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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安置學生和進城

姬爸爸連連擺手,他笑著拒絕道:“姐,大熱天的不用忙活啦,真是受罪,我們準備開車回家的。還有好多事情得處理呢。”但是,劉姑媽硬是拉著姬加元、洪軍和欣燦去她家吃飯。這時候姑父也出來了,後面還有個男孩,看著比姬洪軍高大了不少,長的很白淨貌似劉姑媽。

見他一邊向姬加元弱弱的問候:“四舅好。”一邊打量著姐弟兩個,三個孩子相互各自審視。洪軍暗想好像見過,以前大伯過年的時候還帶著他去劉姑媽家做客,當時這個傢伙也在,很頑皮的樣子。之後,劉姑媽笑著看三個孩子的有趣的樣子,就給他們相互介紹,才得知全名是劉茂福。

姑父和爸爸在一邊讓煙,一邊拉著去他們家。他們一家人都非常熱情,姬洪軍三人確實無法決然離開,也就跟著混頓飯啦。

工廠這邊一般只是宿舍和廠房,劉姑媽一家吃飯都是在老宅那邊。姑父開起了他家的帶鬥的三輪車,爸爸開著自己的,姑媽和洪軍、欣燦一起上了敞篷三輪車,劉茂福上了他家的車。就見,兩車突突的冒著黑煙,浩浩蕩蕩的一溜煙跑起來啦。

本地習俗上門一般不能空著手的,姬爸爸還特意在鎮上停車,專門在供銷社買了2瓶金貴酒和2條大紅金雞香菸,還買了些補品和水果。劉姑媽一直攔著,但是爸爸只輕輕說道:“自己人肯定好說,可這是去劉家,那邊還有劉茂福的爺爺奶奶,這個是禮數,也代表了你孃家,不能沒有禮數。”姑媽也是很動容,更高興,姬加元這是發財了,有了錢說話也有了底氣,和以前的窮學生和小跟班完全不一樣了!

這相當於兩家人,孃家和親家。還因為劉姑媽的母親早早的去世,而他的父親和大弟弟都在煤礦上工作,她和梨姑媽兄弟姐妹都是奶奶照看著長大的。還有在家自己務農的二叔姬小金,他還在等機會進國有煤礦,所以關係不是一般的親近。

春天的時候,姬大叔還特意把煤礦上的勞保新發的橡膠靴子送給姬爸爸,笑著說:“四哥,你試試,澆地的時候用著正好。”當時,可把姬媽媽美的跟得了什麼大大的便宜似的。

既然如此,見面都得熱情的招呼,喝酒是無法避免的,這是風俗規矩,可姬爸爸帶著孩子還得開車都是知道的,大家心照不宣淺嘗輒止就好,主要還是聊天談感情。劉姑媽家的弟弟現在縣上做部門領導,他們家算是有錢有勢的。

大人們聊天,主要說孩子的事情,洪軍和欣燦現在都上初中了,劉茂福今年也是。但是他分到了六班,他可比欣燦大一歲,比小洪軍大了整整2歲。劉姑媽訓斥道:“哎,茂福不聽話啊,平時,就跟著一群鎮上街裡的淘氣孩子胡鬧,就是不肯靜下心來學習!”說的劉茂福臉紅彤彤的,一直縮著脖子還低著頭,不敢吭聲,如果有個老鼠洞,他肯定奮不顧身的鑽進去。一旁的劉爺爺也笑著說:“不好好上學,以後接班下地幹農活!跟著幹石棉瓦!”

劉姑媽還有個兒子叫劉茂強,姑媽笑呵呵對著三個孩子說:“人家現在馬上就中專畢業了,已經聯絡好了,就在縣農業局工作,以後就是天天在辦公室上班,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的。以後誰表現好就是榜樣,如果不好好上學,那就只能吃苦受累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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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劉姑媽又聊了以後的吃飯、住宿問題。

其實,姑媽已經和姑父商量好了,就讓姐弟兩個住在廠房宿舍,既方便又安全放心,吃飯在哪裡都可以。他們一家人最後給出的結果姬加元也沒有辦法拒絕,他是知道學校是很雜亂的,住宿關乎安全問題,是大事!他點頭同意了。

姬爸爸堅持道:“洪軍跟欣燦吃飯,還是自己解決吧,你們家也是有很多的事情,多了兩個人就太麻煩了。我們家反正離的不遠,騎著腳踏車很方便的。”

現在劉姑媽家實質上就是開了一個10人的作坊,產品主要銷售附近幾個縣的大蒜的種植戶和收購商,他們要妥善儲存安放大蒜,最好是敞開式的棚子,通風又防雨。石棉瓦是對口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最起碼比種地要強的多,就是現在還不太穩定。一直聊到快傍晚的時候,等爸爸酒勁早過去了,姑媽這才放三人離開。

去了依靠zhan流節約經費,沒有工業就只能從大頭回到家的時候,媽媽早就等著急了,媽媽迎著一通埋怨道:“我差點要騎車過去看看,還想著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三個人去報名,還去了整整一天的,人家其他的學生早就回來啦。”姬爸爸趕緊彙報今天的情況,媽媽想了想也是如此,算是過關啦,爸爸繼續道:“娘家人過去了怎麼可能不請吃飯?姐弟兩以後的住宿問題也給安排妥當啦。哈哈!”

這給媽媽一個驚喜,就見她樂呵呵直說:“還是自己人好啊。”她還暗想:以後得多多去鎮上走親戚,有來有往才行呀。

姬洪軍和欣燦正式上了初中,只是中心中學比紅校和周大莊中學早開學,據說新校長為了讓農村的孩子們儘早的學習英語,特意提前了20天,專門教授英語、打實基礎!

課程都是曾經學過的,姐弟兩人都很輕鬆,但是老師上課有臺大的錄放機,用磁帶反覆的播,要學生們反覆的跟讀學習,這個很正規。還講了英語的歷史,現在我們學的是英國的讀音和語法,美式的雖然差不多,但是卻是一種演變不正宗,現在流行最廣的還是英式英語。

姬洪軍每次聽錄放機都很用心,基礎的讀音就像普通話的發音,是基礎會伴隨著一生的。學校剛開學,要求不嚴,一般就是上午4節、下午3節課,大部分學生晚上都可以回家住。這時候的學習還是比較輕鬆的。

愛春姐和建軍哥上學的時候家裡沒有條件,都沒有錄放機輔助,只能憑著自己的記憶和勤奮補充,一般都是寫和讀,聽和說都是他們的弱項,而且是羞於開口的,就是大家說的啞巴英語,也是整個大環境的弱項。因為上下絕大部分人,只是當做考試的課程,不是應用!

姬洪軍還專門和爸爸說了錄音機的事情,他感覺家裡有錢,必須得買,不能輸在基礎!爸爸又和建軍談這事,姬建軍也是建議:“買臺小的,最好可以用手拿著的更方便,我也準備買臺,而且還得準備收音機,學著外國的電臺學著說還得跟著說。”

94年8月,正好雙休,爸爸就送建軍哥去縣裡報名。一大早,姬爸爸搖起他的機動車,載著姬建軍、二伯還有跟屁蟲姬洪軍,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鹹菜、一袋100斤左右的小麥、課桌和一輛老式的腳踏車。

突突冒著黑煙轉眼走遠啦。現在可以順著縣鎮線,都是路況比較好的公路,姬加元開車比較穩當,他的駕駛技術算是一般,大家都不著急,最起碼比騎腳踏車要快要好很多,幾個人一路說話一路高興。

姬建軍的學費就貴了:500元/學期,還好包含住宿費還有一套校服,棉墊子,還有一套被罩枕巾什麼的。比想象的學校要好些厚道些。但是,對於一般的農村家庭,這個費用還是很高,要不這幾年種了大蒜有些存款的,真是供養不起的。

一一領取物品,安排宿舍,人多就是力量大,安頓好10點半還不到。因為今天不是正式上課開學,還有一天呢,姬加元就鎖好車,幾人商量準備找個地方休息,吃頓好飯,再去買東西。

對於縣城,爸爸只是在每年賣蒜薹和大蒜的時候才來,一般都是路過,不會刻意的閒逛,對於二中附近更是不熟。二伯以前出差的時候也來過幾次縣城,但是這二中太偏僻了,他對一中附近比較熟。姬洪軍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來縣城,實際上是第二次,他出生回家曾經路過。

4個男性對著如同鎮郊的二中,周圍更是沒有好看的,找了半天,連個大點的商場都沒有,跟鎮上比半斤八兩,想去好點的酒店祝賀都找不到。最後,只能在一家小店點了4菜一湯,簡單的為姬建軍慶賀,吃飽喝足。按照計劃直接開車進城,進城裡再逛逛。

又是突突的黑煙,幸好現在的政府比較開明,為了支援大蒜種植運輸,交警對於機動三輪車進城都是視而不見,一般都會放行。

去中心大街,才算是進城啦,大部分都是三層以上的樓房,偶爾也有些高樓大廈,但一看就是銀行。在商場逛了半天,爸爸和二伯每人給建軍買了一套春秋的衣服和運動鞋,爸爸買的當然包括洪軍和欣燦的。姬加元還買了中等價位的隨身聽給他,當然也有洪軍和欣燦的,四臺給了優惠價,200元/臺,這是姬爸爸下狠心買的。

二伯也特意買一臺了臺珍饈型的收音機送給建軍哥,兩臺大點的收音機,一個自己用,一個給奶奶聽戲用。還買了電子錶給幾個上學的孩子,爸爸自己也買了套衣服給奶奶。最後幾個大男人實在沒有逛街購物的覺悟,只要了一些特色的點心,尤其是蜜汁紅三刀,給大家帶回去都嚐嚐,還特意給三伯買了些蜂蜜等營養品。

又在中心街邊上的公園休息,裡面很熱鬧,竟然還有賣磁帶的,買了幾盤英語歌的磁帶分給建軍和洪軍。姬洪軍自己偷偷的買了貝多芬的鋼琴曲《獻給愛麗絲》、《月光曲》和交響樂《第三(英雄)交響曲》、《第五(命運)交響曲》,以及薩拉布萊曼唱巴塞羅那奧運會主題曲《Amigos Para Siempre》。

直到下午3點的時候,大家又商量,建軍哥肯定不想再跑遠路回家了,就直接回學校準備適應高中生活,其他三人就得直接回家算是完美完成囑託。

爸爸還特意開車帶著建軍哥去了汽車站,指著汽車站就說:“如果以後騎車累了就直接坐車回家。”最後臨別二伯和爸爸又每人塞給他100元錢,二伯還笑著像開玩笑又像警告說:“這不能多給,不過以後還有,但是得看成績給錢的。”

本來爸爸要再轉個彎送他回學校的,但是姬建軍怎麼也不同意,三人也只能跟他分別回家了。

望著突突冒黑煙的三輪和還對他不斷擺著手的洪軍,姬建軍還是很感動的。

就得這樣,一家人得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相互扶持!

回到家才剛到傍晚,今天雖然很熱,但是敞篷式的三輪車半高速下還是很爽歪歪的。

先得去三伯家,給三伯和三大娘說了今天很順利的報名情況,二伯和洪軍就把今天買的禮物給奶奶和三大娘。大家都樂呵呵聊著天。

奶奶把姬加元和二伯叫道一邊,又問了詳細的情況,知道都很好,她老人家也是非常的欣慰,全家人都相互幫忙是對的。