。

5:35一到,凌晨的天色已全亮,黎明來啦!

光明彷彿從天空的東方盡頭傳出來的,照亮了大地,也喚醒了大地上的萬物生靈。一種別樣的生機在蔓延,終於看到5米處的樹枝在搖曳。

劍眉軍官開始主持升國旗儀式,升國旗的程式跟國慶時一個樣。全部由教官團的官兵組成,三個旗手,1人擎旗,2人護旗,正步前進,16名組成國旗護衛隊。

官兵們身穿正裝,綠色長袖軍裝、大蓋帽和黑色皮鞋,跟電視裡國慶閱兵時一模一樣,一步一步的莊嚴肅穆,透著無尚的榮耀和驕傲。

奏國歌,同時高大的旗手向空中甩出個扇形,動作灑脫有力,紅旗迎風飛揚。

唰!同時,官兵和學生們行軍禮,其他學校領導立正行注目禮,表示對國旗的崇敬。

同時,全體師生們跟著齊聲合唱國歌,姬洪軍作為其中光榮的一員,被莊嚴儀式和官兵們深深感染,跟著奮力高唱,對國家和軍隊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國家是永不凋零的祖國,軍隊是永不墮落的子弟兵!

一步步流程下來,再看天色已全亮,鮮豔的國旗迎風飄揚。

劍眉軍官高喊道:“禮畢,請稍息。”接下開始部隊領導講話。

昨天的團領導,他沒有長篇大論,簡簡單單,高聲正色道:“昨天同學們戰勝了酷熱天氣,你們的表現非常好。我號召全體師生努力訓練!磨礪堅強的意志、嚴明鋼鐵般的紀律、增強同學們的體魄,為祖國的四化建設舔磚加瓦。”

齊聲鼓掌,方歇,劍眉軍官大聲道:“立正!”“全體都有! 5公里越野跑!開始!”

不能有絲毫停歇,劉東立馬輕喊道:“一班,向後轉!向右看齊!快點,不要亂。向前看!跑步走!”命令和動作一氣呵成,因為一班是整個大部隊的排頭,四人一排,咵咵咵。

轉眼間,開始從學校正門直穿而過,跑出校園,浩浩蕩蕩。

大部隊低速慢跑,距離拉開,井然有序、步伐一致、整齊劃一。

姬洪軍作為龍頭的第一排,算是龍頭的觸角。轉彎時,回頭偷著瞥了一眼,看到後面的情景非常壯觀,一眼望不到尾,大部隊士氣旺盛像數萬大軍壓境,直沖沖的碾壓過來,前赴後繼、霸氣十足可直衝雲霄,更可氣壯山河。

又像一條巨龍令凡人望而生畏,蜿蜒曲折,把整個小縣城給盤繞。

此時正好是清晨,靜謐的小縣城幾乎沒有機動車輛,兩旁有寥寥數人,那是開始小生意的商販和行人,他們無不側目觀看聲勢赫赫的隊伍,微笑著嘖嘖稱讚。大軍一路奔跑,喊著氣勢震天的口號:一二三四!保衛祖國!洶湧澎湃不可阻擋,卷積著塵土漫天飛揚。

再看,大軍已到縣城邊緣,越往外碰到了車輛越多。

軍人面前,沒有什麼值得畏懼的東西。兵法要訣:兩軍相逢勇者勝!大部隊像下山的猛虎,而人們沒有直闖,主動靠邊停車避讓。

部隊就是如此,不要停歇,勇往直前!

在排頭領跑、領路,姬洪軍跑過柏油路、石子路和土路,遇到一輛輛大卡車、沒有牌照的冒著黑煙的三輪車和優雅嚴實的小轎車,表面大無畏往前衝,其實心底很畏懼。

鑑於小縣城交通規則不嚴厲,路況複雜,生怕突然冒出個不要命的衝過來,那就太悲哀啦。據說撞死一個人5萬可以平息,在有些人眼裡,僅此而已。

學生們跟路、車和行人作鬥爭,更得聽命行事,可以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再看,不識不知竟然順順利利的直接跑出了縣城。

繼續前進,再看,轉眼到了很大的開闊地上。

算是初級硬化地面,上面鋪著一層薄薄的小石子和瀝青,跟一般的鎮級公路差別不大。但這裡如同一個巨型廣場,姬洪軍目測是個上萬平方的大地方,上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完全是個標準的軍訓訓練簡陋基地。

劍眉軍官突然高聲命令道:“繼續跑!”“圍著廣場跑!”“加速,快跑5圈!”唰唰唰,一連串的命令直拋過來,沒有一絲喘口氣的餘地。

命令聲直撲整個廣場,因為他手裡正提著電喇叭,很刺耳。

幸好,姬洪軍身體結實,久經耐力磨練的。稍微適應節奏,自己終於可以適當放鬆,暗自計算著一路歷程。嚇!很嚇人,

沒有一萬五足超一萬米。集體的力量就是厲害,女生們竟然也堅持了下來,她們沒有氣喘吁吁的落後,更沒有人掉隊,不可思議。

像是被精神力量裹脅和渲染,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終於跑步結束,大部隊分解,站軍姿!

這次要求的更嚴格,劍眉軍官提著手動喇叭,一邊調節音量,肅然大喊道:“站軍姿,得標準,更得紋絲不動。”他作為領導,直接到各班裡巡視嚴格檢查,當面指導。

雖然清晨有些許微風吹過,旭日東昇紅彤彤,分外豔麗嬌羞。

源於自我肉條令的理想,十分鐘不到,姬洪軍就滿身的大汗,額頭上和臉上滾動著豆大汗珠,順流而下,頭髮、眉毛和眼睫毛全被打溼,像剛從水裡洗的一樣。全身繃得緊緊的,後背的迷彩軍裝早已被汗水浸透,軍褲從腰部被陰溼了大半。

遠觀有些狼狽,像個孬兵;近看有些觸目驚心,像個好戰士。

教官們也在互相較勁,時不時的劉教官還敲一敲同學們的胸膛和後背督促著。好嘛,感覺比自己的籃球訓練時的強度還要大、還要累,隨時就有堅持不下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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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輕鬆下,或許放棄那個什麼條令是最舒服的選擇。用餘光瞥了眼周圍的同學,他們也在不斷冒著汗水,滴滴答答,好像有滑落的汗珠掉下來濺成八掰。也在咬著牙堅持,尤其是女同學們巾幗不讓須眉,她們更愛紅裝?

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啦,不用廢話,更不能輕言放棄,就得直挺挺地杵著!哼,比拼耐力?姬洪軍到至今沒有遇見對手呢。用轉移注意力的小伎倆,總算突破了自己的意志力和體能極限,前方一片坦途,有豁然開朗的明悟感。

此時,姬洪軍終於看清劍眉軍官的肩章,一槓三個花,應該是上尉銜。他的眼睛很大,一雙劍眉,軍人英氣十足。正源於他就在眼前,正連連拍著姬洪軍的胸膛,響聲很實在,砰砰咚咚作響,古時擂鼓戰鬥的味道。

似乎很滿意,劍眉軍官朗笑著大喊道:“同學們,就得這樣練!向這個同學學習!全體學生官兵都有,必須要身體緊繃起來,全身投入一絲不苟!”

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高中新生們正是年少大無畏的年紀,無須多言,高昂著頭那就拉出來比一比……

時間不斷流逝,同學們激發出自己的潛能,一直沒人服輸,咬著牙拼命堅持著。看看手錶,30分鐘已到,劍眉軍官沒有想到新生蛋子如此有心勁、體力足。

恰好,上級領導前來巡視走過來探尋,看到伸過來的時間,心中瞭然,輕輕點了點頭,含笑道:“或許這就是鄉鎮來的苦學生吧。他們是好樣的,全是可造之材!”

劍眉軍官似有所悟,笑了下,轉身對著一個個宛如小白楊的學生,正色道:“同學們的軍姿表現不錯,繼續努力!”“再延長15分鐘!堅持到底!”

剛才一幕就發生在眼前,姬洪軍有些憤怒,可造之材就是要使勁操練嗎?可命令一下斷無再改的可能,必須無條件執行!站軍姿,感覺真是一種別樣的煎熬。

就想著是不是可以放棄,反正教官們不在附近適當放鬆下要求也沒人知道。突然,似有另一個姬洪軍告誡:不能欺騙自己!鑑於要做個意志堅定的好男兒!而不是遇到困難就躲閃的孬種!好吧,那就繼續咬著後槽牙堅持吧。

肉條令,果然不是那麼的輕鬆自如,不能後悔,繼續往前衝!

身體已麻木,似乎不再屬於自己。

“請稍息!”天籟之音。

命令如時下達,劍眉軍官喊出那一刻,他好像跟教官們一樣,也長長舒了口氣。軍訓不是鬧著玩的,強度得適可而止啊。當然,就像境界闖關,堅持下來的學生們收穫也是巨大的,在艱難困苦面前,無懼無畏,意志堅定,將受益終生。

如今同學們精神放鬆下來,但是身體卻不敢絲毫亂動。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全身又酸又痛,一個細微的小動作就牽發全身,如針扎般難以忍受。似乎再動一下,身上的零件就不屬於自己,生怕一不小心嘩啦散架!

一舉一動像個蹣跚的老人,只能慢慢緩解。

姬洪軍暗想站軍姿比長跑累多了,長跑到了最後階段只是機械的跑動,身體是放鬆自由狀態,人的大腦和身體處於一種麻木狀態,闖過去就是別樣的體能提升、精神享受。

站軍姿時時刻刻狀態要飽滿、標準,沒有止境地等待著,時刻準備著,就像沒有盡頭的世界,不知道遠方到底在何處?只能服從命令,一切行動聽從指揮,就是堅持!令行禁止!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命令一下就得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