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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孩子像海綿

頓時,姬洪軍精神大振,再翻了翻桌子抽屜有什麼,有本泛黃的沒有封面的破書,開啟裡面有幾十張老式的紙幣,一元、五元、十元、五十的都有,上面的人像跟歷史書上的孫中山很像,不過和老蔣也很像,還有民國二十八年的字跡。

呵呵,這一定是別人“扔”的!他呵呵嘀咕笑道:“都是我姬洪軍的!”只見他一順手,一把全都笑嘻嘻的揣到了自己兜裡,包括那本破書。

不過,這些應該是老一輩遺留的,聽爺爺說他們家老爺子曾經做過國民黨兵,現在全家都在東北定居了。

又看了一圈沒有什麼好玩的了,不過這裡很安靜,只見姬洪軍眼睛一瞪,一個人竟然在院子裡耍起長劍,還嘖嘖有聲的。有妖豔罌粟花相伴,如此環境也算是寶地。

姬洪軍還算乾淨的院子可以作為秘密地點,有時間再過來玩,就提著黃鼠狼拿著長劍打道回府向爸爸媽媽炫耀去了。

媽媽看到偷雞賊黃鼠狼時很驚異,很是誇讚了姬洪軍一番,然後就給了走街竄戶的貨郎,只是換了些針頭線腦。家裡太忙沒有時間去鎮上賣錢。其它的戰利品姬洪軍就私藏了也沒告訴媽媽。

91年9月份的時候,姬洪軍和欣燦都升上三年級,二年級的期終成績也出來:還是弟弟成績好於姐姐,姬洪軍雙百排第一;欣燦已經很努力了,數學100分,語文93分,但她還是沒有超過天天爛漫玩鬧的弟弟,這讓她鬱悶,不過現在姐姐也已經在弟弟的壓力下也努力進入了第四名。

現在公社改為鎮政府,鎮裡響應號召:開源節流、節約經費,唯一個工業-毛紡廠破產倒閉啦,還有一個只做倒爺的棉紡收購站-收購棉花。就只能從比較弱勢的教育中想辦法,那就合併學校。領導大手一揮:三年級、五年級在隔壁的楊大莊,二年級、四年級在李白廟,一年級沒有分還都保留,畢竟學生太小啦。

這個新學期更有意思了,每天要走一里多的路,在路邊都是莊稼地,有棉花、玉米、還有桃園、蘋果園。姬洪軍總是早早的吃完午飯就急匆匆的上學去,就他長期觀察。路邊有一塊地裡種著他非常喜歡的花色甜瓜,瓤是淡點的粉色,非常的甜。雖然家裡也種了白色的小甜瓜,但是沒有這個好吃。

這個時間是熱天,又在大中午太陽狠毒,一般都在家裡吃飯休息,一眼都看不到人影。再者小孩子潛伏在棉地裡也發現不了。選了半天摘了一顆瓜藤上的須已經發黑的,聞著都香氣撲鼻的半大瓜,太大的一般都不會很甜,而且還吃不完就浪費了。看著他都眼饞,笑嘻嘻的裝到自己的小書包裡。然後又急匆匆的奔向學校,找個有壓水井的地方好好洗洗,然後躲到陰涼地慢慢的享用。

這兩年或許是能吃能睡,再加上每週都吃上一頓肉或者魚甚至更多,營養也跟的上,再加上跟著鄰居鍛鍊,小洪軍長的非常的快,都超過了姐姐欣燦的身高,有1.4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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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老師是以成績論的,姬洪軍的成績是本村裡最好的,其它的條件也不差,按照慣例他被老師任命為副班長。班長是楊大莊的一個學習好的李姓女生,據姬加元說女孩的爸爸還是他的老同學呢。

姬洪軍就想身為班幹部那就得好好表現,讓外村人看看自己的本事。他就開始把精力用在學習上,有時候還比著完成作業,要求自己寫的工整完成的漂亮。

班幹部和學習成績好的學生在老師那裡很受寵愛,在學生眼中他們是有特權的,幫著老師管理學生的課堂紀律、自習紀律,甚至還幫著老師批改作業。

女生班長沒有小洪軍爭強好勝,他什麼總是想爭第一。再加上女孩子比較柔弱,一般壓不住淘氣的男孩子,雖然比較信服成績好的學生,有時候脾氣上來只能是男孩子來壓服,漸漸地成為了孩子王,領著他們做作業、玩遊戲、跟著電視劇學角色扮演等等,慢慢的就滋生小洪軍的強勢和霸道。

誰淘氣又不服王化,姬洪軍就領著一票小夥伴打他,打的哇哇的哭,小洪軍心裡也是戚戚然,但是權威就是一切,喊的再大聲也沒用!楊大莊的好幾個男孩子被他在課堂上修理好幾次,本村的只有那個小宇。姬洪軍不敢打女孩子,一般都有班長說服,都已經敲山震虎了,大多孩子比較聽話。

孩子的世界仍舊是爛漫的,對著未知的東西總是那麼的好奇,總是在潛移默化的不由自主的學習、模仿。語文老師兼班主任是雲霄鎮的老先生姓葛,剛被調到這裡的時候有個故事。

當時有個流言:在姑媽村附近的田地裡,一個成年男子的蛋蛋被割走了。人們都不知道為什麼,很莫名其妙的,被瘋傳、鬧得附近的人都人心惶惶。

就是這個時候,葛老師卻來了,剛開始聽到“割”字都嚇呆了,因為方言裡是同音。男學生都是下邊一緊,生怕自己被老師割了,那不就成了電視裡的太監啦。那場面很好笑,包括幫忙介紹的李老師,他被學生們的模樣給驚住了,隨後他也反應過來,只能嚴肅立場不許亂想!

葛老師每天都要騎著他的老式二八腳踏車,來回奔波十幾裡路。凌晨從家裡吃點早飯出發,中午就在學校自己做飯,傍晚再騎車回家。不管刮風下雨,從來沒有見他遲到和早退過,很讓人敬佩,如此的敬業。

有時候,姬洪軍就領著小夥伴幫著老師抬水、挑柴。老先生的食譜比較清苦,都是吃些放了油鹽的麵條,一般是沒有肉和蔬菜的。他也吃的很香,呼啦啦的,他對疑惑的學生們,笑著說:“十幾年前,幹部都吃不上的好飯呢。”或許,吃過苦的人大多對現在的生活比較的知足。

姬洪軍給老師送作業的時候,發現他有套很厚的大部頭《***理論》,就見一有時間戴著他自己的老花鏡翻看學習,這讓小洪軍很敬佩,這麼大年紀了還在擠時間學習,是他的榜樣。

老先生見洪軍聰明好學,就給他講些裡面的故事。有時候還拿自己的藏書借給他,有唐詩宋詞元曲之類的大部頭,要姬洪軍先背誦,等有空隙再給他講解、學習。

農村的孩子沒有多少課外書籍,只有課本和電視節目是他們主要的知識源泉。但是大都雜亂無章的,只能靠個人努力還有機遇。

對姬洪軍來說,小學課本很簡單,慢慢的看鄰居三人組的初中課本,看著歷史書更像故事書,明白了偉大的大漢民族的五千年輝煌過去,還有現在的一窮二白被壓迫!看著地理書知道了世界分佈和姥爺家的具體位置,還有和歷史書地圖中國版圖一小再小的屈辱!看著還有英語書就知道這是一個硬骨頭,改革開放了嘛,請進來但必須同時走出去!英語課很重要,他們有時候將不太清楚也會向葛老師學習,據他說還有個女兒在初中教英語呢。

姬洪軍就跟著這些親戚和鄰居、老師吸取所接觸到的所有知識,就像海綿一樣,只要是不懂的好奇的就學習,中想問個明白。而且他精力十足,向尊敬的老師和初中生們求教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但是其它小朋友只能向他求學,這讓他很自豪,使他學習的勁頭更足啦。不過,也滋生姬洪軍的虛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